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三、一号案件(4)
商太太只是普通的旧军官太太，除了自己丈夫的身份外，她和一般的家庭妇女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对肖云楚的话，她几乎完全没有理解能力。“肖队长，你是什么意思呀？”
肖云楚一把把她抱到床上，一边解着她的衣服一边说道：“你看刚才那个年轻的公安，一定还没有成家，他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到这里来，十有八九是心怀叵测的，我看你不如将计就计，只要跟他勾搭上了，你还担心自己什么人身安全呀？”
商太太终于明白了，肖云楚是准备让自己色诱褚淦，他的话音一落，商太太就伸手拦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解自己的衣服，然后有点懊悔地说道：“我真不该再相信你们这样丧尽天良的男人，如果说老商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他也只是把我抛弃了，你倒好，玩腻了我还准备把我送人，你当我是什么，婊子吗？”
肖云楚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于是停下手来，坐在床边对她说道：“我的小宝贝，在你这里的这段时间里，你让我享受了人间最大的快乐，我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呢？别说送了，就是别人抢，也休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商太太白了他一眼：“如果刚才你说这话，我还就真的被你给蒙骗了，但现在我根本就不相信。哼，你们男人都一样，只顾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却不允许女人红杏出墙，如果我真的和那个小公安发生了什么，你还会要我？”
“为什么不要呢，难道你对自己的美貌就这么一点自信都没有？”肖云楚说道：“你知道我们保密局的有个美若天仙的娇妻吗？”
商太太瞟了他一眼：“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肖云楚说道：“他那太太过去只是一个小团长的三姨太，后来被已故的看上了，先自己睡了几个月，又把她吸收进组织，然后把她充当肉弹派到一个汉奸那里当小妾，当她回到重庆后，当时的甚至不惜违反组织纪律，因为当年有令，抗战不胜利所有组织成员不得结婚，而却非要娶她不可，你说，我们的为什么非要娶她这么一个女人？”
商太太一惊，没想到保密局的局长大人都会娶这么一个女人回家，于是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毛夫人长得太漂亮了？”肖云楚把嘴凑到商太太的脸上亲了一口：“毛太太我是见过，就五官而言，和你相比还真是不分上下，只是她似乎比你大了几岁，而且骨子里都透出一股风骚劲，你却不同，娇艳又含蓄，典型的一个良家美妇，你说，我怎么会抛舍你？”
商太太已经被他说动了心，但表面上却冷冷地反问道：“那你就心甘情愿戴顶王八绿帽子？”
肖云楚心里一笑：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老子只不过把你当御用婊子，而且是不钱地睡了几个月，即使是绿帽子也是戴在商开文的头上，与老子又什么关系？
肖云楚又重新把她搂在怀里，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把她往床上摁：“你要真的成了公安夫人，那就不是那个小公安给我戴绿帽子，而是我给他戴绿帽子了。”
商太太这次没有阻止他的双手，但却冷哼了一声：“哼，你还是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肖云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诡辩道：“象你这样貌若天仙的大美人，本来就应该是荣华富贵的命，可惜肖某现在是虎落平阳，无法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等过了这阵子，要么就是你成为公安太太彻底站稳了脚，要么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带出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把你带出去后，你还和那个姓商的重归于好的话，那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听到他最后的那番话，商太太还真的以为肖云楚有能力把她带出去，于是主动转身面向他，一边替他接着裤子，一边说道：“有你陪着，那个死鬼我才不会搭理他呢！”
就在这时，窗外似乎又有一辆自行车经过，因为做贼心虚，肖云楚觉得这辆自行车又停在了商家的门口，于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凑到窗帘背后朝下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如果真的有个人躲在门口恐怕他也看不见。
这时，商太太也从床上爬进来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别疑神疑鬼了，一定是过路的。”
肖云楚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因为他无法肯定褚淦不会去而往返，老实说，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一个公安。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亲着商太太，一边说道：“谁知道那个小公安会不会回头再来？还是把握一点好，反正我们来日方长。还有，如果那个小公安心怀不测，你可别象个婊子那样那么轻易就范，这些从乡下进城的土八路，还不知道上海滩的女人有几斤几两，你要把他的胃口吊足，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希望把你弄到手。知道吗？”
“知道。”商太太媚笑道：“他什么时候要上我，我就提前向你请示一下，好吗？”
肖云楚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说不定这小子哪天晚上会再来，这样，以后每天晚上十点以后，如果你一个人在家就什么都别改变，如果他或者其他人在，你就在窗台上放上一盆花，听见没有？”
商太太亲了他一下：“听见了，过不了多久，我恐怕就成了你们保密局的特工了。”
肖云楚恋恋不舍地又搂着她亲吻了一番，然后悄悄下楼，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褚淦回到科里后，一直没有等到电话，而他的脑海里，一直不停地浮现出商太太那副诚惶诚恐、人见人怜的俊俏模样，一个晚上都有点魂不守舍。
第二天一大早，科里的人都上班了，他本来想把昨天碰到高个嫌犯的情况向廖继忠汇报，但转而一想，自己最终毕竟跟丢了，这样说出去同事们说不定还会背地里说自己没用，再加上毕竟是在商家门口发现的，一旦大家追问自己怎么到那里去了，他还真没有更好的理由和借口，思考再三，他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按照科里的规定，头天晚上值班的人，第二天上午可以在宿舍里休息半天，因此，看到大家都到了，他和大家分别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回宿舍，就在这时，值班室的电话响了。
接他班的孟煜立即拿起电话，电话是虹口区分局打来的，说是某旧货寄售商店早上来了一位老婆婆，要卖一件十分昂贵的裘皮长袍给店里，经理看到那长袍与老婆婆的身份不相吻合，手下长袍后便立即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而各派出所都接到各分局的通知，如遇有人贩卖贵重私人物品的，必须立即向上面汇报，接到派出所的汇报后，虹口区分局立即打电话给市局刑侦科。
因为虹口区距离商家很远，距离发生命案的冯家也很远，所以褚淦并为留意，而是直接回宿舍了，但孟煜却不愿放过任何线索，他向廖继忠汇报后，因为听到卖长袍的是为老婆婆，所以叫上小胡一起赶到了虹口区分局，并在分局的同志陪同下来到了下面的派出所，这时，旧货寄售商店的经理，正带着那件长袍等在派出所里。
孟煜和小胡都发现那件长袍确实很昂贵，一定是旧军政要员们的太太的东西，而那个老婆婆也就是一般普通市民，据派出所的同志反映，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有钱的亲戚，毫无疑问，这件长袍肯定不是她的私人物品。
孟煜立即问派出所的公安：“这个老婆婆家住在哪里？”
派出所的公安说道：“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弄堂里。”
“好，”孟煜说道：“为了防止被目标认出来，你们所里的同志今天就不要出现在那条弄堂里，等下我和小胡前去侦查一下，请你们帮忙找两身一男一女的便服给我们换上。”
“好。”
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找来两套便服，孟煜和小胡换上后，就装扮成一对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头依偎着头朝那条弄堂走去。
“哎，小胡，”孟煜看着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胡一眼：“你还真有经验，看看你这挽手臂和头靠肩的姿势，好像是恋爱老手呀？快老实坦白，你男朋友是谁？”
小胡抬头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男朋友你个头呀？没吃过猪还没看过猪走路？那外滩上的男男女女，不都是象我们现在这样吗？”
孟煜打趣道：“那你下次到外滩去，记得叫上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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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去干嘛……”说着，小胡突然停住脚步：“看左边，那个老婆婆正和一个高个男人说话。”
孟煜侧头一看，那个高个和那天晚上出现在冯家的高个嫌犯的容貌有几分象，他立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高个男人的胸口，并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军管会的，请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
高个男人脸色一变，但随即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你凭什么抓我？”
这时，那个老婆婆正准备转身溜走，小胡上去一下拦住她的去路：“对不起，老婆婆，请你也一块到派出所去一趟。”
两人被孟煜和小胡带到派出所后，那个老婆婆暂时被留在派出所里，由小胡审讯，而孟煜请分局派来一辆吉普车，把那高个男人直接押解回了科里。
很快，廖继忠让人把冯太太和冯小姐接到科里，经她们辨认，这个高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一直在楼下监视他们一家人的那个高个公安。
但在确凿的事实面前，这个高个男人拒不承认自己到过冯家，更不承认认识一个叫高斌的同案犯，而且态度蛮横，甚至大声叫嚷着“人民公安和资本家、狗特务一起陷害人民群众”。
年轻气盛的孟煜被他激怒，火冒三丈地冲过去就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只听“噗通”一声，他硕大的身材在“噔噔噔”连退几步后，突然四脚朝天地耍在了地上。
“打人啰，人民公安打人啰！”
孟煜冲过去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负隅顽抗、拒不老实交代的犯罪分子！”
如果不是李琦瑞和苏铠拉着，已经愤怒之极的孟煜恐怕要狂扁他一顿。
正在隔壁的廖继忠闻声赶到，看到坐在地上耍赖的高个男人一眼后，也没有当面责备孟煜，而是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才批评道：“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如果所有的嫌犯一问就开口，那我们还要学什么《犯罪心理学》、《审讯工作必修课》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