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 重生之卫子夫 - 风曾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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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5章

宣室之中的刘彻犹如一头咆哮的狮子,怒不可遏的砸翻了所有的东西,好似他目之所及的皆是令他心烦的“仇”物,衣衫凌乱的模样坐在那胡椅上,喘着粗气,周密弥漫着戾气,对着欲进来的春陀就是扔出一笺奏章,怒吼着“滚,滚,滚,都给朕滚……”

气的冒火的眼眸更是带着怒色望向了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卫子夫,好似任由他怎么发火,她都是这般的恬静,似乎真的是在视他如空气,而且还是令人窒息的空气,刘彻就好似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各种要在她眼前找存在感,却因为没有寻对方式反而是将她推得更为遥远,两人一路从长乐宫散发着低气压走回了宣室,卫子夫几次想要抽离开他紧握自己的手臂的手,却被刘彻给抓的死死的不放,她也不知道刘彻抽的是哪门子的疯,三更半夜又是要闹哪样,结果回来就开始发起了脾气,一通的乱砸发泄,也不知他想干什么。

两个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相对无言,对峙的眼神中都冒着互不相让的火花,春陀不适当的出现更是引起了刘彻极大的不耐,卫子夫是格外无奈看着无由来怒气横生更年期的刘彻,因为砸的急了手掌被割出一道鲜红口子,一滴滴往下滴着血而微微颤抖,当真是写尽了喜怒无常四字,春陀看着刘彻触目惊心的狼狈,唯有将求助目光投向了卫子夫,卫子夫亦是觉得糟心不已,却也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脾气,朝他轻点了点头,上前欲是替他处理伤口,刘彻的神情中写满了抗拒,身体确实很诚实的任由卫子夫摆布。

没带好气的蹲下身子的卫子夫,强硬的掰开了刘彻握成拳的手,一道细小的伤口显得也是格外刺眼,心中不由的暗骂他活该,简直没事找点事情出来做,是以她的下手也是够狠的,对着刘彻的掌心就是狠狠的摁了下,美名其曰止血,疼的刘彻上下牙齿都在打颤,眉头直皱,一只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大腿,偏偏就是不肯开口道,颇有骨气的挺到后背发凉也是不肯往会缩手,倒是个能忍的,直到看到卫子夫拿过了一瓶贼烈的药酒要欲他的伤口上倒,可算是把他给吓到了,没受伤的手撑在胡椅上做支柱屁股连连的往后挪,受伤的死死的藏在身后,声音都是微微有些发颤,“朕,朕没事,不,不需要……”显然是对卫子夫今日的“心狠手辣”给弄怕了,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耐痛的之人,方才的忍耐早已是用尽了他的周身之力,如今看卫子夫手里的东西可是被吓得不清,这一瓶要是下去了,他还“有命吗……”一时间被吓得额头不由的渗出了冷汗,颇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她怄气,当时为何不让春陀进来,导致如今的他颇有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想发火吧,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反倒是他一个在唱独角戏,人家只是在坐壁上观,最后还是好心来为自己处理伤口他,他若是在发脾气,似是有些失了风度,可让他再去伸出那只受伤的手,他又显得不太情愿,看向卫子夫的眼神不知何时都带了几分软意。

卫子夫却是丝毫当自己没看见他眼睛流露的可怜之意,好吗,要闹的也是他,这会想要消停了,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接受了,好不容易逮到那么一个“报复”的机会,可不得好好把握住,微眯着的眼清冷的朝刘彻道:“手……”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越发显得刘彻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下意识的就是摇头,不愿意配合她。卫子夫轻哼了一声,将药酒狠甩在了案上,“既然陛下不愿意,那臣妾还是去唤李夫人来伺候吧。”

又来了来了,这就是此刻刘彻心中的所思所想,她还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却还是习惯性的下意识拉住了卫子夫的衣袖,仰着脑袋轻问她,“子夫,你是生气了吗?是在吃味李夫人吗?是在担忧朕吗?”刘彻眼冒星星的灵魂三问,不知为何让卫子夫看出了一种微微的喜悦之意,一头雾水的她甚是想摸摸刘彻的脑门,“没发烧吧?”却还是冷着脸望向他,“拿来……”

刘彻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缓缓的伸出自己的爪子,“子,子夫,那,那个你,你轻点……”显然是被卫子夫方才的举动给吓得不轻,不由就是白了他一眼,见刘彻那般惧意,与刚才那个发着滔天的怒火的刘彻,似是判若两人,下手却也是轻缓了不少,心里更是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流淌,不免有些恍了神,刘彻方才话中的意思,该不会他的这些举动就为了让自己吃味吧,可她又再一想,应该不至于,刘彻是何人,向来自负多疑,怎会如此。卫子夫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扰的她心烦意乱……刘彻见她的动作一下轻一下重,轻唤了她一声“子夫……”望向她的眼神更是写满了疑惑的真诚,惹的卫子夫更是没有好气,草草的就是结束了手上的动作,将刘彻的手推了回去,“陛下,好了……若是无事,臣妾告退了……”

卫子夫欲去清静清静,刘彻却是不依的拉住了她,“子夫,你还没告诉朕,你刚才是?”他大有今日要问出个一二来的架势,那般讨好期待的目光,似乎更加坚定了他最近的行为是为了惹卫子夫吃醋,不免让卫子夫觉得有心寒且觉得无聊,他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看看自己是否吃味,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她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由她拿捏的玩偶,喜怒皆要由着他而来,这于她而言是真心有些累了,余生还有那么漫长,她也曾告诫自己为了刘据必须,他的多疑他的无聊都在似是他在想她表着自己的爱意,可这般不信任的爱意令卫子夫颇有些难以忍受,她也曾告诫自己为了刘据,为了卫家,她必须要忍,她在尽其所能的避开他的底线,可她终究不是当初的卫子夫了,已历经两世的她,对刘彻早已是不可能倾注完全的信任,这样的刘彻更令她觉得有些心寒,尽管刘彻的眼中满是期待的意义,卫子夫也知道只要自己流露出一点赞同的意愿,哪怕只是轻点点头,以刘彻的性格定是会大加恩赏。

可她终究还是动摇了,轻握住了他的手,对上他的目光,卫子夫只是轻问了他一句,“陛下,于心而论,当真不曾对李夫人动过情?”

他终究是个帝王,被卫子夫戳心的一问,他也是满是诧异,他没想到卫子夫会有此一问,更没想到自己会回答不出来,不曾动心吗?可李夫人肚子的孩子终究是做不得假,她的眼角眉梢更是像极当年的卫子夫,可那是动心吗?他最初的本意只是为了怄那一口气。

刘彻的沉默让卫子夫是看得透透的了,轻笑着掰开了刘彻的手,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撑着下巴缓缓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遇见陛下,陛下带给我的三个孩子,阿妍那么聪颖,阿双如此的善解人意,阿渝又是那么的可爱,还有我们的据儿,他是那么的聪慧……那种快乐是我一生都为之骄傲的。”卫子夫的笑里带着的那种流连,周身都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温柔,可那股柔意却是令刘彻觉得那么的虚无缥缈,不由的便是开口问道:“那朕呢?”他有多么的多情就有多么的深情,有多么的深情就又多么的小心眼,对于几个孩子,他亦是爱之不及的,可是卫子夫的话里话外他都听出了一种疏离感。

卫子夫苦笑的看着他,“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臣妾定是不愿遇上您的,如果没有陛下您,也许如今的卫子夫,依旧是粗茶淡饭,可她的脸上一定会带着快乐的笑容……”卫子夫望向刘彻的眼神写满了不惧之色,也是如今的卫青已然长成,霍去病正是青春年华,刘据又被她送出了长安,没有了牵挂的她,又有何可惧呢,皇后之位她从来没有刘彻想象的那么在乎,昔年三十八年的皇后之位,不过是一场黄粱梦,她怕是早就清醒的不堪了。

一时之间反倒令刘彻有些不知所措,那样的卫子夫是那么的无惧无畏,却又显得那么的遥不可及,看着自己白皙水嫩的双手,卫子夫不由的摇了摇头,“谁能想到这么一双昔日粗糙不堪的双手如今会是如此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子夫……”刘彻不免有些心疼的轻唤了她一句,“据儿他们也是朕的孩子啊。”他不甘的试图用孩子唤住她,“可他们的阿母只会是他们的阿母,而他们的父皇却不只是他们一个父皇不是吗?”卫子夫将相同的疑问抛却给了刘彻,“阿妍是臣妾十月怀胎所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了,陛下可以不信女儿,臣妾不能……”

刘彻对卫长的质疑无疑成了一根刺横越在了他们之间,刘彻终究是没能唤住那样的卫子夫,那般平静如水的容颜下写尽了她的失望二字,“今日可以因李夫人而疑阿妍,昔年可否因其他夫人而疑据儿,终究孩子是会长大的…”卫子夫的一字一句无疑一记响捶敲在他的心上,她所看透的远比刘彻看得深看得远,天家父子何来不是君臣大义大过父子之情。

“父皇,父皇……”一声声亲切而又恍如隔世的呼唤无疑拉回了一夜未眠的他,看着扑向自己的刘据,刘彻不由有些错愕,“据儿……”更是亲昵的往他脸上狠蹭了好几口,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快让父皇看看,嗯,朕的据儿长高了也瘦了……”刘彻格外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去见过你母后了吗?”

却见刘据摇了摇头,“儿臣找不到母后……”嘟囔的语气中尽是委屈之色,刘彻的眉间一紧,心跳下意识就是漏了一拍,“朕同你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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