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命定的挣扎
“我爸爸他，真的是黑骑士艾莲吗？”这是个早晚都要去明确的，致命的提问。红鬼只能用尽量让他不怎么会受打击的言语来回答：“他，是为了我们才变成那样。”
“是吗？”岐德尔闭上眼睛，完全依附在红鬼怀里。这个回答也不算意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去。
“不过放心，你不会和他战斗。过两天就和妈妈去见他行吗？”红鬼抚慰着他。
“为什么是过两天？”
“对于太阳而言，最终的考验。你真的不后悔吗宝贝？虽然这原本，是你父亲选的路。”
岐德尔稍微把头抬起来，说：“我很高兴会是英雄的孩子。父亲为了光明而堕落，所以我决定要接下去，绝不动摇。为了人类，为了父亲曾经所想的那样。绝不后退。”
“妈妈也舍不得你。也很多次问，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当时要失去的是你父亲，现在又是你。真是可笑。”红鬼的泪珠滴在岐德尔的头发上，岐德尔抬起头帮她擦，说：“这是我选的路妈妈，别哭。”
“至少，我希望之后你能去见你父亲一面。去睡吧。”
“嗯。”岐德尔跳出红鬼的怀抱，鞠了一躬。红鬼点头回应后，打开窗户，张开红翼。
………
一大早，超能人学院全体学生被各班老师带离了学校。来到了一片大操场，莫非是要举行什么活动？
不，这不是运动会，这是一场决定命运性的考试。在其他班级还在对着自己抽到的对手大放言辞的时候，艾睿德手下班级的五个小组已经在考虑怎么办庆祝晚会了。
比拼的日子。每个班级每位学生都不能错过的一场决定命运走向的比赛。获得优胜的班级将由超能人双剑战士亲自训练，选拔的机会！
现在，超能人学院的全体学生们斗志昂扬，为了这一天，他们平日的训练成果如何？又或者是连魔力的基本运用方法还没有弄会就要上阵？
………
“哼，真是无趣，好在太阳也不晒。”西尔完全没有参赛的心情，靠在墙边抱胸站着。一副脱离世俗的模样。
“我还没被录到名单上，这场比赛没我也没关系。你去吧。反正按人数来我也是多余的那个。”西尔别过头。玛姬尴尬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说：“别嘛，我是组长就要对你负责。来玩玩多好呀。”
“只是玩吗？我看其他班一副要把对手撕开的样子呢。”西尔现在还能看到，远处有一个班。虽然排列整齐，但整体散发着一股不知好歹的怨力。
“因为我们是艾老师的学生！打他们当然跟玩没区别。还是说……西尔同学你会的不多呢？啊……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说……你可以在这里待着。想玩玩的话，就来站队吧？”玛姬说完跑回了队伍。然后在她点小组名的时候，看到西尔也站了过来。
“很好，压垮对面吧！”玛姬和她的成员们把手举高，拍在一起。同时，超能人学院的举办人，剑齿博士，出现在了操场中央的大屏幕上。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在他们眼里，是他扭转了人魔之战局面，是他给了人类生存，反抗的机会。可在知晓一切的某些人眼里，他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这是超能人学院创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举办选拔大赛。今天能看到你们站在这里我倍感欣慰。现在是时候展现你们的学习成果，真正为人类这一种族出力，发挥光彩的时候了！我很期待你们今天的表现！那么我宣布，本次大赛，开始！”剑齿博士从屏幕上消失后，两个班级被带到了操场中央。
本次比赛的规则是由抽签所定的淘汰赛，被抽到的两班要在场地分别进行体能，耐力以及魔力三项比拼。选出所有胜者班级后进入总决赛。
“体能为跑，耐力为受，魔力为技。”在观众席上看完一场对拼的莱娜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甚至有点小困。
“这么看来小菜一碟嘛。”格斯特不禁笑道。跑是指在最短时间内跑完三千米人数的班级综合对比，受为耐受，简称肉搏，魔力，要求用魔力将面前的苹果和鸭梨调换位置。
“真是的，真是毫无趣味性。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在艾老师来的第三天班里就全掌握了吗？”西莎拉环顾四周，高高低低的座位上，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不一样的紧张感。
可对岐德尔来说，无论怎样必赢的战斗，都是自己成长，是战争的一部分。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蔑视它。但更多的还是……
“你没事吧？谁像你这么神经质啊。”莱娜用胳膊杵了杵自己，僵硬的身体才得以舒缓。刚才想到哪了？妈妈……
“没事，我有些事想问你。姐你知道，父亲的身份吗？”岐德尔的声音很小，几乎要被周围的人声覆盖。莱娜也大致明白了什么。
“在经历数个循环后，父亲会变成艾莲这一事实无法改变。只是这次是最特别的，他变成了九头魔龙。换曾经，也只是继承了艾莲杨的遗志罢了。”莱娜眼神稍偏右，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比如某些时间线自己和弟弟甚至都没出生之类的。
“太阳战士，九头魔龙。我不认为我们会和平共处。妈妈说，要带我见他。所以我很紧张，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岐德尔望向那阴暗的焦阳，向着天上的太阳祈祷。但现在还需要什么庇护呢？
“只要是为了打破循环，没什么是不行的。安心点吧。这次让我们一起创建一个，适合大众的结局。”莱娜把手放在弟弟腿上，安抚着他。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结局适合现在的大众。是为了生存抛弃所有的人类，还是无数年间挣扎的魔族。
“选择权在我手上对吧，谢谢你。”说完，就抽到自家班了。这是一场毫无悬念，必赢的战斗。没人能理解未来，却有无数的人愿意去预测，探索未知。这漫漫长路上所创造的悲伤，又该何人奉还？
………
“不，求你。留在我身边！”在未知的空间中，我追溯着那红色的身影。可无论我跑多远，都只能看到影子。抓不住，我却又无比坚信那就是她。
“醒来吧，白。在新的世界里，请加油啊。我一直相信着你……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哈…哈……”这句话促使我停下脚步，心脏仿佛要爆炸了。汗不住地流。到底是怎么回事？红，你……
“去吧，白。这一次，一定不要让它毁灭啊！你的同伴，所爱的一切。保护好他们。还有……”
………
我又做了那个梦，那无比真实，充满悲伤的梦。那是在很久之前，我还是白鬼被菲克莉斯抓到海洋宫殿的时候。
那时，我被拖进了一个真实的幻想里。我在那里生活了很长时间，认为那才是最真实的现实。我原以为我创造了和平，谁曾想……
“为什么，现在又梦到了？”坐起身，一只手捂着头，手指深深陷入发丝中。紧紧咬着牙，心里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怨气。
窗外，夜还深着。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来。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空气也黏稠了些许。
站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蔓延至全身。走到窗边，手掌贴在玻璃上，感受着那股刺骨的冰凉。黑骑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却像人类社会一样亮着路灯。
（又做噩梦了？）菲克莉斯也醒了，问道。
“嗯，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害怕，会再次失去一切。”把头也贴在窗户上，吐息让玻璃起了一层薄薄白雾。
（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其实我从几天前就开始奇怪。我从你梦的暗处总能看到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好像它们已经存在这里好久，就为了找时间让你看似的。）
“那还真是可怕，那你弄清了吗？”
（有一个你不可能会相信的结论，它们来自时间的裂缝。父亲曾经在黑洞时就发现了这点，地球在某个时间点一直在重置。并将上一个重置和这次的中间点称为时间裂缝。但为什么现在会在梦里出现呢？）
“还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为什么我不知道啊？记忆都没同步完全吗？”
（因为这件事我归为了无用信息这一类，让你知道也太占大脑。现在不得不说出来了。可能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要比梦境还要可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