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女人经(1)
不知道过了多久，洪云婷缓缓地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正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和一双关切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她伸手摸了摸，不错，那正是刘凯峰英俊的面孔。她又摸了摸他的眼睛：“凯峰，是你吗？”
刘凯峰点了点头。
她的手，又从他的眼睛移到他的脸上，再从他的颈脖子滑到他的肩膀上：“还疼吗？”
刘凯峰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疼了。”
洪云婷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他的手臂往下拽了拽，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哎，人呀真是的，天天在一起时，总有许多话不想说，也不好意思说，只有在梦里才敢透露心声。你喜欢我吗？”
刘凯峰一怔，没等他说话，洪云婷自言自语道：“反正我挺喜欢你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是就喜欢上了。喜欢你什么呢？嗯，应该是你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吧，回国这么久，上海满街上跑着都是男人，但象你那么帅的真的很少。”
刘凯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你没事吧？”
洪云婷笑道：“傻瓜，我有什么事？还是阿娟说得对，要爱就爱得明明白白，爱得轰轰烈烈。等你回来后，我就给你好吗？”
刘凯峰听她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我什么？”
洪云婷羞辱地一笑：“傻呀你，我能给你什么？”
说着，立即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刘凯峰使劲睁了睁眼睛，因为一宿没睡，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当他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时，才对洪玉婷说道：“没想那么多，快睡吧。”
说着准备从床上起身，洪云婷一把拉住他：“嗯，不嘛，我要你陪我睡。”
刘凯峰朝里面的门窗望了望，还好都是严丝合缝的，外面如果有人的话，也应该听不到。
“睡吧，你一宿没睡应该是累了，”刘凯峰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饿了吗，要不，我替你去买油条豆浆？”
看到刘凯峰已经起身，她伸手抓了两下没抓着，突然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刘凯峰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她一愣。
“怎么，我……不是在做梦？”
刘凯峰心想，怪不得一直在胡说八道，原来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呀？
“你先躺下，我给你去买吃的。”
“你……你回来！”洪云婷脸颊一红：“我……我刚才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
“你骗人！”洪云婷又羞又恼：“你这个混蛋，既然不是做梦，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刘凯峰还真的被她给弄懵了：“什么呀，你一直说个没停，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还说，你这个混蛋！”说着，立即拿起枕头朝刘凯峰砸去，接着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呜——，刘凯峰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小赤佬，小瘪三，呜——，人家替你担心一个晚上，你一回来就耍我，呜——，我要告你！呜——”
正在隔壁的洪金森一听宝贝女儿大哭起来，立即准备过去看看，阿娟一把拉住他：“嗨，你这当爹的凑什么热闹？我去看看，再说了，她刚刚昏厥过去，刘凯峰还能把她怎么样了？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洪金森连忙道：“好了好了，你快去看看。”
阿娟一进门，看到地上到处是枕头，连床上的被子都被洪云婷扔了下来，立即走到床边坐在洪云婷的身边：“哟，我说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他欺负人！”说着就趴在阿娟的肩头痛哭起来。
阿娟朝刘凯峰使了个眼色：“哎，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呀！”
刘凯峰摇了摇头，然后一耸肩：“我到楼下去买早点。”
等刘凯峰出门后，阿娟把洪玉婷的身子扶直了，看着她上衣的纽扣好好的，又查了查她的裤边扣。
“你找什么呀？”洪云婷抹着眼泪问道。
“你不是说他欺负了你吗？”阿娟一脸正经地问道：“是没让他得手，还是事情已经办完了？”
洪云婷的脸颊更红了：“说什么呀，阿娟，不是那么回事！”
阿娟一拍大腿：“明白了，你说的是反话，因为他没欺负你，所以……”
“哎呀，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洪云婷羞愧难当地说道：“刚才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看着我，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看，这不羞死人了？”
“那你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我早就喜欢他啦，什么……还……还让他陪我睡觉，哎呀…….”
“嗨，我当多大的事啰，”阿娟白了她一眼：“这话，还就得当面跟他说！哎，我昨天是怎么教你的？刚才听到阿炳胡说八道后，你可当场就晕倒了，没看见你爸那心疼的样子，他急得恨不得要跳楼了。好在刘凯峰及时赶回来了，刚刚把你抱过来没多久，就听到你大呼小叫的，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下人听见笑话你！”
“哎呀，我的好阿娟，你快给出出主意，等会他进来我怎么面对他呀？”
“有什么不好面对的？”阿娟说道：“跟他谈判！”
“谈判？”
“是呀，把所有问题都跟他一次性解决了！”
“能……行吗？”
“怎么不行？国共两党不也是坐在桌子上谈判谈成的吗？你们两就是有天大的仇，还能大得过国共两党的仇恨去？”
“哎呀，阿娟，人家跟你说正事，你扯哪里去了，我跟他的事，与国共两党那是一码事吗？”
阿娟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脸蛋：“那你告诉我几码事？不就是为了这张脸皮吗？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是脸皮重要还是一生的幸福重要？”
洪云婷两眼一翻：“再重要也不能让人赶到时自己送上门去的呀，那不太下贱了吗？”
“什么叫下贱不下贱的？哎，你说，作为一个女人，你脱光了身子躺在男人下面，不下贱那还能高尚到哪里去？”
洪云婷做着哭笑不得、尴尬万分的鬼脸看着她：“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那事到你嘴里，怎么变得不……堪入耳呀？”
阿娟站起身来说道：“听起来不堪入耳是不是？那你可以不听，可我要告诉你，‘那事’干起来还不堪入目呢，你这辈子最好就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