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分兵而行
“啊呀!”就在钱龙还在因为钉子的事和许三姑叫劲的时候,队伍后面突然有人猛的尖叫了一声,田豹子以为敌人杀出来了呢,当时蹦了起来,直奔着的后面而来。
等到了之后,却听四丫头正喊着:“谁干的?咋把人打成这样?你们都是饭桶吗?自己的长官都保护不了?要你们有啥用?”
等田豹子闯过来之后,却见四丫头正蹲在地上半抱着浑身是血的宝日丰城,另一手对着那些草原骑兵指指点点,嘴里叫骂个不停:“都是草原上出来的弟兄,咋就不顾看着点?你们一个个到是没事啊?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到把自己的大哥浑身没好骨头扔在这了。你们咋有脸活了呢?”
四丫头这张嘴那是从来都不饶人的,那些草原来的汉子本来就是性情中人,被四丫头一骂,几个性子急的不由跳了起来,转身上马就要冲进镇子与梁二愣子玩命。到是被田豹子一把拉了回来,田豹子只对四丫头说道:“打仗就这样,你也不是没上过战场,眼巴前这么多事情要做呢,你还不快点……”
“快点啥?快点送死是吗?”四丫头现在急了,她可不管眼前的是谁,“我看你这当团长到是啥事没有啊?是不是鬼子一开枪,你就把宝日丰城给推到前头去了?他这一身的血窟窿都是替你挡的子弹吧?”
“哎呀!我还没地方说理去了呢?”田豹子也有点眼前冒金星。
本来四丫头是田豹子派回牵马岭给钱龙传送命令的,但是钱龙开着汽车,车上面又挂着鬼子的军旗,一咱上几乎是畅通无阻,而四丫头却骑着马,速度上反而落在钱龙的后面。直到这仗已经打得接近尾声了,四丫头这才回到白河子镇,正碰上查克罕与固伦背着宝日丰城出来,一瞅宝日丰城浑身是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火气当时就上来了。
田豹子知道四丫头这直脾气,现在想劝也劝不得,不由叫道:“你发脾气有个屁用?现在是抓紧救人知道不?你再喊一会儿,宝日丰城就断了气了。”
四丫头半边身子都被宝日丰城流的血给染红了,哪里不知道宝日丰城的伤有多重?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这团长可是位国医妙手,把团长给惹了,宝日丰城可就更没救了。再一看田豹子也同样瞪着眼睛,四丫头不敢还嘴,到是眉头一皱,眼圈却红了。
“行了行了,哭啥呀?有本团座在,那就是华陀在世,阎王敌手,还有本团座救不了的人吗?”田豹子嘴里虽然还是不客气,却已经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宝日丰城的伤势。
说实话,宝日丰城这伤的确是有点太重了,尤其是背部中的那两枪,子弹全在身体里面呢,不动手术是拿不出来了。但此时此地,又哪里有动手术的条件?田豹子只能拿出最好的伤药来,想尽一切办法先把宝日丰城的流血止住。
本来田豹子的伤药里没有麻药,其目的就是用疼痛使伤者保持头脑清醒。很多时候伤势太重,人一旦晕过去就很难再醒过来了。可此时就算有伤药的刺激,宝日丰城仍然双目紧闭,这不由得让田豹子眉头紧皱:“只能先想办法送回牵马岭了,钱大夫是西医国手,她或许还有办法可以治宝日丰城。在这里,什么条件都没有,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送他回去。”四丫头二话不说,从战马的背囊里拿出一根绳子将宝日丰城绑在自己的身上,上了战马便打马而去。
战马颠簸,对宝日丰城的伤害更大。其实如果能腾出一辆汽车来将宝日丰城送回去更好,可田豹子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现在还有五百多义兵,五辆车全都塞得人挨人、人挤人尚且放不下,哪里能再腾出一辆车来送宝日丰城?
宝日丰城的勇武那是不必多言的,更何况蒙古汉子生性骁勇,绝对是独立团不可多得的一员大将。更不必说还有小王爷的嘱托,从田豹子的角度来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宝日丰城出事的。
但眼前的情况便是如此,朱总监的命令是将义兵安全的送到前线。现在仅是白河子镇一役居然死伤了两百多,田豹子已经觉得对不起朱总监了。哪里还能因为自己的部下,而担误了运送兵源的大事?
“许营长。”田豹子喝了一声。
见许三姑打马过来,田豹子便吩咐下去,这一仗除了死亡的士兵之外,还有不少的伤兵,这些伤兵就算是送到前线也是无法再战,为今之计只能先将这些人送回牵马岭。但是送这些伤员不能再动用战马,只能分出步兵,这样反可以再腾出部分战马来,让不能送进汽车的义兵骑战马前进。
将欧阳烈请过来一商量,欧阳烈也同意了田豹子的方案,只是脸色不善。田豹子知道,欧阳烈辛辛苦苦拉起七百义兵,这一仗就折了两百多,心里难免不痛快。到是江涛一手捂着伤口过来,看着田豹子却笑了。
江涛一笑,田豹子就知道没啥好事,果然就听江涛说道:“枪不错。”
这一次钱龙送过来的步枪可全是一水的新枪,兵工厂刚刚造出来的,五大车的军火已经全部分发了出去,足足将七百人武装个遍。这么大的手笔,别说是田豹子这种刚刚从土匪转过来的独立团部队,就算是那些多年的老牌军阀,怕是也不会如此轻松。
“你给我停住,我这可是下了血本了。”田豹子立刻跳了起来,“我下的命令是把所有刚造出来的枪全部拿出来,现在我估计牵马岭一根枪托子都没有了。这些枪可全是给你们共产党了,我的部下用的还是那些破枪呢。你别再打我的主意!江爷,咱做人总得讲讲良心吧?我田豹子可够意思了……”
看着田豹子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江涛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了,更何况田豹子说得没错,现在武装起来的也全是共产党的队伍。江涛只是拍了拍田豹子的肩头:“没事,咱细水长流。”
不想田豹子就等着江涛这句话呢,立刻说道:“张工可说了,你们上回送来的煤不错,想要兵工厂继续干活,那煤可不能断。”
“废话,那是我们拼了性命从五柳河煤矿鬼子的鼻子底下弄来的白煤,质量能不好吗?”江涛一翻白眼,“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啥好东西,想从你这空手套白狼是不可能了。反正我们杨队长走前有交待,我们旋风支队肯定不白占你的便宜,以后我们出煤,你们出枪,咱这算也是双赢了。”
“反正我现在是输着呢。”田豹子还是苦着一张老脸,到是不给江涛留下半分敲竹杠的机会。
虽说田豹子的伤药不错,但江涛肋下那一刀可是被李森捅得挺深,现在五百义兵全部武装完毕,欧阳烈的信心也大为加强。更何况护送伤员回牵马岭的队伍也不能没个指挥官,四丫头风风火火的样子抬腿就跑,让她指挥的话,这一队人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商量之下,田豹子便让江涛为指挥,带着所有的伤员先回同昌再说。
这一路忙忙活活足有两三个小时才忙完。
义兵们的人数不少,但经过白河子镇一场战役之后,所有活下来的似乎都在这一天之内成长了不少。以前还有的毛毛躁躁的士兵,现在都变得沉稳了不少。尤其是现在人人都对李森佩服不已,对李森的命令更是严格的执行。因此上在李森的指挥之下,马队与车队已经开始往前线方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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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钱龙已经上了头一辆车的副驾驶,又探出头来瞅了一眼田豹子,“你啥意思?不请你,你还不上车了咋的?”
田豹子站在红马的边上向钱龙挥了挥手:“你们先走。”又拍了拍红马,“我这宝马的脚力,不比你的汽车差多少。”
“你不吹牛能死啊?”钱龙可是毫不客气,“从这到前线还有好几百里,你也不怕把马给累坏了?你到底懂不懂马?这大红马不是脚马,那是战马。啥好东西都让你用坏了,你对得起你爹吗?”
“好话到你嘴里听着都别扭。”田豹子知道钱龙说得没错,可好说不好听啊。他仍然站在原地,又往白河子镇看了看。
钱龙却有点不耐烦了:“你再不走我可下命令开车了。”
无奈之下,田豹子只能也钻进了汽车。这种车用汽车的前排是可以坐三个人的,田豹子坐在钱龙的身边瞅了钱龙一眼,却没说话。钱龙也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田豹子,却对司机说道:“开车。”
车队与马队在太阳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消失在白河子镇的外围直奔着热河前线而去,而白河子镇里面的梁二愣子却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出来。
等到太阳落山之时,白河子镇里却突然响起了枪声,不多久一条白影从白河子镇子里冲了出来,虽然速度奇快无比,但却似乎受了些伤,有些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