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 - 谢贵妃传 - 月临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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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夷

西夷

她这般不知进退,晏婕妤也不耐再僵持下去,只怒极反笑道:“若是本主是你,如今绝不会在坤仪殿门口大放厥词。”

说完,眸中寒光逼人,就连语气也变得凌厉万分:“若是安婕妤还不让开,那就不妨进坤仪殿去辩个明白,也好叫皇t后娘娘来评评理。”

话音甫落,正巧一阵夜风吹过,安婕妤今日出来得及,本就未带披风,虽是已进入了春日,可夜间依旧泛着阵阵凉意,如今被风一吹,只觉一股寒意从小腿径直攀上了后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她露出几分退意,晏婕妤才冷冷收回目光,扶着松枝的手,挺直腰背回了衍庆宫。

安婕妤见她背影离去,眸中的血丝红的逼人,涂得通红的指甲狠狠攥紧扶着她的云双手中。

云双被她攥地生疼,可知主子仍在气头上,也不敢呼痛,只强忍着痛意道:“主子,夜里风凉,咱们不如回去吧。”

瞧这形势,只怕皇后娘娘是不会见她了。

安婕妤脸色阴沉的吓人,回头狠狠地望了一眼坤仪殿紧闭的大门,又冷冷凝视片刻晏婕妤离去的方向,迟早有一天,她要叫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回去。”安婕妤冷声吩咐道。

云双甚是畏惧她这满带怨气的样子,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安婕妤往回走。

坤仪殿内

皇后方将钗环卸下,一身沉重的凤袍也换成了舒适的寝衣,正捧了账本倚在床头静静看着,听见含章进来,皇后一双眼睛仍旧瞧着手中账本,口中却道:“如何?可都散了?”

“都散了。”含章轻轻上前,将一旁的烛火掌起,站至皇后身侧,轻声道:“这般晚了,娘娘怎得还看这账本,您身子尊贵,可要仔细莫伤了眼睛。”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手下又轻轻翻过一页。

含章又颇为愤懑道:“这安婕妤真是不成体统,今日是何日子,竟也敢前来堵在坤仪殿门口,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见她一张脸气的通红,皇后才盖上手中账本,擡眸笑道:“这种蠢货,与她计较做什么?”

皇后眸中露出一丝讥讽,她岂能不知道安婕妤此来所为何事,无非是当初她亲口允诺其定不会有事,可圣上依旧褫夺了安婕妤的位分罢了。

思及此,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本端庄的面容瞧着竟是颇为冷厉:“你瞧瞧,圣上如今可将本宫的话放在心中?她来求本宫有什么用,便是本宫费尽万般口舌,圣上便能将她的位分升回来?”

含章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触其锋芒,只不解道:“那...娘娘为何?”

“呵——”皇后轻轻一笑,这才慢条斯理又将手中账本打开:“她二人吵起来不要紧,若是情同姐妹了,本宫才要担心。”

“可...晏婕妤腹中尚有皇嗣,若是安婕妤不管不顾伤了孩子...”

那可是晏婕妤许给皇后的孩子,再说了,若是在坤仪殿门口没了个皇嗣,只怕皇后也脱不了干系。

皇后却不在意地掠过手中账本:“她瞧着失心疯,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便是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皇嗣下手。”

说完,皇后手指轻点账本上几处,漫不经心道:“这些日子宫中支出愈发多了,那些个位分低的,便再节俭些吧,自然,晏婕妤身怀有孕,她哪里还是要松着些,可明白了?”

“是。”含章低眸应了:“明日奴婢便吩咐下去。”

皇后这才将账本合上放至一旁,轻轻躺在宽大的凤床上,任由宫人们上前将床帐放下。

瞧着明黄色的帐顶,皇后却在脑中不断思索,贵妃...

同样是夜,另一侧的望舒殿。

小孩子向来便早睡,今日又经历了不少事端,待孟璋将岁岁抱回望舒殿时,岁岁早就进入梦乡。

将岁岁安置好后,孟璋才伸手牵起谢若暻的手步入内室,又轻轻摁着她再妆台前坐下,伸手便拆下一根步摇。

铜镜中,映出一张巧笑倩兮的美人面:“圣上竟也做起奴婢该做的事儿了。”

孟璋不在意一笑,手下动作却不停:“赌书消得泼茶香,于朕来说,为昭昭更衣也是一样。”

谢若暻微微垂眸,伸手拿过一根卸下来的牡丹簪仔细端详,嘴角却微微上扬道:“今日宫宴之上,圣上倒是叫妾好生担心。”

孟璋几乎不用问便知她言下之意,顿时有些无奈道:“朕既应了你,日后岁岁的教养全权由你决定,便不会食言。”

谢若暻轻轻擡眸,波光潋滟的眸子避也不避地对上孟璋:“妾说的可不是这事。”

不是这事,那是昭华了。

孟璋伸手拔下最后一根朱钗轻轻放至妆台之上,轻笑一声:“哦?”

见他假意不解,谢若暻扭身站起来,自顾自将身上衣袍褪下,换了寝衣,娇嗔道:“今日之事,昭华公主可是在众人面前哭的好生可怜,好歹也是您的女儿,圣上也不心疼?”

心疼?自然是有些怜惜的,只是一想到她与她母亲当初做下的错事,这些怜惜也去了几分。

因此,孟璋略带冷漠道:“朕相信,岁岁决不会随意污蔑人。”

这话一出,倒是叫谢若暻诧异,她原本以为,孟璋便是不疼爱昭华,也并不会全然信任岁岁。

正要再开口时,却不妨被孟璋拉入怀中,头顶传来男子略带些倦意的嗓音:“别动,朕想抱抱你。”

谢若暻依言蜷在孟璋怀中,良久才一手抚上孟璋胸膛,轻声道:“圣上这是怎么了,若是不弃,不妨与妾说说。”

感觉到孟璋的大掌轻轻拨乱自己头顶的发丝,谢若暻正要擡头,却感觉孟璋将下颌轻轻压了上去,头顶上方传来声音道:“西夷,只怕是按捺不住了。”

什么?谢若暻眉心一皱:“岂不是又要打仗?”

孟璋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顿觉多日以来的疲倦都十去七八,轻叹道:“若只是西夷,朕又有何惧。”

“只是,西夷紧挨着北狄,北狄向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一旦瞧见有什么空子可钻,只怕立即便要揭竿而起。”

闻言,谢若暻轻轻一笑:“圣上怕了?”

孟璋一愣,随即低下头瞧她笑的娇艳的脸:“你这丫头,朕在你心中,可就这般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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