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掴 - 谢贵妃传 - 月临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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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掴

掌掴

何婕妤环顾一圈,发现诸宫人面上皆是不善之色,只得暗中忍耐下来,心不甘情不愿道:“既然如此,本主便在此恭候贵妃娘娘。”

见何婕妤老实了,以檀才招呼着众人站阴凉处,远远瞧着太阳下头的何婕妤。

“主子,她们真是欺人太甚!”云双一边努力为何婕妤遮着头顶的阳光,一边愤愤不平道。

何婕妤沉了沉眸子:“这宫中向来便是这样,主子得势,就是下面的奴才都敢仗势欺人。”

尚未看到贵妃是否败落,她定要沉得住气,说不定,贵妃如此作为便是刻意维护自己的威严。

何婕妤不曾想到的是,尚未等完谢若暻更衣,便瞧见了捧着一干东西的太监们,为首的那人还是张德保。

见状,何婕妤连忙苦着一张脸朝张德保哭诉道:“张大监,您可算是来了。”

张德保心中一叹,只怕圣上的心思要白费了,面上却惊讶道:“哟,婕妤主子怎得在此。”

“您还说呢,本主不过是瞧着天色尚早,特意过来给贵妃娘娘请安,怎料娘娘定要本主站在这日头下等着,您说说,这算怎么回事?”何婕妤压低了声音道。

目的不外乎是希望张德保能将此事传回御前,好叫圣上知晓贵妃的跋扈。

怎料张德保并不接话,只笑眯眯道:“那奴才就不打扰婕妤了,奴才手头还有圣上吩咐的事儿呢。”

说罢,顾不得何婕妤仍想再说的表情,指挥着手下的小太监们依次托着东西站好,这才亲自上前,对以檀道:“有劳姑姑通传一声了,就说奴才得了圣上的旨意,来给娘娘送东西。”

以檀也不推辞,笑道:“公公也是咱们宫中的老熟人了,怎得如此多礼。”

说罢,便吩咐其他太监们在外候着,自己将张德保领了进去。

殿内,原本谢若暻估摸着到时候了,想将何婕妤叫进来瞧瞧,便见以檀领着张德保进来。

今日之事,若非张德保提前告知,她也不能早做打算,拂风在圣上面前的说辞,自然是有些夸大其词。

“今儿这是什么风啊,怎么把公公吹来了?”谢若暻倚在贵妃榻上,懒懒瞧着自己刚染了蔻丹的手指。

张德保一笑,弓着身子上前:“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能为您与圣上办事儿,是老奴的福分才是。”

今日望舒殿之事他也知晓,圣上回到干盛殿后便心情不佳,更是将私库中的宝贝都翻了出来,一样一样选了又选,才吩咐他给贵妃送来。

谢若暻轻轻擡眸便笑:“今日之事,本宫承了大监的恩,因此也不欲为难大监,只是这礼,无功不受禄,还请大监转告圣上,本宫是没有福分收了这礼的。”

她说的明白,就是不收。

张德保面上一苦,有些讨好地朝谢若暻笑:“娘娘,这都是些好东西,您就算是生圣上的气,也别跟这些个金银死物过不去呀,您说是不是?”

“大监这话说的倒是有理。”谢若暻轻声一笑,尚未等张德保面上弥漫出喜意,便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全赏了大监。”

“这...”张德保无奈,见她意已决,只得又领着人将东西捧回了干盛殿。

孟璋一瞧张德保的神情与身后捧着匣子的小太监们,便明白这是被贵妃打发回来,心中一叹:“下去吧。”

谢若暻的性子他也知道,这事也怪不到张德保身上,只是贵妃不收这些东西,便只得再从别的地方找补了。

望舒殿中,以檀也是疑惑:“娘娘为何不收?”

这分明便是圣上在对娘娘示好,为何不顺着梯子下了。

谢若暻笑她:“你往日里比丹素老成许多,只是这事她或许比你看的清楚。”

以檀闻言有些疑惑地望向丹素,丹素也不卖关子,微微一笑便道:“如今圣上正是愧疚之时,娘娘不收,便会在别的事上弥补。”

比如,谢琰入朝一事,一个有实权的位置,可远比这些死物来的要好。

以檀了然,没想到娘娘是如此谋算的。

主仆几人叙了会儿话,谢若暻才道:“去叫何婕妤进来吧。”

何婕妤在外苦等许久,进也进不来,走又不敢走,脸上的妆早就被汗水浸花,好容易等到太阳下山,谢若暻便将她叫了进来。

“妾给贵妃娘娘请安。”何婕妤微微欠身,礼行的倒算是标准。

谢若暻擡起手边的茶盏轻轻饮了一口,才缓声道:“起来吧,今日这般大的日头,有劳何婕妤在外站了许久。”

闻言,何婕妤咬牙,您也知道是站了许久,不过瞧见张德保送东西一事,她心中明白,贵妃在这宫中仍旧屹立不倒,暗恨之余只想赶紧遁走。

因此便恭敬回道:“妾能给娘娘请安是妾的福气,只是如今日头也不早了,妾便想着早些回宫,不打扰娘娘了。”

“妹妹客气了,这才刚来,怎么也要陪本宫说说话再走。”谢若暻唇角一勾,示意丹素给何婕妤上茶。

何婕妤一时无话可说,只得乖乖在下方的椅子上坐下。

正好她在外面站了许久,早已口干舌燥,只是碍于一直没有茶水,这下也忍不住端起茶盏急急往口中送,怎料与平时温热的茶水不同,这茶盏中竟是滚烫的开水,甫一入口,何婕妤便忍不住“啊”一声,将茶盏脱了手。

滚烫的开水伴随碎开的碎片在地上飞溅,上首的谢若暻早早便冷了脸色:“何婕妤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本宫不满?”

何婕妤心下一惊,慌忙跪下t辩解道:“回娘娘,并非妾不敬,实在是...实在是那茶水实在太烫,妾才一时没有拿住,碎了茶盏。”

谢若暻虽是一身便衣,头发更是一个简单的单螺髻,可骤然冷下脸来,也颇具威严,闻言,她眸子微垂,冷声道:“何婕妤的意思,难不成是本宫刻意害你?”

何婕妤触及她的目光忍不住一颤,条件反射般朝碎片看去,心知贵妃这是知晓她告状一事,特意来整治她的,如今多说无益,倒不如直接认了让贵妃消气来的实际,想必在宫中,她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就这般想着,何婕妤稍稍稳了稳心神,以头触地道:“是妾无状,还请娘娘责罚。”

云双见状连忙上前跪求:“还请娘娘恕罪,一切皆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失职。”

谢若暻懒懒抚了抚指尖的蔻丹,轻轻低头看向何婕妤:“既是这舌头不听话,试不出温度来,那便不如掌嘴十下,婕妤以为如何?”

何婕妤心中明白,贵妃这是在责怪她多嘴多舌,只是这掌嘴之刑向来只用于宫人身上,可从未用于宫妃,因此,她忍不住反驳道:“娘娘!妾乃圣上妃嫔,您擅自施以掌嘴之行,是否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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