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京华飞翎
第92章京华飞翎
“骗谁呢你。”陈沉无语道,“这位花旦姑娘的身份以及你与他的关系我们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你们想怎么样?”杜白羽知道瞒不过去,说话明显变得有些无力。
“不怎么样,与你说说现在的情况。”陈沉抱着手走到杜白羽面前道,“陈澈知道白万乘金屋藏娇的事情,却不知道这戏子怀着的是你的孩子,你懂我意思吧,我们不想图造杀孽,你也算不得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只要你肯带着此女和她肚子中的孩子离开西京,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陈沉看杜白羽没说话,继续说道,“如果要走,今天就必须走,我会帮你们做好掩护的,但如若你不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我保证明天全西京都会知道你让白万乘做了乌龟。”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不得不相信我们。”
“纵是现在走了,恐怕过几日又会让白万乘的人抓回来的。”杜白羽有些迟疑道。
“今晚我会一把火烧了这里假意毁尸灭迹,只要你将手中飞翎剑贡献出来,明日铁面人就会当众宣布将你杀死的消息,这样短时间内,很难有人会怀疑到你与那位姑娘私奔之事,待到时间久了,纵是有人反应过来,你们应该也能找到合适的容身之处了。”陈沉安排道。
“白羽,咱们不如就听他们的吧,要是白万乘知道我们的关系,恐怕我们根本就活不过明日啊。”那怀了孕的花旦在杜白羽身后说道。
“你看,还是人家明事理,快快决定吧,距离子时关城门也不远了。”陈沉催促道。
杜白羽低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飞翎剑扔给了陈沉,后者接过这柄前朝的名剑,这飞翎剑不仅无比锋利,还十分轻盈,剑身映人面,细看还有散落的青羽纹路,形状特别的剑格如一个羽毛,连接着剑身与剑柄,剑柄简约且略有弧度,握在手中施力之感恰到好处,剑鞘之上的浮华丹青已经变淡褪去,更显出一份少有的质朴感。
便门外汉如陈沉,在接过剑打开的时候也能感受到这柄剑的与众不同,若绣女值百两,这飞翎可值千金。
“此剑已有千年之历史,是我父亲传与我的,今日给你,望你能好好保存它。”杜白羽对飞翎剑的感情十分真挚。
“行吧。”陈沉从怀中掏出了一千两银票,递给杜白羽道,“这不是要买你的剑,就当是谢你配合我们工作了,除此之外,还希望你能帮我们做一件事情。”
“何事?”杜白羽皱眉道。
“我听说‘财贤’金大山死后,七贤楼地下钱庄的账簿都由你在管,可否告知我们那本账目在何处?”陈沉感兴趣道。
“账簿在我七贤楼的住处中,只是既然快到子时,我无法将那账簿拿给你了。”杜白羽说道。
“无妨,你把具体藏在你房中哪个位置告诉我,我们会让人去拿的。”陈沉也没有过多要求道。
“成。”杜白羽看着面前戴着狼头面具的人,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这七贤楼虽说人多势众,但也许真的会毁在此人手中。
陈沉让司徒寅与苗芳都住手,让司徒寅通知外面接应的兄弟备好马车,不多久,简单整理了些金银细软的玉藻梨园花旦和没了飞翎剑的“诗贤”杜白羽在陈沉和苗芳的带领下一并坐上了司徒寅准备好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东面城门驶去。
四个人总算是在子时关城门前,来到了西京城门的脚下,戴着狼头面具的陈沉和戴着老仙面具的苗芳从车上跳下,陈沉跳下前对着杜白羽嘱咐道,“这辆马车会一直送你们到京畿圈外的小镇上,到时候你们就再找辆新马车跑去其他地方吧。”
说着陈沉解开腰间的窄刃利剑“绣女”交给杜白羽道,“拿走了你吃饭的‘飞翎剑’,这柄绣女剑就作为交换给你拿去防身吧,你的宝贝我会保存好的,咱们下次若有缘再见,我必物归原主。”
“多谢了,我虽不知你们铁面人与七贤楼有什么仇怨,但今日留我性命,又出手相助之恩,杜某不会相忘。”杜白羽拱手道。
陈沉与苗芳告别了那对苦命鸳鸯,缓缓向着天上街踱步回去,玉藻梨园附近的那座宅子陈沉已经安排好了,司徒寅会替陈沉将剩下的事情打理干净的,过了今晚无论是杜白羽还是那梨园的美貌花旦,在外界看来都会成为已死之人,陈沉看着自己手中的飞翎剑心中十分满意,尽管送走了绣女剑还是让陈沉有些不舍,但毕竟得到了一把更为强大的利器,心中还是挺欣慰的。
“公子为何想要七贤楼地下钱庄的账簿。”苗芳好奇道。
“自然是抹去泥鳅为咱们借的十万两债务啊,这地下钱庄放债赚得黑心钱多了去了,咱们白拿十万两来个黑吃黑,应该不算过分吧。”陈沉看似认真询问苗芳道。
“不过分,不过分,便是再拿他个十万两也没问题。”苗芳摇头道。
“除此以外,我还有些其他事情想确认,等确认了就告诉你们。”陈沉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思虑道,这以前咋没发现晚上是这样得亮呢。
两人想从这城门附近回到天上街老宅,这般速度可能要走上一个时辰,陈沉想到了一件事情,边走边说道,“苗芳啊,以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你很难与叶盛交到手了。”
苗芳头上用各种发绳编起的发髻在空中飞舞,自从与陈沉等人长时间相处后,苗芳身上那种过于偏执的诡异气质少了许多,整个人也愈发俊朗起来,“无妨,现在是特殊时期,叶盛也不是天下第一,等到时局稳定了,也去找更厉害的人交手,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帮我下战帖。”
“哈哈哈哈,好,不过我觉得只要你待我身边,与高手交锋的机会应该不会少的,毕竟好像从去年开始,我就没消停过。”陈沉自嘲道。
“待到一切结束,我便向辅国公请命跟在公子身边做护卫,就怕公子不肯收留我啊。”
“说什么傻话,等一切结束我就离开西京,到江湖上去看一看,然后再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你要是不嫌弃就一起来好了。”陈沉幻想道。
“恐怕那时候韩小姐不愿放你入江湖啊。”苗芳提醒道。
“诶,不提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咱们快些走回去吧,也许还能逼迫小年起来给咱们做点好吃的。”陈沉说道。
两人在幽静的街道上并肩前行,缓缓消失在这西京城的茫茫夜色中。
待到第二天,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小芸忙于酒馆的事情,来不及伺候陈沉,陈沉只得自己穿衣打水,回想起昨晚上让小年做的几道御膳房的菜,陈沉舌根似乎又难忍了起来,“别说羡慕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只要能赏我个什么菜都会做的御厨我就满意了,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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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沉在院子里舞起了飞翎剑,手感极佳。由于每日的练习,陈沉对于用剑的感觉还是提升得很快的,他自己将《心眼录》中零散招式拼合,连成了一套专门用来练习的动作。
在身体肌肉锻炼之外,多加一个剑术习练,让陈沉身体肌肉的柔韧性好了许多,身材也愈发匀称,他手握飞翎剑一挑一刺都十分纯熟,再加上有苗芳与司徒寅的指点,应付一两个毛贼应该不是问题。
有时候陈沉甚至能够在苗芳手低下挺过三招,对他来说,出招凌厉还是次要,按照书中法门,陈沉发现自己愈发能看得清对手的路数,如若单单格挡,陈沉可以在苗芳手下撑更长的时间。
“昨日那把火放的如何,没有殃及到其他房屋吧。”陈沉将每日必做的锻炼与练剑做完后,开始问司徒寅有关昨天的事情。
一旁的司徒寅也放下手中正在练习的眉尖刀“寒月”,回答陈沉道,“那玉藻梨园花旦所在的宅子被烧了个干净,里面的下人婢女都被我们支走了,还给了他们不少的封口费让他们离开西京城,周边邻里被殃及的我们也打点过了,之前跟乘风记车夫透露杜白羽和那戏子秘密的老妇我们也已经安顿好了,尸体被烧得只剩焦黑,只要不细查应该查不出。”
“嗯,挺好,咱们也算做了件好事。”陈沉舒心道。
“无论咱们是不是百花会,锄强扶弱都是吾辈该做的事情,公子你以微薄之力挑战无恶不作的七贤楼,这才是一件大好事。”司徒寅真心道。
“好了好了,不要吹捧我,现在天魁帮已经被灭,之前与吴乾吴离兄妹还有陆九元定下的目标算是完成了一个,灭了七贤楼,也算了却百花会的一个心愿。”陈沉摇手道。
“只是虽然天魁帮被灭,但穷人街的百姓似乎愈发过得凄惨起来。”司徒寅叹息道。
“主要还是现在官府都不干事情了,整个朝廷几乎都停止运作了,这争位的闹剧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说到底,最后苦了的还是百姓,换作从前,现在穷人街上那些恃强凌弱的小混混们早就被清理干净了。”苗芳也在一旁说道。
陈沉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精神道,“行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庙堂之争总会结束的,到时候咱们的处境如何还得另说,恐怕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呢,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先把昨日与杜白羽的约定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