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 - 谢贵妃传 - 月临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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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

年节

“娘娘?您怎么来了?”张德保远远便瞧见贵妃的步舆朝这个方向过来,连忙迎上去道:“圣上如今心情正不好着呢...这?”

谢若暻扶着以檀的手轻轻下了步舆,朝张德保笑道:“无妨,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若是孟璋心情好,那她也不必来这一趟了。

见她坚持,张德保小心觑了她一眼,赔笑道:“娘娘这话便客气了,圣上吩咐过,您无论何时来,都是不用通禀的,直接进去便是。”

说完,便小心步至前方为谢若暻引路,见状,谢若暻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敢问大监,究竟是何事?”

张德保面色不变,嘴边却飞快道:“似是与扶南一事有关。”

说完,又想起来这位娘娘的亲妹妹尚在扶南,一时间后悔无比,只恨不得狠狠掌自己的嘴。

终究补了一句:“想必谢二娘子定是逢凶化吉。”

谢若暻了然,略一点头便加快了脚下步伐,踏入干盛殿。

孟璋被骤然打开的殿门刺的眼前一亮,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才朝门口望去,便见谢若暻领着丹素以檀二位婢子进来。

“可是搅扰圣上了?”谢若暻轻轻一笑,站在殿下,弯起一双眸子,格外好看。

孟璋站起身,亲自上前牵了她的手,才往御案上走,口中温声道:“怎么过来了?朕正想着待会儿去瞧瞧你。”

“那妾真是与圣上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谢若暻莞尔一笑,侧首吩咐道:“丹素,将燕窝雪梨盏端上来,给圣上尝尝。”

孟璋一笑,心中怒气渐渐消去几分,拿过白瓷勺子饮了几口便放下。他向来不爱这般甜腻的东西,只是谢若暻老是送,他也就回回都用些。

见他神色缓和,谢若暻才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孟璋垂眸,也不欲瞒她,伸手便将那封密信递给谢若暻:“你瞧瞧吧。”

谢若暻依言接过去,几息之后,便瞪大双眼,忍不住一拍桌道:“宣平侯竟是如此大胆!”

说完,又直直跪在孟璋面前,厉声疾色道:“如此乱臣贼子,竟戕害烟娘至此,还请圣上为烟娘主持公道!”

孟璋心中一叹,便弯腰伸手将谢若暻扶起:“朕知你与烟娘姐妹情深,你放心,王玠那边局势大好,烟娘定不会有事。”

说完,眼中又添了一两分厉色道:“只是宣平侯一事,朕也绝不姑息。”

自古以来,通敌叛国便是最大的祸事,只是不知道扶南大祭司给了他多少好处,竟能让他有如此大的胆子。

谢若暻顺势起身,却垂下眸子道:“这样的事,叫御前司去查就是了,圣上若是伤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

闻言,孟璋心中一暖,随即唇边扯出一丝冷笑道:“朕前脚令御前司去查,后脚靳玉清与她胞弟二人便闹上大理寺,与宣平侯脱离了亲缘干系,你说,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那靳玉清在侯府中的遭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闹出来,时今棠身为她的夫婿,又是大理寺卿,办这个案子难道还不容易么?

帝王多疑,孟璋如今的疑心也是愈发严重,谢若暻心中一转,便轻轻蹲下,握着孟璋的手轻声道:“据妾所知,靳郡主在府中过得并不好,妾有一事,从未与圣上禀明。”

孟璋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谢若暻姣好的面庞上,声若温玉道:“无论何事,你若是愿意说,朕便听,若是你不愿,朕也不会多问。”

“妾感念圣上隆恩。”谢若暻伸手扯过孟璋大掌,轻轻将脸贴了上去,柔声道:“当初殿选之时,妾便是听见了靳充华在御花园欺凌靳郡主,因此才心中不忿,对靳充华多有成见,何况,靳郡主的母亲于大靖有恩,妾以为,便是有这样的母亲,靳郡主与宣平侯也定非一路人。”

闻言,孟璋奇道:“你对她的影响,倒是不错。”

谢若暻一笑,神色晦暗道:“若非有这么个父亲,她这一生,应当是极为肆意的。”

“朕知道了。”孟璋微微一叹,目光触及案上那盏甜汤:“你总是这般心软,朕会派人查清此事,若是靳玉清全然不知,朕也不愿叫宁远侯寒心。”

点到为止,谢若暻扭头笑吟吟道:“说来马上便是年节,圣上可有想好送妾什么新年礼物?”

孟璋难得一笑,打趣她道:“如此说,昭昭可是已经想好了叫朕送什么?”

谢若暻扭头一笑:“定要圣上自己挑的才好。”

宫中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转眼便到了年节时分,再过几日便是除夕,期间孟璋拘禁了宣平侯,南方扶南的内乱也快平定,这般瞧着,倒真能过上一个喜庆的年节。

这段时间,孟璋除了宿在望舒殿,便是去临华宫瞧瞧锦妃与和容华,如今和容华已到了生产的时候,由不得半点疏忽,因此孟璋也颇为关注。

至于除夕宫宴,孟璋的意思便是趁着这次机会,唤各地官员进京述职,因此特意嘱咐了皇后,此次宫宴容不得半点闪失。

望舒殿

“娘娘,您瞧这根金凤展翅步摇,过几日宫宴上用这支可好?”丹素兴致勃勃地捧出一托盘的首饰,一根根在谢若暻发间比划。

“好啦。”谢若暻有些好笑:“不过是个宫宴罢了,也值得你这么费心。”

总归,能看她打扮的,也不过就那么一人而已。

“如今南方局势正好,说不得二娘子便要进宫参加宫宴,娘娘定要打扮的精致华美,才能叫二娘子放心。”丹素抿唇一笑。

丹素这么一说,就连谢若暻也来了兴致,前些日子,孟璋便告诉她,如今扶南大祭司已是强弩之末,早早便发出和谈的消息,只是王玠执意将其捉拿,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以檀便笑盈盈进来禀报道:“娘娘,针线局的掌事来了,说是给您送宫装来的。”

临近宫宴,各宫皆是铆足了劲儿打扮,针线局这么早便能来送宫装,倒是谢若暻没想到的。

刚至前殿,便见针线局的掌事恭敬在殿中站着,身后跟着六个宫女一字排开,美人手中皆托了个红t木托盘。

“奴婢针线局掌事钟瑜给贵妃娘娘请安。”见谢若暻出来,钟瑜领着各宫女齐齐行礼。

“行了,不必多礼。”谢若暻微微一擡手,便叫了起。

“还请娘娘移步。”钟瑜浅浅一笑,看着旁人眼中却莫名觉得舒适:“上次娘娘送来的狐狸皮与雪狼皮皆已赶制成披风,娘娘瞧瞧可还满意?”

谢若暻伸手一摸,那两件披风皆是触手滑腻,一瞧便知是刻意打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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