第九章《修养九讲》（9）
第09讲论生活的目标
当束缚思想的缰绳松弛，想象感觉不到限制，一天里头脑中闪过的美丽景象真多啊！大脑仅仅一天的作品就多么奇异，多么有趣，多么有指导作用啊！多少想象的快乐，多少快乐的城堡在眼前飘过。但只轻轻一推，这个简陋的世界便支离破碎！我的读者中有多少没有想象过比鲜花盛开的夏天更灿烂美丽的日子，比画家笔下的景色更真实完美的画卷，比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建筑更漂亮的房屋，比能授予的荣誉更高贵的荣耀，比欢乐的家庭更和睦的生活，比地球上行走的人更天使的伙伴，比以往更完美的天赐之福，比上天分配给我们的快乐更令人兴奋的激动？你可能称这些梦想为想象，但是，它们对于学生来说，再普通不过了。对于为了周围的世界而独自苟活的人来说，虽然他们贫穷，但还是拥有这样幸福的幻影。真正的基督教徒有他们自己的期望，那不是幻想的画卷，而是信仰发现的现实。当他们俯视时间的价值时，他们看到星星爬上天空，山峦不再高耸，峡谷反而上升，月亮载满了太阳的光辉。沙漠和干涸的地方涌出汩汩的泉水。大自然停了下来。毒蛇忘记了它的毒牙；狮子与羔羊相伴而眠，孩子的小手就放在老虎的鬃毛上。国家在眺望那生灵涂炭的战争和沾满鲜血的战袍，一直到这些被遗忘的时刻。整个世界都清晰了，群星闪烁，迎接长久的白天。这些炽热的构想可不是恶毒和卑鄙的作品。总有一天，它们会变成现实。邪恶和死神在地球上已经手挽手走过了漫长的路途，它们的脚印会长久地存在下去，就连能焚毁地球的末日的火焰也不能将它们抹掉。但是，其中一个的头已经肿大，另外一个的毒针已经被摘掉。可能他们已经太久地咆哮，于是只能戴着镣铐走路。信仰的眼睛看到了那握着铁链的手。但是，我们仍然有着更乐观的想象。我们寻找新的天空和土地，思考并生活在正义之中。在那儿，邪恶再也无法破坏美丽，忧伤再也不能减少欢乐，焦虑再也不敢腐蚀心灵，或者愁云再也不会爬上眉梢。我们的性格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到期望的考验。如果我们的思想和感情在时间隧道中奔跑，为离开一个星球去到另外一个星球而手舞足蹈，我们的希望便穿着天使的长袍走来。但我们的内心还停留在这儿，却是一个悲哀的明证。
好人的这些希望是不是一种脆弱呢？我们是不是在不停地寻找灵魂安歇的地方呢？多年以前，一个年轻人爬上一艘捕鲸船的桅顶，坐在那儿思考。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母亲是个寡妇。他违背母亲的意愿，没有听从母亲的规劝，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家。他祈祷着，潸然泪下。他在大海上徘徊，游荡了许多年，现在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想着童年时的一幕幕情景，他的叛逆给她带来焦虑和担忧，还有她那大水冲不掉的爱。当他再一次站在她的门前，她是否已在墓穴中安睡？他的家是否还像往常一样？树木、小溪、田野、池塘、果园，是否仍像他离开时那样？还有他的母亲，是否会敞开心扉接受他，还是正长睡不醒？她是否能认出那归来的游子，原谅他过去未在床前尽孝，还给予他母亲的永不熄灭的爱？他会再一次有个家，不用在陌生人中穿行吗？这些想法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一想起自己未尽孝道，他就忍不住啜泣。艰难困苦不能击垮他的精神，也不能征服他骄傲的心。但是，他思乡的心，对安定的向往，对亲子之爱的渴望，再也不愿四处飘荡遭受流浪之苦的想法将他融化。这难道不是人类的本性吗？一想到死神被彻底吞没的日子，真正的信徒就感到无限的欣喜，这是不是他们的弱点呢？“我要走了，”伟大的胡克说，“离开一个纷繁芜杂的世界，一个秩序混乱的教堂，去到另一个世界和教堂。那里到处是天使，不同级别的天使，他们站在宝座前，就在上帝指定的位置。”
唤醒你的自明性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群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完全理解人生的真正目的，或者没有真正理解《圣经》的光辉。你将人看做个体时，他们的目标看起来能令可鄙的虚弱满足，能败坏他们本来就低俗的品味和情欲，使他们听从自私的指挥，迷途不知往返。你将人看做整体时，这样的得意和无边情欲的终点将是酝酿已久的庞大的野心、战争和杀戮、冲突和争斗以及所有美德的消失和美好事物的毁灭。人类历史的每一页上都沾满了斑斑血迹；种族的历史也是如此，它的目标似乎是削弱他们自己的力量，使潜在的永恒的光辉沉落，一直沉到邪恶带来的堕落的最深处。有时你会看到一队人马，足有五百万之多，跟随着首领浩浩荡荡地行进。他们的首领为了增加自己少得可怜的声誉不惜让他的士兵面临生命危险，让他的国家失去和平。这一大群人集结，生活、前行、拼杀、死去，只是为了帮助那个尘埃中的可怜虫得到荣誉。这里聚集的是多么有才能的人啊！这里有如此多的人参与了战斗！这里的拼杀是多么惨烈！这许多的人中有多少在追求真正的生活的目标呢？从他们的首领到军队中最普通的士兵，其中有没有谁在比较永恒的真理的过程中，实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生活目标了？
我们再看一次，整个欧洲突然变得狂热，欧洲人以圣体的名义潮水般地涌向圣地。十字架在他们的旗帜上迎风飘舞，邪恶的死神日夜警惕。他们向东行进，用皑皑白骨将沙漠中的细沙染白。但是所有这些人中，从那些使欧洲尚武的狂徒到最卑微的马夫，有多少人感受到上苍或正义那大爱无言的精神并受到激励？假设同样数量的人，同样生活在那个大陆的百万之众，一旦崛起就想消灭另一个大陆。他们跟随着那个最初是士兵、后来是牧师和隐士的人，那个离开世界时仍然想着自己是先知、疯子、傻子还是个蛊惑人心的政客的人；他们付出同样生命中的宝藏和金钱，试图将那救赎者的精神传播，却浪费了太多人的墓穴。假设这支军队是开化的、神圣的，他们的力量用于造福人类，我们今天的世界将是多么不同啊！你是否想过，当时的基督教世界中有多少人在一种精神下生活，带着目标生活，例如在更美好的世界里生活，尤其是我们头上纯洁的生灵向往的生活？
拿出一段时间，看看贪欲作出的几种努力。大约四个世纪，人类的贪欲甚至文明人的贪欲一直在掠夺非洲的财宝。它将哈姆的儿子和女儿变成奴隶，这注定了他们灵魂的堕落和头脑的无知。结果是什么呢？两千八百万非洲人被绑架，被带离他们生长的地方。据估计从那时起，受奴役的人的数量增加了五倍，或者接近一亿七千万人。通过法律有计划地剥夺活生生的人的人权，使他们向着野兽的层次走去。这只是贪婪发挥其作用的一种形式。假设同样的时间和金钱，还有同样的努力花在非洲大陆，用来传播文明、学识和宗教艺术，现在应实现的好处该是多么多啊！
我试着带你看看人类对自己的头脑的浪费和误用，其程度之大足以使人们有一种持续的负罪感。当基督教开始它光辉荣耀的事业时，全世界已经在贬低自己的过程中穷尽了自己的力量，居然低俗到信奉异教的程度，但还没有将国家打破。这个试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连我们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埃及、巴比伦帝国、波斯、优雅的希腊、强大的罗马帝国、神秘的印度都曾经尝试过。在试图建立一个堕落的异教体系的过程中，它们使用了足够多的精力使一个国家获得新生。当那个体系形成的时候——无论形态与形式如何——那个国家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在被滥用的思想和邪恶精神的影响下不断向低处沉沦。当福音书到来的时候，地球表面的国家中没有哪一个不是被它邪恶的力量击得粉碎。我们的祖先曾在鲁德伊教士和那血淋淋的宗教体系的重压下垮掉。
另一个关于内心堕落、滥用智慧和心灵的引人瞩目的例子是天主教的教堂体系。世界上所有的书籍被收集起来，放在修道院的石头围墙里面；学校被拆毁，只保留神学院。在那儿人们学习怎样熟练地完成破坏性的工作，世界被某些仪式和愚蠢的行为所欺骗，《圣经》被带走，宗教用鲜为人知的语言低声诉说着它的礼拜式。当宗教改革将所有这些令人憎恶的行为带到光明之下，那是最后一个永远压制正常心智的计划——宗教法庭，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杰作啊！它在名义的基督教世界里受到推崇；教令只要轻轻一挥，就能禁止大量印刷社的存在，还能放逐那些阅读印刷社产品的人。像伽利略这样的哲学家给科学带来光明，他的发现令世人惊讶，却必须被反复地拉进宗教法庭那残忍的仁慈中。足智多谋的地狱似乎以发明一些方法将人类的心智关闭在埃及的黑暗之中为己任；罗马天主教会一直被认为是堕落的、无知的、迷信的、日趋衰败的。但是却还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被利用，仍然在支持着这个体系！它试图将那些被它摧毁的无法计数的伟人镇压在永恒的黑暗之中，这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啊！
世俗之人的无奈
人是为战争而生的吗？造物主为他创造一双眼睛，是为了让他在战场上瞄准的吗？造物主赋予他技艺，是为了让他发明屠戮同类的方法吗？造物主在他的灵魂深处栽种了渴望，难道只有同伴的鲜血才能使他平静？什么样的科学、艺术敢自吹更加精准，更能教化那种渴望并热情地为它欢呼，用歌声为它称颂？天赋曾经坐在战神脚下，穷尽所能地捧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人类的思维只有用在屠杀场上才会付出一心一意的努力。当特洛伊的战火照亮了历史的扉页时，它的技艺是不是最活跃、最成功？史诗是不是也燃着了？古代和现代军队在战场上相遇，都试图摧毁对方，什么样的学生会对那鲜血染红的土地一无所知呢？音乐能像引领人入战场的东西那样令人毛骨悚然吗？沙漠之鸟在勇士们头顶上空盘旋时是否优雅无比呢？几个小时的战斗很容易就能带来荣誉，有没有哪种荣誉能像它一样可以自由地被授予、廉价地被买到？看看那个人吧，那个不久前成为世界奇观的人，他在十二到十五年中呼唤、率领、利用、浪费了几乎整个欧洲的所有财富——人才。在他的召唤下，那么多的人被卷进战争！如果那些人不是被迫偏离人生最伟大、最美好的目标，他们本可以为世界的文学、科学、教育、和平祈求神的赐福！
一位贤明的作家在谈论这一话题时说：“为了解释清楚，我愿假设野心、残忍、阴谋的组合使历史的书页沾有污点。多年来，全世界都惊叹于那些灿烂辉煌而又罪恶昭彰的演员的表演。为了彰显他们的罪恶，一些表现基督教善行的作品被呈现出来。同样辉煌，同样典型，然后问问在那些有交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这结果是多么不同啊！亚历山大在波斯赢得的胜利本应该比在格拉尼卡斯和埃尔比勒还要大；他本应该在印度的国土上徘徊，像布坎南那样打扫出一个世界迎接救世主的统治；然后回到巴比伦，像马丁一样死去，成为基督教热情的牺牲品。恺撒本应该使高卢人和大不列颠人向宗教信仰臣服，带着他的由使徒构成的军队跨越卢比孔河，使罗马人成为上帝的自由民。他本应该成为保罗的先锋官，为他做事。查理大帝本应该成为又一个路德。瑞典的查尔斯本应该是又一个霍华德，从波罗的海诸国飞到尤克森，就像执行爱的使命的天使那样落下，用他的善行计数他的时日，然后像雷诺兹那样在暮年的仁爱中死去。伏尔泰本应该写一些基督教的小册子。卢梭本应该是又一个费纳隆。休谟本应该解释宗教信仰中的纷繁芜杂，并像爱德华兹那样为曾经出现在圣徒心中的宗教信仰辩护。”
我们总是声称不曾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快乐，于是寻求高尚的道德原则和仁爱、无私的行为。但是在大多数民众的心中，这个原则是什么呢？当政治的世界里聚集了乌云，战争威胁着一个国家的时候，预兆是怎样出现的呢？有多少人转过头去哭泣，反对罪恶、灾难、难以名状的不幸、战争的悲惨？大多数人认为，通过几场嗜杀的战斗获得的荣誉足够补偿其代价，道德、生命和幸福都可以为获得荣誉的可能性作出牺牲。这让国家为了想象中的荣誉而奔赴战场。看看他们聚集起来的人吧，一群又一群站在炎炎烈日之下，都焦急、迫切，好像期待着呼唤他们被审判的号角。他们等待着第一场战斗的消息，这关乎着国家的荣誉。没有哪些来自地球另一部分的消息能像一艘船攻克或击沉另一艘那样能带来快乐与激动。
在基督教国家的情感深处，一场赛马就能将五万多人聚集起来，这是不是很值得注意呢？他们按照大多数人的性格这样做，是为了在一个国家的道德敏感性方面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一代人在历史的舞台上表演起来，他们发现这个世界处在黑暗、无知、邪恶之中。他们用生命换取那容易采摘却少得可怜的荣誉，聚敛那些劳累和焦虑带来的钱财，然后挥霍一空。总的来说，那一代人并不期望对世界产生影响，以此作为救赎。他们不愿离开这个物质的世界，更不愿建立它。
数千年来，这个世界沉睡在无知之中或者跌落入完全的黑暗。国家站了出来，向太阳、树木、金钱、岩石、爬行动物鞠躬并崇拜它们，然后就消失了。人们的心在宗教的名义下被徒劳盲目的崇拜、残酷的行为、卑劣所打碎；若远离《圣经》，我们以后也看不到世界成为另一种样子的希望。但是这巨大的浪费、这无法估量的损失，会长久地使人们悲伤、烦恼吗？世界的运转是为了赎罪和解放吗？绝不可能！一小部分基督教世界曾经带着兴趣看到了它。这一小部分正在作出努力。他们带来了文明的艺术、学校的灯光、安息日的神圣，不朽的影响和希望，造福地球上的人类。但是，社会上的大多数人是怎样评价这样的劳作呢？人们嘲笑那个世界可以恢复原貌的观点，狮子和老虎渐渐失去光芒，毒蛇被施以魔法，但是人们却对人的道德品质会变得更好没有任何信心。教士的计划被认为是狂热的，《圣经》像世界上冰冷的哲学那样无力。讲道没有力度，只能依靠那轻声低诉的言语和雄辩的口才。但问题是你怎样解释，普通的公众如此冷酷地形成世界不会变得更好的想法，还有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没有结束一样。我的解释是这样的，人是极端自私的，以至于卧于邪恶中的世界根本不能打动他们，大多数人总是犯错误，还误解生活的真正目标。
看看个体吧。例如，你在我们的一个大型海港城市的码头上行走。你注意到，有一个人独自徘徊。他兴奋地快速行走，向前走几步，又向后走几步，每隔一会儿转头眺望远处深蓝色大海中的黑色斑点。他在等那艘船靠岸，然后就能看到桅杆上那属于他的旗帜。她离开他几乎三年了，现在回来了，可能已经被吓坏了。在此期间，他的思念日夜追随着她：天黑时，暴雨来临的时候，还有狂风刮起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她的船；醒着时，他不止一次想起那艘船的形象，或者那艘船从来就没有驶出他的脑海。他的灵魂随她而去；然而，这么长时间，即使现在，当他的心随着那即将实现的愿望而膨胀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想过向上帝说一句感谢的话；没考虑上帝即将做出的慈善的行为，感觉不到对他的财产的责任与义务。这样只为自己活着的人是在追求真正的生活目标吗？
看看另一个人吧。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走动，眉头紧锁，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内心充满了躁动不安的焦虑。他透过窗户向外望，等待邮递员的到来，然后陷入深深的沉思。似乎是他的灵魂的救赎引起这许多的忧虑。他是一个狡猾的政客，正在等待一个新计划的结果，这个计划由他主持，他希望它能帮助他顺着抱负的梯子爬得更高。他的目光在社会里游走，他的眼睛看到每一处变化时都带着惦念，有时甚至是一种必须的痛苦。有成千上万这样的人，只要他们能实现自己伟大的欲望——抬高他们自己，他们就不择手段，努力将他人变成他们的工具。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真正的生活目标吗？
再看一下一个有审美修养和高尚情感的人。他的灵魂中充满了诗意，他的情感对尘世间的每一种魅力都很敏感。他能仰望夜晚天空的脸、破晓时分的色彩，并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他能同自然界中最完美的事物进行深入的交流，但是却与他精神的父没有沟通。音乐也是他的快乐，他总是迫切地将自己置身于甜美声音构成的乐章之中；但是，有了这一切，他却站在上帝那道德教堂的门槛之外。他生活、计划、采取行动，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想法都是赤裸裸的。这个人，这个优雅的、有修养的学者，是在追求他来到人世间的目的吗？如果世界上每一个有教养的人都像他那样锱铢必较，世界会在知识、美德或宗教方面取得进步吗？人被创造出来是为了高尚、高贵的目的。同这些相比，所有其他目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有其他的快乐都像灰烬一样让人不屑一顾。
著名的帕斯卡有一种想法，很值得研究，尤其适合那些认为生活是为了其他目标，却不知道生活的真正终点的人。“我们追求伟大的所有努力来自于被人前呼后拥或社交繁忙的欲望，这不利于我们看清自己，是我们无法忍受的景象。”可能有人感觉到了那些随之而来的影响，但是却几乎没有谁意识到这就是他们如此忙碌地浪费生命，去追求那些毫无价值的东西的原因。
人生的各种可能目标
每一位读过这几页文字的青年都期望变得活跃，有影响力，有某一值得追求的目标，并通过各种途径去追求。那个目标将是以下四个之中的一个：快乐，财富，人们的称赞或名副其实的仁慈。
我不愿停下来考虑其中的第一项。我们不需要任何论据来强调或展示他的教育、朋友，还有他自己是多么无用。他做事总是贬低自己，使他动物本能的欲望和激情成为生活的目标，并感受其中的快乐。应该让他知道欲望永无止境，无法满足。一旦完全控制它，就不会再与他作对。它使他成为奴隶，带着堕落和悲哀，连奴隶的思考和期望的自由也没有。若感觉不到瞬间的和持续的堕落，就不会向欲望屈服。这样堕落的人连自己都鄙夷，他们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可怜虫。没有什么比放纵自己更能扼杀、谋杀人的良心：思维能力被削弱，每一次思考的努力都被杀死，其他任何一种方法都没有这么容易。如果你想一下子将你的堕落钉死，永不再现，还能感受到对和平、伟大和有用性的希望，我能告诉你应该怎样做。你只要培养自己的欲望，向你的情感让步，豪饮那偷来的甜美的河水，偷偷进食不让食用的面包。然后，你就可以放心了，你已经选择了一条笔直的路，只是它一直通向毁灭。
对财富的追求使人堕落的程度就不那么大了，但是他们并不适合不朽的灵魂。你追求财富的每一步都在培养自己的自私：追求财富时，你的内心可能会崇拜你所获得的，认为今天的积累能供子孙后代享用，还能持续增长，于是你更加崇拜金钱。但是在这儿让我对学生们说，如果你让财富成为你的人生目标，那你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们的大地上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即通过学习你不能更容易、更快捷地获得财富。但学生若不将自己的灵魂降低到毁灭想当学生的念头的程度，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变得富有。
但是，使你困扰的最大的诱惑是在野心的影响下，为了人们的称赞出卖自己的时间和努力，当然还有你自己。或许，人世间没有哪条小溪中流淌的水能像人嘴中流出的泉水那样甘甜。但是你还不知道，危险正围在饮用这种泉水的人周围，弓箭手就埋伏在附近。有如此多的事物能削弱野心带来的满足感，以至于若没有生存的更高远、更高尚的目标，追求赞赏似乎是非常危险的。有多少人开始自己的人生时带着高远的希望和无限的期待，不久之后便陷入沮丧和百无聊赖之中，因为他们发现了期望之山上还有一棵更高的树，它的果实更难摘采！但是假设一个人已经很成功了，他的欲望也几乎被填满了。当你走到他的近前，你会发现一些在远处看不到的污点，那些第一眼看去时闪烁的光亮也隐藏了起来。这些弱点受到注意，被吹捧、放大、增加，直到人们惊叹这样一个伟大的人居然生活在如此多的缺点之中。这些恼人的东西就像小狗一样整天跟在你的脚后面，半夜也不让你安宁。但是，这些你还都能忍受。就算你有缺点，被公众揭露出来，尽人皆知，你还能够生活。但是你攀爬那座山时，如果走错了一步，你将在哪里？有多少人把别人的称赞看做是鼻孔里呼吸的空气，在他们的人生之晨，在他们朝向目标的路途上，因为迈错了步子而经历希望的破灭！但是事实上，哪一步走错了呢？方向盘一下子被打碎了，还有整体的计划，或许还有他们的心。但是如果你为掌声而活，这还不是你面前最糟糕的事情。对任何事物的赞美根本就持续不了多久。它总是如此短暂，以至于保持一种荣誉和第一次获得荣誉同样困难。我们说些动听的话语，谈论精明的处世，其实花不了多长时间。但要想保持住你多年辛劳换来的声望，同你获得它一样艰难。如果那声望不继续上升或增加，它很快就会开始下降、衰败。你最好的行为一定要变得更好，你最大的努力一定要变得更大。不然，你将走向衰弱；不管怎么说，做你想做的事，并尽量做好，即使这样还不一定能满足你的预期。有个人写了一本书，那是他的第一次尝试，当时并没有任何预期。书卖得很好，甚至有人喝彩。他又写了一本；现在，已经不用他以前的作品衡量他了，而是用目前公众的观点来衡量他；公众对另外一位作者的接受可能就是对他的毁灭。如果你为同胞的掌声而生活，你当然必须付出这一切的代价。他们在给予掌声的同时还避免给予掌声；只要机会允许，他们就会回想起那些掌声；他们会感到将来的任何疏忽都是你的原因，就像天平一边放置的砝码同另一边随便放置的物体等重一样。对野心的追求带来的是一系列的嫉妒的忧虑、侵蚀心灵的恐惧、高远的希望、痛苦的失望。灵魂中曾经有一种空虚的感觉——伸手向前在那虚无缥缈的空气中找寻，在内心中燃起新的欲望。
那些为别人的好评而活着的人，周围还有其他恼人的和令人失望的事情相伴，它们到来之前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但是一旦它们来到，就会令人极度地烦恼。那种追求名誉的欲望驱动着你，迅速变得狂热，不停地变化，变得越来越强烈。同你追求掌声和好评的欲望相称的是掌声戛然而止时你深深的痛苦和耻辱。如果赞美使你高兴，使你兴奋，那么禁止对你的称赞会同比例地使你的精神堕落，摧毁你的舒适。这样，你就成了人们中间传来传去的一个球，他们想往哪里扔就往哪里扔，而且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权力。如果愿意的话，每个人都能夺走你内心的平静，而且同付出掌声相比，人们更容易受到诱惑而给予责备。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让自己的内心向掌声发起进攻，你会发现，如果你接受它们，你的天赋不仅不会接受它们，还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积极的快乐，而阻止这一切会给你披上一件确实很痛苦的外衣。一个有野心但却沮丧的人是悲惨的，不是因为他的损失很大，而是因为多年来他的想象已经使他的野心在他自己眼中看起来很伟大。我可以指出一个很有前途的人的坟墓给你看，他一生只为荣誉而活。映入他眼帘的第一个清晰的目标是要得到一个政府要职。为了这个目标，他夜以继日辛勤地工作。他在各个方面都很有才华；但是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他的一个最亲密的朋友感觉到这样的任命将会妨碍他实现自己美好的野心勃勃的计划，于是他插手进来，阻止了该项提名。那个可怜的人回到家，心烦意乱，沮丧至极，心如刀绞。那次选举的失败当然还不是最严重的后果，但他不停地考虑这件事，直到它在他眼中变成巨大的难以收拾的后果。这次打击使他一蹶不振，几个月后他走进了坟墓，成为挫折的牺牲品。这样的追求值得一个人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吗？难道这就是人生的最高目标吗？这样为名誉而活的著名作家的寿命不仅比他们的名誉的寿命长，还比自己的思维能力的寿命长。他们年老时过着许多沮丧的时日，不停地哭泣，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年轻时写的书。面对这样的主题，画家该画出怎样的一幅画卷啊！
生活的最终归途
“不朽的灵魂在面对伟大的事物时——闪闪发光的东西或金子——一定要永远地举起对凡人的称赞，或对上帝的赞美。”
这句话带我来到所希望探讨的一点。我们举起的这个所谓“伟大的事物”在现实中一定很伟大，或者因为我们使它伟大而伟大。但是，当我已经这样简要地向你展示了你无法发现生活的目标，你将了解到福音书的精神或哲学中什么都没有，只是阻止灵魂的进步，带不来任何令人努力奋进的目标。如果我们将对快乐的爱、对财富的爱、对人们的称赞的爱从内心深处赶走，我们并不打算让我们的心冰冷、孤寂，没有欢呼雀跃和温暖热情，或者没有能够唤起最热心的、最圣洁的、最高贵的同情心。远离那样的爱吧！但是，我所希望的是，你可以这样拟订计划，这样追逐摆在眼前的目标，以至于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你拥有持续的满足和宁静。你的灵魂在高贵、超凡的品质中伸展的时候，在你为拥有纯洁的不朽之光的命运作准备的时候，你清醒地意识到决不能生活在空虚之中。
你需要带着一种目的行事，一种到处流行、能时刻给予指导、任何时候不会离开，并且还能吸引整个灵魂的目的。它应该像意志那样引领我们走向行为和感觉的高远、高贵的标准，还能在对人有好处的事业中唤起整个人、身体、灵魂的最高尚的努力。在《圣经》的光辉下，带着你希望做的事情的坚定决心，你将能顺利地实现生活的伟大目标。
你知道，我们有权利选择任何一种目标，让内心关注它，注视那些能将钟爱聚集在它周围的动机，然后我们就拥有实现那目标的力量。德摩斯梯尼是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人们认为他没有什么原则，但是他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名誉上，停留在只用口才就可以控制的大众的掌声上。他所注视的目标很高，而且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一刻。大自然摆在他面前的困难被战胜。为了寻找声望，他付出了自己的心灵，自己的灵魂；然后，他爬上了一座小山，在那儿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下滑。他的崇拜者西塞罗告诉我们，他的面前总是有一个关于卓越的标准，广阔无垠，无法测量。他决定站在德摩斯梯尼一边。他辛勤地劳作，艰难地前行，终于获得了胜利；或许他登上了荣誉的山顶，站得和他的老师一样高。我们经常谈论那些白手起家，受人尊敬又建功立业的人。是什么使他们伟大？是什么使波拿巴成为地球上的一种恐怖？起码，他将自己的目光落在统治欧洲上，他向那个目标跑去，就像一个强壮的人。如果没有天堂里万能的力量使那强壮的人受到拖累，他就有可能实现他的目标。他使自己成为自己的偶像，并一定要让整个世界向他臣服。
你知道，一个人有力量让自己的心里充满野心，梦想着他的计划，直到有一天它们将其他所有的东西吞噬；另一个人心中只有财富；还有一个人只关心纵欲的快乐。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和他的本性协调一致。问问你的理智，它说了些什么。“我应该让自己的心去追寻世界上的财富和宝藏吗？”不，它会自己长出翅膀飞走的。死神将很快降临，紧紧地抓住你，紧得让你不得不放弃你的财富。你面对眼前的财富深深叹息：很快你就得闭上眼睛，再也看不到那被称为财宝的东西了。记住：“一夜暴富的人绝不是清清白白的。”但是，你的灵魂在理智的欲望中蔓延；它饥渴，它上升。你可曾想过，你赚取多少财富才会使它满足？你那短短的生命的时光，会令带着无止境的欲望的灵魂欢呼吗？不，你盛装收获物的袋子下面有一些洞。
问问理智。“我应该一心只想着荣誉吗？我应该寻求其他人的关注吗？让他们关注我所做出的这样或那样的努力吗？”你的辛苦努力换来的报酬将少得可怜！如果你成功地吸引了人们的眼球，他们将嫉妒你。如果你没有吸引他们，你将痛苦地失望。时间的海滩上没有一座房子能经得起海浪的冲刷而永远挺立；在这儿，没有一条路上不留下失望的足迹；没有一处圣殿不被悲伤侵扰。世间确实有一处为灵魂提供的家，只有遵循上帝的指引才能找到它。
再同你的良心商讨一下。它认为什么才是生活的伟大目标呢？听听它那发自你的内心的声音吧！它告诉你，世界上只有一条纯洁的溪流，只有一个目标是高贵的，配得上永恒的精神。这样，灵魂就能张开它的翅膀，就连在坟墓上方飞翔时也不会感到恐惧、沮丧，还不会受到谴责。你若受到诱惑浪费一天或一小时，或者犯下任何一种罪过，忽视了任何一种职责，让良心站出来说话吧。它将用所有永恒的高尚、神圣的动机催促你，在你所做的事情中寻找高尚的品德。
最后的忠告
我年轻的读者可能不会允许我提出，在我看来能够影响心智的那些动机，会引领我们将上帝的光荣看成生活的伟大目标。
6◇9◇书◇吧
我们很自然地喜欢让我们的灵魂充实。我们盯着那永恒的高山之巅，它上升、突起，直压我们的头顶。钦佩充满了我们的灵魂，于是我们感到快乐。我们注视大海，看那波涛翻滚，听那嘶哑的声音，回应着笼罩海面的暴风雨的幽灵。于是，我们感到敬畏，一种庄严的情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欲望也是如此。心中充满一种伟大的、高贵的目的时，我们会感到一种不可言状的愉快。那种目的能合情合理地吸引心中的所有情感，点燃灵魂中的每一个渴望。谁曾经建立起过完美的、能满足灵魂所有欲望的房子？当财富和名望成为所追求的全部目标时，谁曾经拥有过足够的财富和名望呢？在这里的庆贺又曾使谁熄灭了欲望的火焰？谁曾经让世俗的目标占据整个内心，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片刻不得安宁，没有一点变化，烦恼难耐？但当上帝的光辉充满了灵魂，目光落在人生的伟大目标上时就不是这样了。你可能离他很近，渐渐地越来越近。你的灵魂离它渴望的目标越来越近时，你将感觉不到羡慕、嫉妒、沮丧。拥有欲使人期望更多，于是欲望不断增长，由此看来，罪恶和天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些就待在上帝宝座附近的人总有这样一种想法：我们怎样才能最好地增加上帝的光辉，受到他的佑护呢？他们的胸中没有偏狭的计划，没有轻薄的想法，没有粗俗的用心。
谁能不或多或少地感觉到邪恶的负担呢？当灵魂一定要将某些东西强加于现在的满足感时，生活的言语总因忧虑而哽咽，被野心关在门外，受到嘲笑。当你的心中盛装着这个世界，并为由此带来的奖赏而生活的时候，你的情绪就能够完全掌握你。当你为了那个创造你的人而生活的时候，也是如此。情绪徒劳地绕着救世主走动，堆积着对他的种种诱惑；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没有地方，哪怕是一小块地方去容纳任何一个诱惑。在一天结束的时候，你是否为这一天中的败笔而扼腕痛惜？试图祈祷时，你是否为自己那冷酷无情、充满恐惧的内心感到惋惜？你是否为你和生活的阳光之间那滚滚而来的乌云感到悲哀？让你的内心充满美好，将邪恶拒之门外吧！
你需要一种原则，引导你走向积极和人类的幸福。你的理智和良心可能会决定，你应该为了同类的福祉而生活。有时候，你可能被唤醒，但是那唤醒你的力量却并不是始终如一、稳定不变的。你需要一种原则，使你活到老学到老。你的生命短暂，一生中的时日有限。每一次太阳升起和落下，有许许多多的人走近死亡，走向永恒。很快就会轮到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你是否应该永远佩戴王冠，还是应该永远披着羞耻和轻蔑的外衣——很快就会知道，那王冠有多么明亮，或者那绝望有多么深切。永恒世界的一切酬报将很快向你涌来，于是，你需要一个原则在你心中长久存在，使你有责任感，积极，勤勉，克己，能够扩大自己的影响，使你的性格更加刚强，使你的生活充满希望。
出于各种理由，你希望看到自己努力的结果。但是，在你策划的所有事情中，你却不能实现所有计划。你可能下定决心要变得富有，但死的时候却仍然是个穷鬼。你可能向往优秀与卓越，却一直没有得到。你可能为快乐而叹息，但是盛装快乐的每一个杯子都可能被打碎，每一个希望都可能离你而去。你身边的一切都可能抛弃你，躲避你的控制。
你应该按照良心认可的那些原则行事，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应如此。你是否知道，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坐下沉思，让某些东西像领导一样关注着你的灵魂，让一片云彩停留在你和那慈悲的宝座之间，会是什么样子？你是否知道，夜晚时分躺下回顾逝去的那一天甚至几天，还找不到记忆中可圈可点的快乐和欢愉，是什么样子？你是否知道，钟声敲打着驱走夜晚的光阴时，头枕枕头感受着良心的惩罚，内心阵阵痛楚，是什么样子？你之所以考虑这些是因为你的良心在坚守岗位，并对灵魂负责。你难道不是这样时不时地同自己的内心交流吗？但是，如果你内心平静、与世无争，即使你处在最艰难的时刻，你的良心仍能抚慰你，使你感到舒适，给你的灵魂带来希望。没有哪个朋友能提供平静的存放良心的空间。人们愿意付出他们的财产和时间进行苦修，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使良心得到抚慰。有时候，人们可能会躲避一张张虔诚的面孔，承认厌恶那份虔诚。但是，当恶毒谎言的尸体被遗忘时，他们会去装饰先知们的墓地。路德的名字永远不会消失，马丁、凯里、布雷纳德或佩森的名字也不会；成千上万邪恶的人活着时拥有同样的或更多的影响力，死后却被人们永远遗忘。如果得到了所有朋友的称赞和许可，谁会不受到鼓舞呢？你的头脑中是否存有疑虑，现在智慧应带你走向哪里？
读者，我现在要对你说，为了你，也为了这个需要你的影响力、你的最高尚最圣洁的努力的世界。谁将文明引进，并在野蛮人中传播？谁打破了身体和思想上的枷锁，为人类创造了公民自由？谁曾经付出朝气蓬勃的、系统的、坚持不懈的努力来传播对自由的探索，给无知者以指导，提升全人类的智力水平和道德品质？他们是那些在《圣经》的影响下行事，开明的进步的人。现在，在整个地球的表面所做的唯一的努力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在这件事情上，也仅限于这件事，我们所有的拯救世界的希望使世界不再黑暗、无知。在我们国家的年轻人当中，在那些处在培养个人修养、进行自我约束进程中的人们中间，我们在寻找这样一些具备某种精神的人，他们能很快地在地球表面穿行，去到其他的国家，像利未人那样分布在各个部落当中，为全人类带来好处。如果人的心智应该摆脱野蛮和堕落，并有所提升；如果知识、人和牧师可以走出国界；如果内心的快乐能被人所知，并在世界范围内被感受，那么，我们学校中的青年们将有很多工作要做。
年轻人还达不到在更强烈有趣的环境下工作的程度，那种环境需要重生的纯洁的心灵，平衡的有条不紊的头脑，燃烧的热情，还有大水也不能熄灭、洪水也无法淹没的对做善事的热爱。
可能每次当思维看起来筋疲力尽，才华将要离开诗情画意时，你都自告奋勇帮助缓和事态，这样一个几英里长的伤疤可能变小、消失。于是，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被打破，以至于一个横跨大洲的旅行只需要短短的一个星期，就像一次愉快的远足。大自然似乎向苦难屈服；风雨、潮汐、高山、峡谷根本就不想被看做是人类前行途中的障碍。你每次冒险做那些你认为是很值得的事情时，是你的朋友给你鼓劲，举起你那垂落的双手，鼓舞你那下降的士气，分担你的重负，为你的成功欣喜。你的面前是以往的历史和经历，你的脚下躺着的人恰好就是追求荣誉、光辉和永恒的例证。当然，也是死亡的例证。你的手中也有《圣经》，所有的武器中最强有力的一个；在它宽广有力的帮助下，个体和国家的品性走向成熟，变得伟大。在所有保佑这个世界的工具中，它是最宏伟的一个。成千上万的人们，吮吸着那本书中的精华，在相应的领域中辛勤地劳作，试图庇护和拯救这个世界。
继续前行吧，我亲爱的青年朋友们！前行，然后让你的力量、你的一切能力、你的精力、你的心灵等所有的东西都发挥出来。你面前的日子明亮又辉煌；等待你的田野洁白又充盈；与你同行的伙伴全副武装还强壮无比；美丽的山峦将是你的双脚，不管到了哪里，他们都传送着慈悲的信息。世界的状况就是这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的行为，好像周围的一切在对每一个人大声地说：“做些事情。”“做事情！”“做事情啊！”让你的心灵为此孜孜不倦地努力吧！远离每一种罪恶吧，为所犯的错误忏悔吧！给予你的报偿将是“眼睛看不到的，耳朵听不到的，甚至不曾进入人的内心并孕育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