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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四、凶犯落网(1)

果然不出廖继忠所料,小胡还真的在那个老婆婆那里打开了缺口,据她交代,高个男人是她的一门远亲,名叫阳风林,解放前夕才从乡下来到上海,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一直寄住在她家里,有时睡在房里几天不出门,有时有四处溜达几天不回家,并且经常那些非常值钱的东西回来,让她拿到旧货寄售商店去卖,今天早上的长袍,就是阳风林昨天晚上给她的。原来,阳风林昨天晚上跑到旧军政要员居住密集区去行窃,偷盗了那件长袍,而在离开的时候,恰好被褚淦给撞见了,因为溜得太快,才没有被褚淦给逮个正着。

随后,小胡和派出所的同志们立即来到老婆婆家中,在对阳风林的房间进行搜查中,发现在他衣物里有一封信,发现上面是写着由淮海路二十三弄二号转给他的信件。小胡当即按照上面的地址,和派出所的同志们找到了那个门牌号码,发现这里是一间公寓第一层楼的房间,屋里有两个窗子分别通向南北两条弄堂口,坐在屋里就可以看到两条弄堂的动静,遇到情况逃跑起来也十分方便。

但小胡和派出所的同志们发现,屋里的日用品虽然一应俱全,但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经过询问房东,才知道房客是在上海解放前夕,预付了一年高额租金以后住进来的,房东对他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只是经常看到他包车进出,好像是个富商或洋行的高级职员。当小胡请房东描述那个房客的面貌特征时,竟让她为之惊喜不已。

原来,此人就是冯家命案的那个自称是高斌的主犯,而他留在房东租赁契约上的名字叫蔡久荣,显而易见的是,在冯家命案发生后,他就离开了这里,看来这个蔡久荣狡猾得很,虽然他知道公安不一定能够找到自己这里来,但却不一定找不到游手好闲的阳风林,而阳风林是知道他这个住处的,所以他连这个极易逃脱的狡兔之窟都放弃了。

对于刑侦科的同志们来说,案情发展到现在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两个犯人的真实面目基本上已经掌握,并且还逮捕了其中的一个同案犯,忧的是真正的主犯却漏网了,茫茫人海中不知道从何寻找。

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的褚淦,来到科里后,发现在大家的努力下案情有了神速的进展,而昨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阳风林,却被孟煜给抓回来了,一气之下,他悄悄走进关押阳风林的审讯室,先是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铐着,然后脱下他的外衣把他嘴给堵住,之后又把他所有的上衣从下往上一挪,把他整个脑袋都保住了,再解下自己的武装带,朝着他裸露的背心就是一顿狂抽,直抽得阳风林在地上四处打滚,却喊不出半点声音出来。

抽过十多分钟后,褚淦这才把他的衣服从脑袋上拔下,看着阳风林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问道:“如果你不老实交代,老子也懒得问了,一直把你抽到皮开肉绽为止。”

阳风林连连使劲地点着头,一脸哭相地表示愿意交代,但其交代的结果却让褚淦十分失望,正象科里的同志们所掌握的情况一样,从冯家出来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蔡久荣了,而他所掌握的情况也极其有限,只知道蔡久荣的住所,甚至还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至于现在藏身何处,阳风林就更不知道了。

冯先生的尸体已经在殡仪馆摆了三天,按照江南的风俗习惯,一般尸体摆放三天后就要下葬,刑侦科同志们本来想尽快破案,以告慰死者的愿望没有实现,所以,大家都带着一种惭愧的心情前去参加冯先生的葬礼。不过,在参加葬礼之前,廖继忠同时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预告到在冯先生的葬礼上,很有可能会发现点什么。

因为冯家的人都认识廖继忠和小胡,所以他们俩就穿着制服,公开以军管会代表的名义参加葬礼,而孟煜则发挥自己的特长,身穿旗袍,脚穿一双高跟鞋,化妆成一个阔太太,和科里的其他同志们一道埋伏在吊唁的人群里。

因为外界传闻是解放军公安作案的传闻还未完全消除,因此冯先生出殡的时候,殡仪馆外车马喧哗,大厅内摆满了挽幛花圈,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大多是旧上海的名流们,既抱着声援冯家的态度,又暗中给军管会施加压力,希望他们能够早日破案,给冯家和社会名流们一个说法。

正在人群中孟煜,发现眼前老是有个青年人晃悠着,他一会走到门口,一会走到灵堂里,并且左顾右盼地穿梭于前来吊唁的宾客之间,看似冯家的人,但又没有见他四处张罗,形迹十分可疑。

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苏铠,说道:“看见了没有,那家伙十有八九是个窃贼。”

苏铠与假扮女人的孟煜正扮成一对前来吊唁的夫妻,等孟煜说完之后,苏铠答道:“我一直等着他下手呢!”

“不过,我看他还不像是偷钱包的小偷小摸,”孟煜接着说道:“看那样子好像是来踩线的。”

“嗯,我得到外面跟老李打声招呼。”说着,苏铠走到外面,找到埋伏在路对面的李琦瑞,让他注意跟踪那个青年人。

看来孟煜的判断没有错,那个青年人一直在灵堂内外左顾右盼,但却始终没有准备下手的样子,直到冯先生的遗体下葬,前来吊唁的人群逐渐散去的时候,他才随着几乎是最后一批客人一道离开。

守在门口的李琦瑞给不远处的褚淦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跟着那个青年人离开了。

葬礼结束后,孟煜和苏铠上了廖继忠和小胡坐的吉普车,苏铠开车,廖继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孟煜和小胡坐在后排座上,平时两人关系挺好,当今天自从见到孟煜女扮男装之后,小胡似乎一直绷着个脸。

孟煜似乎并没有留意小胡的表情,在她身边刚刚一坐下,就洋洋自得地问道:“怎么样,我的化妆术还过得去吧?全场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

小胡白了他一眼:“难看死了!还喷香水,真难闻!”

小胡可一直是在部队上呆着的,最看不惯的就是扭扭捏捏的女人,最闻不得的,就是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在她看来,那些走路扭扭捏捏,身上喷洒香水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这就不懂了,这上海滩上的太太、小姐们,身上就没有不喷香水的。”

“你最好是离我远点!”小胡夸张地捏着自己的鼻子:“还有,你刚才走路的姿势是谁教你的,那身骨头都象是立马要散架似的。”

“哎,我说小胡,这就是你不对了,都是革命同志,你凭什么这么打击我?”孟煜白了她一眼之后,立即对着前面的廖继忠和苏铠说道:“科长,老苏,你们评评理,我这身装扮是不是算得上是顺利完成了任务?”

廖继忠笑而不语,苏铠却说道:“小胡是话里有话,她担心的就是你在心里,就喜欢象你现在这身打扮的女人,她是希望你进城后,千万不要忘记保持革命的本色。”

一听这话,孟煜侧面白了小胡一眼:“就你思想觉悟高?”

“再有哇,”苏铠调侃道:“小胡可不希望追求自己的,是个不男不女的人。”

“老苏,你别胡说八道!”小胡满脸通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偏向车窗外。

孟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味来后,从后面拍了苏铠的后背一下:“老苏,科长可就坐在边上,这玩笑可没这么开法的,谁追求谁了?”

小胡一听这话,转过头来瞪了孟煜一眼后,又把脸侧了过去。

“哦,”苏铠继续逗趣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小胡?”

孟煜一怔:“谁说的?”

“那你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

“老苏,”小胡这时也从后面杵了苏铠的后背一下,说道:“你再要使坏,下次赶不上饭的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留了。”

孟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苏铠的话,他索性把头上的假发一摘:“我再也不装女人了。”

“哈哈哈——”

他的话引得廖继忠和苏铠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小胡羞的一直把头偏向窗外,孟煜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也忍不住跟着“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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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开过之后,廖继忠渐渐地收敛起笑容,然后表情严肃地说道:“今天大家也看到了,这么多社会名流,不管过去与冯先生有没有来往的人,都前来吊唁和送葬,这无形中是在给我们制造着巨大的压力呀!因此,对于陈市长亲自督办的一号案件,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力争早日破案,给社会各界一个交待,还我人民公安一个清白。”

他的话,让车上的人不禁感到一号案件的责任重大,同时大家的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车子一直开车,大家都沉默不语。

看到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廖继忠接着说道:“不过,今天的葬礼我们还是有收获的,至少你们发现了那个形迹可疑的青年人,现在我们就只有等待着,看看小李和小褚能不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这时,廖继忠看到前面有个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等到车子驶过那个女人身边时,他侧头一看,心中更是一怔。因为从背影看那是个年轻女子,但看到正面时,却发现她是个头发有点花白和凌乱的老妇人。

“停一下!”

听到廖继忠的命令后,苏铠立即踩了脚急刹车,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廖继忠已经非常迅速地开门下车了,等到快步回头走过去一看,刚才的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曾玲,作为保密局毛局长的情人和秘书,难道她没有逃到台湾而是潜伏在上海?在武汉的时候,他就知道曾玲擅长化妆,刚才擦肩而过,他还不敢十分肯定那个女人就是曾玲。

“怎么了,”孟煜和小胡很快赶到他身边,问道:“科长,有什么情况?”

廖继忠考虑到,即使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曾玲,也不一定就与一号案件有关系,现在案子正进入关键时刻,他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说道:“没什么,咱们赶快回科里去吧,说不定小李、小褚他们已经有消息了。”

他们回到科里足足等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李琦瑞和褚淦的消息,不过他们都清楚这也不一定是坏事,怕就怕他们一无所获地回来,没有消息说明线索还没断,他们还在继续跟踪。

夕阳渐渐地收敛起余晖,弯月已经爬上枝头,冬天的夜晚比夏天来的更早,所以路灯也就提前亮了起来,但此刻的路灯,却让人感到有点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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