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换将
枪炮声响了一夜，城中几乎陷入了一片火海，但阿娟始终没有看到刘凯峰回来，正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看到大批国军从城里撤了出来。“怎么回事？”她拦下一个军官的吉普车，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这是要到哪里去？”
野战部队的官兵们本来十分讨厌军统特务，不过看到她是个女人，而且长得风姿卓著，那军官才认真答道：“我们是六十四军的，奉命撤到二线阵地去。”
“是你们一支部队撤下来了吗？”阿娟还以为这是一支被打残的部队，被其他部队轮换下来调整的。
“不，城中所有部队全部都在撤，我们已经放弃了。”
阿娟一听，心中顿时慌了神，她说了声“谢谢”后，立即跑到关卡旁边的吉普车旁，却被万钢和孙健拦住。
“特派员，”他们俩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去，万钢说道：“现在城里的部队都在撤，各条道理上极其混乱，刘站长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
“是呀，”孙健也说道：“你要是进城去找，万一与他错过，等会他再要去找你，岂不是乱上添乱了吗？”
阿娟急着直跺脚，她不埋怨刘凯峰，却开口大骂艾丽西娅：“你这个臭婊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已经从莲花洞搬到的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这时接到了一兵团总司令，这时接到了一兵团总司令打来的电话：“，怎么二兵团的部队今夜突然进入二线阵地，我兵团前卫部队却没得到任何通知？”
陈诚一边用手挠着脑袋，一边说道：“张向华突然命令部队弃守，我也是刚刚得到报告的，还没来得及通知你部。”
一听，心中不禁为张发奎捏了把冷汗，从陈诚的话音中他听出来了，张发奎并没有得到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看来虽然表面上张发奎执行了死守的命令，但却一直没有放弃他自己诱敌深入的计划，在这个时候张发奎显然是受到“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古训启发，问题是能轻易放过他吗？
脸色铁青地甩下睡袍，立即把雪白的衬衣递给他，明白，今晚不可能再睡了，他一定要赶到统帅部作战指挥部去。
当穿好衬衣后，又把军装递给他，然后提醒了一句：“达令，战局越是出现危机情况，你越应该保持冷静。”
一边穿着军装，一边说道：“夫人，我倒是想冷静，可张向华一到就跟我唱对台戏，置我死守只命令于不顾，整天惦记着他诱敌深入的计划，殊不知除了军事之外，一仗还关乎到我国的政治以及对外影响，我已经在外国人面前自掴耳光，这前后又才守了三天。仗打不好，谁肯出面帮我国说话？德国人走了，我们只有寄希望于美英了，而美英从来就是势利眼，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在华的利益，仗要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败下去，可能他们只会与日寇结成盟友而不是我们。”
对美英列强的分析倒是一针见血，蒋夫人也有同感，但具体到对张发奎处理的问题上，她还是有点担心：“达令，张向华可不是韩向方，对他的处理，你得多听听何敬之和陈辞修他们的意见。”对美英列强的分析倒是一针见血，也有同感，但具体到对他们的意见。”
说着，帮他把风纪扣给扣上了。
冷静下来之后，觉得夫人的话不无道理，但如果按照的意思，继续让张发奎指挥二线作战，他又心有不甘，于是说道：“先把他换下来再说！”
“那你准备让谁接替他的职位？”
“我看汤恩伯不错，对于我的命令，他几乎从来就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蒋夫人摇头道：“他不行，至少在现在的一、二兵团里，他的摇头道：“他威信还不够。达令，我建议让薛伯陵统一指挥一、二兵团方为上策，都是粤系出身，让张向华向薛伯陵交权，无论从感情上还是面子上都说得过去。”
微微一笑：“夫人考虑得周全，让你担任航空委员会的秘书长真是委屈你了。”
说着，他亲了夫人一下，然后驱车直奔最高统帅部作战指挥室。
在庐山西南麓峡谷间第一兵团指挥所内，正与第九集团军总司令吴奇伟一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作战地图。一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作战地图。
“梧生兄，”尽管吴奇伟比级别低了一级，但却年长几岁，所以以兄相称：“向华的战术计划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在这个时候先斩后奏，恐怕是凶多吉少呀！”
吴奇伟说道：“反正已经退到二线阵地了，两军对垒之际，总不至于会犯兵家大忌临阵换将吧？”
却不无焦虑地说道：“仅仅是换将倒也罢了，怕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其实这仗十分难打，换谁指挥二兵团，退居二线阵地恐怕都是最佳选择，只是撤退的时间和程序上应该把握好，向华现在的做法，无疑给提供了口实。”
“的毛病，就是对前线的战事插手太多，完全束缚了前线将领的思想和手脚。”上书！”
叼着烟斗“咝咝”地吸了一口烟之后，刚刚把烟头拿在手中，准备对吴奇伟说些什么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在指挥所的桌子上，并列地摆着一排电话，其中的一部电话，直接通向第九战区司令部和最高统帅部，而正是这部电话在此刻响起。
他想，十有八九是陈诚打来的，当他拿起电话后，才发现电话那头居然是，这使他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会降临到张发奎的头上。
他想，该不会是真的要换将了，而这个新到的二兵团司令恐怕是黄埔出身的将领，这么晚打电话来，恐怕是要劝说自己要好好配合他吧？
这个人会是谁呢？
“啊，”听到在最短的时间拿起电话，就知道他还没睡：“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脱口而出：“鬼子已经进入，线大战一触即发，伯陵无法安然入睡。”
点头道：“是呀，如此之快别落入日寇之手，真是匪夷所思，究其原因就是张向华心存私念抗命不遵，为保存实力而擅自弃守，此种危害党国的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想：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张向华难逃一劫了。
他向吴奇伟使了个无奈的眼色后，对着话筒说道：“使了个无奈的眼色后，对着话筒说道：“，以为向华将军并未完全放弃，他只是以退为进，凭借着二线阵地的有利地形与日寇周旋，随时有可能重新夺回。”
“重新夺回九江？”冷笑一声：“哼，我看张向华是被淞沪会战吓破了胆，这重新夺回九江的希望，我只有寄托于你了！”吓的希望，我只有寄托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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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话里有话，于是问道：“我的前面不是有二兵团吗？”
“刚才我已经给张向华去电，让他回待命，从现在起，方面的军事指挥就由你和梧生全盘负责，张同时，的第四军、的和的军，划归你们一兵团。”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伯陵呀，的防务就拜托你了，希望你不要重蹈张向华的覆辙，务必打出我军军威、我国国威来！”
虽然在心中替鸣不平，但也清楚接下来的作战事关重大，几乎可以说是关乎到整个的成败，所以他“啪”地一个立正，沉声回答道：“是，请放心，伯陵一定殚精竭虑为守好东大门，决不让跃过线！”
于此同时，手里拿着从最高统帅部发来的电令足足愣了几分钟的神。
“方面的军事即日起由负责，收电后即行调回。”
也就是说，当弃守，准备在二线阵地上与大干一场的时候，自己的兵权却被给缴了。
如果只是简单地放弃兵权，并不介意，何况和都是他的老部下，但因为在刚刚弃守的关口被撤职，他的主动撤离很有可能被人理解为畏敌如虎，临阵脱逃，这个罪名他可担当不起。更让他感到不满的是，即使要对自己实施处分，也应该由第九战区司令长官下达命令，凭什么直接以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大战刚刚开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削了兵权，作为一个对日主战派的重要人物，他不知道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又将何以面对国人和自己的部下。
越想越火的，立即拨通了的电话：“将军，我张向华即使做错了什么，也应该由你这个战区司令长官处分，委员长凭什么总是越级干预，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根本不清楚，在他接到统帅部的电报之前，已经从那里得到消息，于是紧急给去了电话。
“委座，如果要追究二兵团失守的责任，作为第九战区司令长官应当首当其冲，因为向华撤离之前是经过我同意的。”
大怒：“你同意，你凭什么同意？你凭什么会同意？我知道，你和敬之一样，就是为了给他开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