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朱教授再次给学生上课

第173章朱教授再次给学生上课

同学聚会计划三天时间，全班43名同学回来四十二名，另外一名鬼才卓诗尼没有来参加。说卓诗尼是鬼才一点也不过份，此人学的是工商管理，却对基础数学特别痴迷。大学期间，每年寒暑假，他都要到陈景润故乡去一次，且一待就是十几天，以至于，有那么一次，卓诗尼的行动过于诡秘，被当地群众盘问一个多小时。大四那年，卓诗尼在同学吃惊的眼神里参加基础数学研究生考试，由于他的本科专业与基础数学太不相关，没有哪位数学导师愿意接收他，没办法，卓诗尼不得不到一家企业上班，但他对数学的痴迷只增不减。“大中华没有数学了，我要到俄国去！”毕业后的第四年，卓诗尼发现全世界只有俄国才有真数学，他要到俄罗斯去学数学。但当他只身来到黑河时，由于多方面原因，卓诗尼被滞留在黑河这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为了能继续研究数学，卓诗尼在黑河当起了家庭教师，最终还是流浪街头，而被当地民间称为“流浪数学大师”。大师在流浪，成为一段时间网民的谈资，但卓诗尼不为所动，乃过着自己的日子。“你所讲的东西可以写成论文发表。”卓诗尼有时还在外面讲自已的那一套数学逻辑，同情他的人却这样建议。

卓诗尼听后冷冷一笑，随后摇头，在他的思维里，发表论文是数学学者的事，而他卓诗尼现在是数学家，数学家只改论文，不发表论文，搞得别人哭笑不得。这次同学聚会组委曾找过卓诗尼，但没有联系得上，只好作罢。

同学聚会场所被安排在学生会堂。现在的学生会堂己然造成现代化的多功能厅，不是这班同学在校时那个桌子上还放着麦克风的模样。

“聚会第一个锦囊献出来！”方大胜话音刚乐，《爱师曲》响起，四位女生推着朱志文教授缓缓进来。台下掌声响起，不一会停下。朱志文教授今年己有98岁高龄，他自己向人发誓，活得太长了，要不是老婆子还健在，他一定要到西班牙做安乐死。别人都为怎么长寿而苦恼，朱志文却不是这样想，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朱志文认为人一旦活到不能给社会做贡献的时候，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然了，但他的这种“宿命论”观点被其他老学究无情地鞭笞。在一般人看来，人在退休之前，忘我而辛苦地工作，老了，做不动工作了，应该享受社会给的应有待遇，这是天径地义的事，自古如此…

王姗姗坐在中排，看到朱志文教授外表整齐的样子，与前几天在他家里看到的完全是判若两人，也与记忆里十年前的样子不一样。记得那是的朱志文也显得老态，永远都是穿着布鞋、中山装，就差一把扫帚，不然就是活生生的江湖传说的“扫地僧”了。

“同学们！”朱志文的声音还是洪亮的，“你们能回母校，我很高兴。”台下又响起了掌声。也许是因为近几年没有听到过这么熟悉的掌声，朱志文表情显得有些激动，在激动里藏有那一丝丝紧张。

“方大胜要求我把勇救小花的故事说出来。”

台下好多同学想起来了，当年在大学时，就传过朱志文在学校南迁时，曾救过一位大美女，这位美女后来还成为将军，解放后，还派人到“皖大”来寻找过朱志文，但众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朱志文并没有与那位大美女见面，以至后来越传越神乎。

“而事实情况是，小花是一位女军人，我虽然救活了她，却不能与她见面…”

台下静得无比，同学们都用意外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老教授，希望他把这个故事真相说出来。

事情是这样子的。那是1939年，19岁的朱志文随皖大师生们徒步向南而行。刚离开学校时，组织安排是非常严密的，一个班分成几个组，朱志文是皖大农学系的，他是被分配在粮种保护组。那时的农业系可不像现在，粮种对学农的学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教学资源，是丢不得的，因此，朱志文和同被分到这一组的其他三位同学都感到责任重大。

向南走，虽然辛苦却没有遇上敌人，大概走了三天时间，终于到了长江北岸。当时的长江是没有桥的，要坐轮渡过长江。皖大南迁队伍排了几天队才排到他们坐上过江的轮船。由于逃难的人太多，皖大南迁组织者无法征用到专门的过江船只，所有师生及学校专用物资物品只能夹杂在过江的摆渡船只里。

朱志文种粮组好不容易挤进一只帆船上。这条船上人挤人，人推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乡下人、城里人；穿着破的，穿着讲究的，几乎统统垫着脚方可有容身之处，有的半大不大的小孩几乎被挤在大人的腿与腿之间。这正是8月大伏天，长江上热浪滚滚，船内臭气熏天，当年又是大旱之年，长江水位不高但流得急，致使横渡的帆船行驶特别艰难，足足行走了90分钟，帆船才缓缓地靠岸。

朱志文一眼望去岸边，那人宛如蚂蚁般蠕动，沿江岸边东西南北方向都是人。大敌当前，说是人在聚集，但没有人在闲聊，不是小孩的哭声，就是大人的骂声和呼喊声。

皖大的学生们看到这番情景，好像突然长大了几岁，心中隐约地升起无名的怒火，是什么引起他们的怒火，那当然是侵入我国的敌人！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皖大师生们不约而同地在船上唱起了救亡歌曲。

朱志文这组四人总算挤到长江南岸，在急匆匆的人群中，朱志文想找到其他小组，但混乱的人太多，朱志文四人组不停地在人缝里穿梳。见前左方有一条土路，且路上人相对来讲要少一些，四人组决定向士路走。边走边不断地寻问迎面而来的人们，终于知道左前方就是芜湖通道。

“上次老师说过，南迁队伍必经芜湖通道，所以，我们到大道上守株待兔就行了。”其中一位同学建议。

芜湖通道说是大路，其实就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但昼夜人来人往，呼天喊地不断，还不停的见到路边有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卧在路边而无人管。

朱志文小组不敢管这里的一切，开始向这条路上急走。

走上芜湖通道还不过五十米路，朱志文在无意间看到一位身穿军服的少女蜷缩在路旁。“那好像是小花？”朱志文问。

小花是政府派来的护走皖大南迁的军人。当时由于男兵都上前方打仗去了，因此，护送皖大南迁的军人有好几位是女兵。说是女兵，其实都长着一张娃娃脸，似乎发育还没有完全的样子，让朱志文想到自家两个妹妹。

“小花，是小花！”朱志文大叫，快步跑过去。

“小花，你怎么啦？”朱志文关切地问。

“我肚子痛得厉害…”小花流着泪答。

肚子痛？学农的学生当然知道在这个大热天突然肚子痛是什么情况。可是，南迁的队伍根本就没有备随队医生，这将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愿这么年轻的花朵过早地离开人间，一位急匆匆路过的白发大爷见状却说前方树林里有医院。

树林里有医院？朱志文他们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相信了这位白发大爷的话，“你们三人护着粮种，我救小花。”朱志文说着就背起小花向大树林里跑去。这一跑就是五里路，也没有找到白发大爷说的医院。

小花痛得全身汗透了，刚开始还有呻吟，渐渐地声音越来越细弱。朱志文满脑子是焦急，边跑边寻找白发大爷所说的医院。

迎面走过来像是一家人。“请问医院在哪里？”朱志文睁着冒血的双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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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家人都摇头。就在朱志文几乎失望至顶时，突然有人说：“前山后面有僧侣在治病救人。”原来那位白发大爷将僧侣义诊视为医院在救人了。

人有了目标，那力量是无穷的。朱志文几乎又是一口气将小花背到僧侣所在地。

朱志文现在实际已到了凤凰山，凤凰山是四大佛教之地之一，这里的和尚能用中医草药治病。抗战爆发后，凤凰山僧侣自愿组织医治队，在山下搭帐篷救人。

“这女孩子发沙子，需灌下一副草药方可。”和尚不紧不慢地说。

发沙子就是中暑的方言。

朱志文已瘫倒在地上。既然小花有救，他的脑子里就会想到另外一个大事情，他如何才能找到他的小组呢？

“到西南必经前面的凤凰大道。你走得这么快，你的同伴肯定还在后面，所以，你在前面大路上等他们吧。阿弥陀佛…”

就这么地，朱志文救了小花。小花是民国队伍里的兵，抗战结束后，小花去了台w，后来复员经商，成为台w的一名大富豪。七十年代，因邀访问上海某地，主动要求寻找救命恩人朱志文。

但在那个年代，朱志文是不敢认这个账的。再到八十年代，小花来大陆投资，又要求见朱志文，此时的朱志文正在大学教书，他害怕会见台w商人对他前途有什么不利影响，因此，还没有见小花。只是朱志文被大富豪多次约见，此事越传越玄虚，遂成为当今人们所知道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