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京华天真 - 大周帝师 - 江边狗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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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京华天真

第94章京华天真

“这个你就放心吧阿喜,陈沉此人谨慎,三皇子与白万乘当初杀他未果,等于断了他与老皇帝的联系,现在他又带领铁面人重创七贤楼,这些事情足以让他投鼠忌器了,再说父亲现在需要借他与韩氏将军府联姻,他的命可值钱着呢。”陈澈抓起一把瓜子塞进嘴里道。“只是阿喜觉得不能由着他如此大胆无礼下去。”

“哈哈哈,不会的,我与赵纯早已商量好,待到政局稳定,便想个法子把陈沉赶出西京城,省的他老在我们面前晃悠。”陈澈笑起来肉愈发挤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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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新春,树木抽芽,花朵绽放,空气中弥漫着生命气息,陈沉不敢大胆为两人入棺殡葬,只得将他们带到城外患无人烟处去简单掩埋立下墓碑,此处乃是西岳山中的一角,后有绿荫高坡前有落花溪流,各色野花环绕四周,鸣莺过顶,雁过留声。

“生活在这个地方应当也不错吧。”陈沉带着司徒寅与苗芳找了一天一夜才选定了这个点。

陈沉在两人的墓碑前静静坐了一会,这是一件让陈沉自己都觉得很奇妙的事情,一个是白万乘的姘头,一个是敌对七贤楼的头目,无论如何这下葬立碑之事都轮不到陈沉来做,甚至陈沉都不应该觉得悲伤。

现在两人都已经入了土,思来想去许久,陈沉才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都说时势造英雄,可这英雄之外尽是可怜人,我与你们二人虽不相熟,但说到底你们皆因我而死,我陈沉对不住你们,更对不住那个腹中的胎儿。门阀强横,商贾无情,我以我绵薄之力恐怕无法为你们复仇,但我保证,我定会活得很久,用我的眼睛,好好看着报应降临在他们身上。”

说着陈沉一伸手,接过身后苗芳递来的飞翎剑,看着那价值千金的好剑,陈沉心中平静如水,他轻轻将飞翎剑掩埋于墓碑旁,对着已经听不见的杜白羽说道,“我与杜兄约定,再见面时物归原主,现绣女剑已回归我手,这柄飞翎剑我也就还给你了,待到以后你遇上真正有缘人再托付与他吧。”

陈沉起身,再鞠一躬,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来拜谒了,这也是他最后能为两人做的事情,接下来,他还需要回到西京城,继续去面对着那愈发深卷的混乱漩涡。

“公子就这样放弃名剑飞翎了?”苗芳在陈沉身后问道。

“算不得放弃,这剑本来也不属于我,我只是信守承诺而已,再说我现在的那点本事,飞翎剑这样的好剑落到我手里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这种相传千年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我想一定会有神意来为它找到新主人的。”陈沉淡薄道,他看了看腰间的绣女剑,“而且我觉得我这把百两白银买的绣女剑也没有逊于飞翎剑太多。”

“既然公子决定了,那咱们也就不好再多说了,就让飞翎剑去找它的新归宿吧。”司徒寅点头道。

众人赶了些路,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到西京,陈沉回到酒馆后面的老宅中,也没有顾着休息,在司徒寅的指引下来到了囚禁蔡逐的地窖里。

这蔡逐自从被陈沉救出来后,每日都是好酒好菜喝着,还换了新衣服,即使是在鲜有阳光的地窖之中,蔡逐也活得相当滋润,陈沉见到他时只见他正在整理头发与衣物,面目容光焕发根本不像是个阶下囚的模样,当陈沉听说蔡逐每日都要花费数十两的时候,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还认识我吧。”陈沉搬了张椅子坐在蔡逐面前道。

“陈公子眉清目秀,面若桃花,我蔡逐又怎会不记得呢。”蔡逐自顾自吃着菜肴说道。

“记不记得我样貌倒是无妨,不过你得记得是我将你从韩玉貂手上救回来的,还给你饭吃给你衣服穿,现在该轮到你报答我了。”陈沉不在乎蔡逐有没有在听,自顾自说道。

“我已经说了不少了,而且我怕我说完以后,陈公子你就不肯给我好酒好菜吃了,说实话自从我父亲死后,蔡家倒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韩玉貂那个女人给我吃狗食,吃馊水的时候我居然发现这将门之家的剩饭也比外面吃不饱强啊。”蔡逐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陈沉。

“这么说,我把你带回来还是害了你咯?”陈沉笑道。

“我可没说,陈公子至少给了我一个大点的牢笼。”

“别与我绕弯子了,关于七贤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就将你还给韩玉貂,这话我应该之前就让人给你转述过吧”陈沉不想再与这蔡逐盘桓。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们想弄垮七贤楼,而我确实知道不少七贤楼的小秘密。”蔡逐似乎觉得他能吃定陈沉。

“小伙子,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陈沉有些无语道,“现在是你被关在我府上的地窖里,你有我要的信息,而我手上攥着的是你的命啊。”

“你难道不想更快更简单地击垮七贤楼吗?”蔡逐强行硬撑着道。

“想是想,不过你似乎不愿意合作啊,蔡公子,这连续几日的好吃好喝,我想我们的诚意已经很明显了吧,现在该你了。”陈沉也懒得再看他,边说边背着手在这宽阔的地窖中左看右看,“我们的粮食没那么多,你莫不是真的想死在这阴冷的地窖中吧。”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打垮七贤楼后,得由我蔡逐来统领七贤楼的残众。”蔡逐说出自己内心争议道。

陈沉其实早就明白蔡逐可能会有这样的要求,他面无表情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蔡逐没想到陈沉会拒绝得如此果断。

“没为什么,因为你是草包啊蔡逐。”陈沉说的倒也不是假话,从最开始挑衅严懿,一直到现在还要与陈沉讲价,蔡逐这个人的无能程度一目了然,这种又蠢又坏的人连做傀儡的机会都没有。

“你!”蔡逐堂堂曾经的七贤楼少主,被陈沉毫不客气地评论一激,心中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要打陈沉,自父亲死后所积累的满腔屈辱之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起来。

只是蔡逐压根没想到陈沉腰间那柄看上去比装饰品还要装饰品的中短窄刃剑居然会如此锋利,陈沉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刺出,直接就贯穿了蔡逐的肩膀。

“要是没点真本事,你说我凭什么一个人下来送死呢?”陈沉收剑入鞘,看着那“啊”的一声就捂着肩膀躺倒在地上的男人,明明比自己大了不少,却还天真得可爱。

陈沉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给自己剥了个橘子,“行了,别打滚了,说出我想听的,我就放你走,不然你就在吃等死的,我保证,至于七贤楼无非就是多花些精力罢了,我不在乎。”

“都是因为你和严懿我家才会倒的,不答应我的要求,我死也不会说的。”蔡逐横卧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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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京商会指使你父亲派人去杀陈澈的,占你七贤楼的也是白家,你要找就去找他们,不过你应该找不着了,毕竟你现在只能在此处等死。”陈沉转过身去,缓缓离开。

只是就在地窖门将要被关上时,蔡逐突然好像发了疯一样,大喊道,“别走!别走!我说了!”

还没走远的陈沉听到这些话也是哑然失笑,他本以为蔡逐还真的会有些骨气地绝食而死呢,结果终究只是个怂人罢了。

陈沉让关地窖门的兄弟再将地窖门打开,并且派了两人去把蔡逐从地窖中给抬了出来,老宅中略懂些医术的小弟也被陈沉叫来,帮那蔡逐做些简单的包扎。

“好了,今日一上午你已经浪费大家很长时间了蔡逐同志,我们时间真的不多。”陈沉看着蔡逐道。

“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之后,绝不能杀我灭口。”蔡逐警惕道。

“我说到做到,真的。”

蔡逐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继续谈判的资本了,只得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他说了许多信息,包括剩余“七贤”的样貌,性格,以及经常出没地,陈沉从中也得知了不少其他的东西,比如那“曲贤”丁金秋就是个变态,有娈童之癖好,并且喜欢将那些孩童关在一起待日后慢慢调教,这件事虽然鲜有人知,可蔡逐却知道。

而袁氏门阀出身的“文贤”袁启乐生性风流,他与“书贤”张东起最近因为张东起妹妹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据说是那袁启乐引诱了张东起的妹妹致其怀胎失了名节,袁家却又嫌张家低贱不愿意负起这个责任。

而“武贤”雷挺向来是西京商会的一张王牌,从最开始他就不服从蔡家,到现在也不会听白万乘的,他是受西京商会直接命令的,此次回京他带回来了许多死士,其中不少是蔡文原来豢养在院子中的江湖恶徒,本来实力就不俗,经过训练之后恐怕会变得更加厉害。

陈沉还从蔡逐那得知了另一个消息,那便是这七贤楼中有一条直通外面七贤楼小据点的暗道,还有一道可以进入的暗门,这两样东西就连白万乘都不知道,是蔡文自己命人悄悄修的,为的就是防止突发状况。

蔡逐断断续续讲了好久,包括那丁金秋关小孩的地方,袁启乐的生性凉薄,以及张东起与他妹妹的扭曲关系,这一切都让陈沉心中豁然开朗,至少这七贤楼在他眼中不再是那样的团结与强大,相反陈沉觉得此时在他眼前的,已然毫无疑问是一座危楼了。

蔡逐正说的意犹未尽,只听酒馆中有个小弟跑进院子里来报,说这酒馆中有位不太认识的客人说死也要见陈沉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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