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璋回宫
孟璋回宫
六月二十,正值暑日,拂风踏进望舒殿时带进了一阵热风。
“娘娘,拂风姑娘回来了。”清晨一早,以檀连忙小跑进内室。
“当真?”谢若暻面上一喜,扭头便笑道:“快快快,给我简单梳洗一下,拂风人呢?”
“在前殿候着了。”以檀抿唇一笑道:“娘娘莫急,拂风姑娘一路奔波,也得让她先歇口气呢。”
不多时,谢若暻简单梳洗后,便匆匆来到前殿。只见拂风正端坐在那里,神色间虽有疲惫,却依旧难掩坚毅。
“拂风。”谢若暻莲步微移,轻轻将拂风手握住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见谢若暻眼尾微红,拂风心中一时也有些感触道:“娘娘...”
“如何?”谢若暻牵着拂风轻轻至桌边坐下:“这次去扶南,可有遇见什么波折?”
“所幸一切顺利。”拂风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展开:“幸而娘娘聪慧,奴婢送信给王大人后,倒真起了作用。”
谢若暻心中稍安,取过信匆匆看完,笑道:“如此便好,只待圣上顺利归来了。”
说罢,又令以檀领了人前去梳洗歇息。
待拂风走后,谢若暻又思索片刻,才道:“丹素,你且去太医院将贺太医唤来。”
西侧殿,和修容轻轻坐在大皇子孟轩的小床边,一脸慈爱地瞧着大皇子稚嫩的小脸。
“娘娘,奴婢听闻圣上就要还朝了。”玉衾恭敬递上一盏热茶。
和修容微微一笑,接过茶轻饮一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再继续住在望舒殿也不合适,便瞧着日子搬回去吧。”
“可是...”玉衾面露难色,皇后那边...
和修容一瞧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莞尔道:“放心吧,皇后娘娘再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我们。况且,我们住在望舒殿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圣上即将归来,我们也该回到自己的宫殿,免得落人口实。”
玉衾微微点头,“娘娘说得是,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多时,丹素领着贺太医来到望舒殿。贺太医恭敬行礼,“臣参见贵妃娘娘。”
“晏婕妤那边儿,可能确定了?”谢若暻面色如常道,轻轻敲了敲桌面。
贺言致垂下眸子道:“听了拂风姑娘的话后,臣回去后仔细瞧了脉案,如今基本可以确定,晏婕妤腹中,空空如也。”
上次自打拂风与谢若暻说完假孕一事后,谢若暻便将拂风的话与贺言致说了,贺言致又细细观察了一段时日,才敢确定,晏婕妤腹中的胎,定然是假的。
谢若暻点点头,轻轻放下茶盖:“有劳贺太医了。”
贺言致恭敬一礼,随即退出望舒殿,谢若暻瞧着他的背影渐渐淡出,不经意地勾起嘴角,既然晏婕妤腹中孩子是假,那她便要将这个假胎利用到极致。
六月二十七,随着一番番热浪涌进建京,一阵阵声浪也从城外涌进宫中。
“圣上还朝——”
“圣上还朝——”
从建京皇城门口,一直传进望舒殿,谢若暻的耳中。
城门口,孟璋稳稳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依旧骑着骏马的武将们,一行人威风凛凛,从城门打马入皇宫。
至宫中,孟璋一身黑色紧身玄衣,首先便直奔望舒殿而去,刚到望舒殿,便见谢若暻一身月白色寝衣,发丝微湿,瞧着就是刚沐浴过的样子。
他到的时间不算早,想必岁岁早就睡了,因此谢若暻独自捧了本书倚在榻上读。
沿途有宫人瞧见孟璋,皆要惊呼出声,全被孟璋一一制止,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屏风后,瞧着女子在烛火下柔和的面庞。
“娘娘,这烛火下看书,伤眼。”以檀轻轻走至谢若暻面前劝道。
谢若暻一笑,道:“终归睡不着,打发些时间罢了。”说完,一双似水般的眸子轻轻望向外面的月色,喃喃道:“也不知圣上可到宫中了,你再去瞧瞧?”
以檀刚要应下,却突然听到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谢若暻一惊,猛地转头望去,只见男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眼中满是温柔与笑意。
他就站在屏风前,身后满是烛火闪烁,男子一身玄衣,仿佛仍旧携带满身的风霜,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她面前。
“朕回来了。”孟璋轻声说道。
谢若暻眼眶瞬间红了,随即站起身,快步走向孟璋,忍不住扑进孟璋怀中,声音微微颤抖道:“臣妾恭迎圣上回宫。”
孟璋轻抚着她的发丝,轻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妾不辛苦。”谢若暻忍住将垂未垂的泪水,从孟璋怀中擡起头,静静瞧了他半晌,才道:“圣上此行,可还顺利?”
孟璋瞧着怀中女子娇媚的面庞,忍不住心中一软,再次将人拥入怀中。
以檀等人见状,自然悄悄备好一应洗漱的物件儿并一些爽口的清粥小菜。
待好一阵浓情蜜意后,孟璋才转身去了内室洗漱,再出来时,便仅着一身寝衣,氤氲着湿气的长发就那么随意披散在腰间。
这会儿功夫,别说望舒殿早早备好了膳食,就连张德保也赶至望舒殿候着。
方至桌前坐下,谢若暻便拿起小碗盛了一碗鸡丝蘑菇粥,又捡了几样爽口的小菜放至孟璋面前的碟子上,一并递给他:“圣上赶路辛苦,向来还未用膳,夜里便简单用一些吧。”
孟璋也不推辞,他向来便食量不小,闻言便接过来直接用了起来,一碗清粥下肚,才觉疲乏散去些许。
“这些日子,你可还好?皇后可有为难你?”孟璋用完膳,便牵起谢若暻朝榻前走去。
谢若暻闻言一笑:“圣上就不怕是妾为难皇后娘娘?就这般相信妾?”
孟璋轻轻捏了捏女人的小手,才笑道:“你是什么人,朕还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