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不立危墙
钱芳显然是在杜磊石那得了什么旨意，自从会议之后，把尾巴夹了起来。每天按时把代理保险的报表呈给陆祎，到保险公司去联系业务，也不敢托大一个人去。陆祎可不领这个“人情”，在他眼里，这显然是别有用心。自己提出不再管理代理保险业务，杜磊石没有接受，钱芳又一反常态主动呈交报表，他们在酝酿什么？
“陆经理，这是这个季度的代理保险手续费，签个字，我给网点返回去。”钱芳装作如无其事，拿张表格站在陆祎卡座边上。
手抖什么？陆祎斜了一眼钱芳的手，更加仔细地审核这张表格。会议之前，他从未看过这类表格。手续费分发的报表，也没让他签过字。
“钱芳。这个返点不对劲吧，上次去保险公司，他们经理说这个业务返点35%，还有这个，这个业务返点是20%，这怎么一个20%一个10%呢？”陆祎看着报表，想起上次在保险公司的闲谈。
“这都是行长定的，你签字就完了。”钱芳的手很明显地抖了几下。
“你把和这几家保险公司签的代理保险合同拿来我看看。”
“对不起，没有行长许可，我不能给你看。”
“行长许可是吧，你说需要哪个行长许可？”
钱芳不吱声，片刻，“你要是不签字，网点不能按时兑现手续费，我可不承担责任！”
娘的，威胁老子？你也配！
“我需要代理保险合同，核对你这张表的合理性。”
“我这张表行长都看了，没问题。”
陆祎站起身来，“让开。”钱芳没敢挡着，陆祎拎着那张表格去了杜磊石办公室。
杜磊石正在电话里说着什么，看见杜磊石进屋，“行了，我知道了。”撂下电话。
“陆祎啊，那张手续费的分配表我看过了，可以发放。”
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也不问问我来干什么。
“钱芳的电话。”陆祎指了指座机，杜磊石脸上有些难堪。“杜行，上次我跟说的事，你还是答应了吧。”
“什么事？”杜磊石有点懵，他不记得陆祎要求过什么事。
“就是别让我分管代理保险业务了。”
“胡闹。这是武勇行长定的，我哪能改得了。再说，你干的好好的，干啥不管？”
“等会，咱可得说好了，这代理保险业务我可没伸手啊，有天大的成绩也跟我没关系。”陆祎心想，成绩我肯定是不要，责任我也肯定是不要的。别拿个“分管”忽悠我。
“那也行，回头我跟武行长请示请示，看他怎么安排。你也得先把这个手续费发下去啊，拿来，我先签，你再签，这下放心了吧。你也不是胆小的人啊，怕啥呀？”
杜磊石伸手要拿那张分配表，陆祎没有递给他，而是绕道办公桌后站在杜磊石右侧，把表按在桌上，“这几个返点比例不对，一个从35%降为20%，一个从20%降为10%，整个发放金额差了十万多，这个字谁敢签啊？”
“嗯？是么？我看看。”杜磊石抓起表格横眉立目，“这个钱芳，工作怎么这么糊涂？这得回是发现了，赶紧改过来。”
陆祎没有做声，演戏谁都会，从一上班就看各种剧目。这个？小儿科。
陆祎给相熟的几个网点负责人打电话，“你们代理保险业务做的怎么样？”
“还行啊。柜员动员买保险的积极性可高了，手续费有20%的，还有10%的，比动员储蓄得的钱儿多。”
呵呵呵，要是知道有35%，还有20%，你们不得疯啊！
看来，截留代理保险手续费，杜磊石知道。因为他老婆王霞就是西城支行负责代理保险业务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撤！
没等陆祎撤离，来大活儿了。
大谷银行总行跟保险公司总部研发了一套“银保通”系统，切换在即。
省行抽调，陆祎赶往三才市参加业务培训。
不知是怀旧还是其他原因，陆祎还是喜欢和财会专业的朋友聚在一起，也许是专业特性，他总是感觉财会专业的人厚道，不耍心眼，实实在在的。
相对于“光辉系统”，“银保通”等多算是子系统里的几个操作界面，录单、领重要空白凭证、收款、出单、打印。
问题出在系统切换之后，在杜磊石授意下，钱芳陪着科技部到保险公司几次沟通之后，正式启用“银保通”系统。
在营业部做了第一笔业务，忙活了两天，没能出单！
双方人员查缺补漏，没能找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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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祎下班时，在三楼拐角处遇到武勇，“武行长吃饭去呀。”
这句话通用于各类场合，相当于“你好”的意思，经常能在门前、路上、卫生间，有人会问，“吃了么。”
“啊，吃饭。那个银保通好使不？”
“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用银保通了？真的没人告诉陆祎。
“唉，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不你们公司部牵头的项目么？”
“啊，这个杜行长没安排我整，我最近忙活国际业务呢。联系了几个意向客户，已经办了几笔结售汇业务了。”
“嗯，不错。”
俩人路过杜磊石办公室，武勇顺手推了一下，门没锁，俩人进屋，钱芳脸色绯红站在杜磊石右侧，“你俩忙活什么呢还不去吃饭？诶，钱芳你连怎么红成这样？”
武勇是明知故问，杜磊石也是个老油条，“累的。这不研究银保通那个事么，咱们这边和保险那边都看了，没毛病，就是出不了单。”
“老杜，要我说你是一点儿正事没有。你放着陆祎不用，跟着钱芳在这瞎忙活什么？”武勇这句话，可谓语带双关，忙活就忙活，还他娘的敞门纳客。放着个系统高手不用，领着个耍嘴皮子的能干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