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五、洞房花烛
许凤莉的婚礼还真象是那么一回事,特别浓重而喜庆,一个方面是源于丁主任是证婚人,76号的大小特务都前来捧场,二来贾公长生前的一些江湖朋友,在收到贾夫人的请柬后都纷纷前来捧场,再加上许凤莉本来就是上海滩的交际花,一些旧相好的当然也会给足她的面子。而贾夫人更是出手大方,把自己与贾公长当年住的别墅让给了他们,自己却搬到隔壁的公寓去住,逢人边说,反正贾家的财产都是贾公长挣的,他就这么一个弟弟,多给点也算告慰贾公长的在天之灵。不过许凤莉似乎并不领情,虽然新房安在别墅,但酒宴却安排在礼查饭店,同时又在饭店开了个房间,非要把洞房花烛夜安排在饭店的套间里。贾夫人只当是她喜欢排场,一切都依了她。贾公长的弟弟贾贵生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即使穿上礼服也颇显稚嫩,尤其是在体态丰满,风骚透骨的许凤莉身边,他就像是个腼腆的大孩子。
酒宴过后,贾夫人率先陪着丁主任离开,其他客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常驻76号那一小队宪兵队的鬼子也基本上走光了,包厢里只剩下涩谷还在那里喝闷酒。
许凤莉看到贾贵正在和洋行的几个同事聊天,她就端着红酒杯走进了涩谷的那间包厢,然后紧挨着他身边坐下,眉毛一挑:“涩谷队长,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
涩谷心想:我不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会进来吗?
“许小姐,”涩谷端起小酒盅又喝了一盅,然后低着头说道:“你今天真漂亮。”
许凤莉笑道:“瞧你在说假话不是,连看都没看人家一眼,怎么就说人家漂亮?哎,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漂亮呀?”
涩谷道:“哪里都漂亮!”
“是吗?可惜的是,涩谷队长似乎并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谁说的?”涩谷侧头看了许凤莉一眼。
许凤莉伸出一只纤巧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本来这漂亮是属于你的,可惜你是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呀,我这朵鲜花,只好插在牛粪上了。”
说着,她朝门外的大厅瞟了一眼,只见贾贵正被同事们劝着酒。
“话不能这么说,”涩谷又喝了一口酒,刚准备给自己倒酒的时候,许凤莉伸手拿过酒瓶给他满上,只听他接着说道:“贾队长的弟弟长得很帅……”
许凤莉妩媚地打断他:“可我喜欢象你一样成熟的男人!”
涩谷叹了一口气:“如果中国的女人都象你就好了,可惜她们绝大多数都讨厌皇军。”
“不是讨厌,那叫恨!谁叫你们……”许凤莉听他话里有话,立即反问道:“哎,涩谷队长,你不是爱上了其他中国姑娘吧?”
涩谷端起酒盅又喝了一盅,人也开始摇晃起来了:“不……不说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许凤莉一把拦下他:“别呀,要不告诉我她是谁,明天我帮你撮合撮合?”
涩谷摇头道:“没……戏,我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洋人,而且总是向我打听那个洋人,那个洋人可是特高课的要犯,我……我能告诉她吗?”
一听说是洋人和特高课的要犯,许凤莉眼睛一亮,估计十有八九是托马斯,她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她并不急于追问洋人是谁,而是拿起自己端进来的那杯红酒:“来,涩谷队长,我敬你一杯。你这事我还真的帮定了,不久上海滩上的一个小丫头吗?你说说,她叫什么,干什么的,家住哪里?”
涩谷一边摇着头,一边使劲摆手:“算了。你……你知道她问谁?托……嗯,那个法国人是美国人的走狗,经常在美国的报纸上抨击我大日本帝国,那是死有余辜的。”
许凤莉心想,这不是托马斯是谁?本来,为了打听托马斯的消息,丁主任是准备让她上涩谷的床的,现在好了,用不着上床就把事情搞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涩谷摇了摇头:“不,不喝了,我……喝多……了,我要……要你陪我睡觉。”
说着,他把手伸进了许凤莉的大腿里,许凤莉托着他的身子,在他耳边说道:“今天不行,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让涩谷队长尽兴。”
“不……行,我现在就要!”
许凤莉轻声道:“刚才你不都还说中国女人恨你们吗?你看你又来了?”
这时,洋行的几个人从外面嚷着走了进来,非要许凤莉和贾贵一起再陪他们喝几杯,许凤莉被他们拖拽着拉出了包厢,她一出来,就看到还有几个76号的特务和宪兵在外面的桌子上,于是凑过去对他们说道:“涩谷队长喝多了,你们一定要护送他回去。”
之后,她来到洋行的那一桌,非常豪爽地陪着大家痛饮了几杯,不断迎来一片喝彩声。
送走所有的客人之后,许凤莉和贾贵回到房间,因为得到了托马斯的消息,所以她特别高兴,一进门,她就在贾贵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我今天算是给足了你面子吧?你的那些同事肯定没有一个不佩服我的!”
她以为贾贵一定会抱起自己转一圈,然后再想饿狼一样疯狂地啃咬着自己,却没想到贾贵突然扬起手掌,“啪”地一声狠狠掴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臭婊子,你当老子是傻瓜?”贾贵接着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猛煽,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特务吗?过去的事老子可以不计较,但今天参加婚宴的男人中,恐怕有一半都上过你的床吧?这还不说,你居然当着老子的面,跟那个日本鬼子眉来目去、暗送秋波,你当老子是瞎子呀?”
许凤莉被煽得眼冒金星,半天找不着北,等她跌跌撞撞等趴倒在地回过味来之后,一股杀气顿显眼中,只见她顾不得被贾贵煽乱的一头散发,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飞起一脚直踹贾贵的下阴,贾贵“噢”地一声,立即躬身双手紧护要害,许凤莉又用膝朝他面门顶去,“噗”地一声,一股鲜血从贾贵的鼻孔中飞喷而出,“噗通”一下朝后跌了个四脚朝天。
就在贾贵仰面用手摸着自己满嘴鲜血的时候,许凤莉冲上去又是一脚踩在他的下身上,痛得他又立即坐了起来,许凤莉飞起又是一脚蹬在他的胸口上,贾贵再次沉闷地仰面跌倒在地。
许凤莉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脖子的后跟上,使得贾贵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然后怒道:“你这个小乌龟王八蛋,居然朝老娘下毒手!”
其实贾贵是雷声大雨点小,别看吼声大形象难看,但只是用巴掌煽她,除了皮肉疼痛外并无大碍。但许凤莉却不同,她是招招狠毒,一下子就把贾贵给打懵了。
贾贵企图从地上翻身爬起来,但只要他一动,许凤莉高跟鞋的后脚跟就使劲朝他脖子里踩下几分,疼得他四肢乱舞却又不敢使劲挣扎。
“老娘是人尽可夫的婊子,你他妈的又是什么好东西?”许凤莉大声叱喝道:“你以为老娘看不出来你和你那寡妇嫂子之间的龌龊勾当?看看她看你的眼神,比看她亲儿子还让她兴奋!”
贾贵辩解道:“你……你别胡说八道,我和嫂子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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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许凤莉骂道:“还干干净净的,自从你跟老娘第一次上床亲热的时候,老娘就从你身上嗅出了那骚寡妇的气味。老娘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更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但你个小乌龟王八蛋也好不到哪里去,趁着哥哥尸骨未寒就与嫂子苟且乱伦,惹急了老娘把你们的丑事捅出去,看看你们还有脸在上海叹呆下去吗?”
贾贵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许凤莉说道:“知道老娘为什么要在这里与你洞房花烛吗?因为老娘不愿意在新婚之夜的床上,闻到那股寡妇的骚味!还有哇,说老娘跟鬼子眉来眼去的你还义愤填膺,看不出你还挺爱国的?你小子要是真爱国,有本事拿起枪到前线去跟日本鬼子对着干呀!”
贾贵忙道:“轻点声,轻点声,等日本人听见了是要满门抄斩的。”
“瞧你那点出息!”许凤莉把脚从他脖子上挪开,又狠狠地踹了他背心一脚:“还不给老娘滚起来?”
贾贵只知道许凤莉风骚,可不清楚她拳脚功夫了得,刚刚这一番交手,他算是彻底服了。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某人心生恐惧,那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怕了。
贾贵从地上爬起来后,显得有点心有余悸地尽量理许凤莉远点,他可不想自己的裤裆遭到许凤莉第三次袭击。
许凤莉走进卫生间,从里面拿出一条洗毛巾扔给贾贵:“快擦擦吧,别人洞房花烛是下面出血,你倒好,血从鼻子里往外喷。今后长点记性,别妄想跟老娘动粗,老娘这身子骨可不只是光陪男人睡觉的!”
贾贵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后,怯懦懦地说道:“要不……要不咱们就不要在一起了……”
“不在一起?”许凤莉走到贾贵身边,冷不丁身后拖住他的下阴,吓得他条件反射地浑身一哆嗉,只听许凤莉说道:“怕什么,只要你听话,老娘还真舍不得伤寒它!我可告诉你,不管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这辈子咱们算是分不开了。没看到丁主任都出面证婚了吗?这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也来了一大半,明媒正娶的你让老娘去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