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重生之卫子夫 - 风曾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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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79章

刘彻听得群臣争的面红耳赤,激情澎湃,左手拿着一本奏章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右手上,半倚靠在胡椅上,也不发话,神思莫名的样子隐藏在十二旒冕冠下没有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据儿,过来……”群臣争的正带劲,刘彻突然露出的笑容轻唤声,让群臣很是识相的停止了争执。没人关注到那躲在门后探出的小脑瓜,唯有刘彻看见了,朝他挥了挥手。刘据瞬间就是露出了如暖阳般的笑容,小跑着就是奔向了刘彻,带动着脚踝上清脆的铃铛声直扑向刘彻,看着上首父子情深的二人。

刘彻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让他坐在腿上,“又逃学了是不是。”捏了捏他的鼻子,满是笃定之意,能在大早上跑到自己这里了,不是逃学那才是有鬼呢,不过对于儿子逃学这件事,刘彻还是颇为不在意的,毕竟他小时候可比如今的刘据更为调皮几分,为此王太后可是没少训斥他,最后还是他不忍心败在王太后的眼泪下,深谙自己当年的苦,可是没少给刘据打掩护,演变到如今卫子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反正子不教父之过,干脆将刘据全部扔给了刘彻,她到是落个清净还能培养他们父子感情,何乐而不为。

“我没有……”被刘彻识破了的刘据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玩弄着他的十二旒冕冠,那样子是要多没底气就是多没底气,“那些师傅讲的我都会了,所以,所以……”

刘彻憋着一股笑意看着红着脸的刘据,一看他就是逃学了又怕被卫子夫发现,才跑到自己这里来的,却是没有想到他在议事,躲在门后一直没敢进来,估计自己若是再不唤他,他啊能站一天,“好,好,好,朕的据儿最聪明……不过呢,逃学终究是不对……”刘彻忽而板起了脸,“回头将《周礼》誊抄上两遍交给朕。”

刘彻似是想要撒娇,却还是不甘愿的点了点头。无疑,他俩这一幕让底下的群臣看的是目瞪口呆,人人皆知刘彻独宠卫子夫,更是年近而立才得一子,上甚怜之,但那一切都只见于传闻,刘彻议事偶有会带着刘据,但那也是极为少数,同时所在场都是肱骨之臣,他的进臣,如卫青、公安弘等人。在朝会之上那还真是头一遭,更为奇特的是,刘据打断了朝会,刘彻居然丝毫不见生气,反而很是高兴,一扫方才的低气压。

“陛下,此乃朝会,皇子据突然出现,怕是不合适吧。”不知是何人突然出列道了那么一句,刘彻一看又是汲黯,脸色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这家伙就是太过耿直,虽说他说的没错,可是也得看眼前是什么场景,不会审时度势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还不等刘彻开口说些什么,自然而然有人出列不算卖好卫子夫,也得卖好刘彻啊,丞相公孙弘当下就是开口道:“长孺所言诧异,有志不在年高,亦不在年少,皇子据既为陛下之子,自是有权参与朝会。”赤裸裸的马屁拍的还是如此的滴水不漏,眼看刘彻露出一抹微笑,当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臣附议。”汲黯本是出于为公,自是没有私心针对谁,他好“直谏廷诤”当年为此刘彻更是夸过他一句“社稷之臣”更是开启了他直谏的道路,一旦他发现那些不符合常理的事出现,定是要跳出来的,刘彻本就看他不爽由来已久,要知道汲黯更是目前朝中少有的“主张和亲”之臣,哪怕卫青一次又一次的大捷都没能让他改变这种观念,汲黯丝毫没看见刘彻不虞的脸色,只是这帮溜须拍马的大臣举动更令他坚信了自己的举动是对的,当下就是甩了下袖子,“无知小儿,能懂什么朝事……”

他只是怒了一急,便是没想太多脱口而出,却没想到了刘彻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了极点,一拍案,“朕看还是廷尉的大牢更适合你吧。”

刘据莫名的看着突然生气的刘彻,还有那个一味指责自己的汲黯,拉了拉刘彻的袖子,“父皇,书上说上敬天地,下顺百姓,君臣有礼,夫妻有爱,父子亲密,长幼有序,国家方为不乱……父皇施政遵的都是先贤治国之道,风俗和法度张弛有度,张骞张大人周旋列国,扬我大汉国威,如今百姓行商更是可行及塞外,道路畅通,因此商贸得以盛行,百姓衣食无忧,对外南越归顺称臣,羌僰年贡物产,东瓯内迁降汉,一举歼灭匈奴不可破的神话,方才我在外面听他说父皇对不应出兵,有伤天和,可是大将军胜了啊,父皇说过这样以后大汉的百姓再也不会没有家了,淮南王谋反不应该与之相提并论……他刚才又说据儿无知,可是父皇是据儿的父皇,据儿不应该和父皇亲密吗?难道父皇错了吗?还是书上写错了?”刘据指着汲黯铿锵有力的道,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尽的能量,那皱着眉头散发出的气势十足十的像极了一个小刘彻,一看假意时日,必是不同凡响的。重点是他还一点都不怯场,疑惑的看了看刘彻,又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可要是父皇没错,那他为什么又要和我这个“无知小儿”一般见识呢?”

刘据的表现自是人令刘彻大为欣喜,平时和自己闹腾的厉害的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了那么大知识,重点是还那么佩服自己这个做父皇的,要不是人多,顾及颜面,刘彻恨不得捧着他的脸亲上好几口,刘彻很是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指着底下那帮群臣道:“他们可都是大汉最为出色的人才,不如据儿问问看他们。”刘彻很是高明的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底下的群臣,将刘据放了下来,理了理他的衣服,“去吧……”同时他也看一下自己的大臣究竟是如何的大臣,是否会欺负刘据年幼而框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群大臣一个个吃的都是他刘彻家的饭,谁敢说刘彻不好,就算心里诸多不满,也是不敢说他不好,恨不得都低着脑袋将自己变成鸵鸟,让刘据看不见自己为好,心里更是将汲黯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当真是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明明今日商议的是,“杀不杀主父偃?”

刘据学着刘彻的模样双手抚在身后,在群臣之间绕了一圈,看他们头一个比一个低的深,他倒是仰着脑袋看的刚刚好,“父皇他们很热吗?”他倒是调皮的向刘彻吐了吐舌头,惹得刘彻一时无语,他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是因为在怕他的宝贝儿子吧。

刘据问了一圈,似乎得到的答案都不是恨满意,大臣们无疑都是各种挑好的在夸刘彻有多英明……言辞之藻丽令人望尘莫及,当真是将他当成了没有读书的顽童……走到了汲黯面前,他很是有礼貌的朝汲黯施了一礼,“汲都尉掌管诸侯国各王及其子孙封爵夺爵等事宜,可解我的疑惑吗?”刘据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内里充满了求知,愣是让韩嫣及为下不来台,他若是同他争,争赢了也不见得是光彩,毕竟眼前的刘据还只是个孩童,传出去有辱他的声明,争输了,自己一个朝廷重臣还比不上一个孩童,更是丢人,可他更不愿像那些人一样大夸刘彻的政见如何,那要对他而言是有辱直臣这一名声,一下子就是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地,脸上是被臊的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间更忘了回刘据的礼,虽说刘据是个孩童,可他毕竟是君,汲黯如何当得他一礼,众人的目光不由都是专向了站在中央一大一小的两人身上,欣赏有之,看戏有之……

见汲黯久久不曾回应,刘据不由将眼神望向了刘彻,刘彻轻点了点头,他便是朝汲黯再施了一礼,转身便是奔向了刘彻,似是有些不高兴。刘彻笑着将他揽在了怀里,对着底下的众臣道:“朕连匈奴都不怕,区区一个淮南王,朕不放在眼前,朕的儿子亦是如此,众卿又有何惧……皇子据为朕嫡长子,年少聪颖,朕欲将其立为太子,众卿以为何意啊。”刘彻一意激起了千石浪,虽说众人都知刘彻属意刘据为太子,是早已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毕竟刘据如今正年幼,刘彻如此唐突的决定不可谓不惊到众人,只是向来直谏的汲黯一时也是闭上了嘴,刘据今日的表现不止令刘彻大为惊喜,面对群臣不骄不躁,言语有礼,透露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方是刘彻最为欢喜的,他虽有心立刘据为太子,传承自己的的伟业,可刘据毕竟还小,往日同他在一起多是撒娇的多,今日的言行举止倒是颇令他震惊,没想到那颗小小脑袋瓜里居然识了那么多事,重点对自己的所行所为是完全理解的,让他颇为欣慰,此时不立他为太子更待何时。他倒是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响起了一片“陛下圣明”的欢呼声。

“陛下胜了,胜了……大将军来报,淮南王降了,降了……”这封奏报无疑天降甘霖,让刘彻提着的心瞬间就是定了下来,更是刘彻龙颜大悦,“好,好,好……”

“是舅舅赢了吗?”刘据抓住了刘彻的衣领问道,一时高兴的都忘了卫子夫的嘱咐对外不得喊卫青舅舅的事。

刘彻高兴的抱起了他,大笑不已,一扫几个月来的阴霾,而卫子夫听得消息的时候正是气恼的在找刘据,今日这小子又逃学了,那些师傅知道向刘彻进言并没有半点用处,那家伙护犊子护到家了,反倒是会责怪他们没本事教好刘据,无奈的他们只好找卫子夫,这通给她郁闷的,不得不赔笑的给那群师傅抱歉,恨不得揪起刘据一通狠揍。

正寻得一肚子火的卫子夫听到刘据跑到了宣室,还把汲黯给怼得哑口无言,最后反而是刘彻出手直接立了刘据为太子,可把正在大口饮茶的她,差点没全喷出来,满脑子的疑问,所以逃学的刘据给自己挣了个太子回来,让她大感无奈。

心情大好的刘彻退了朝都来不及换上一件衣服就是抱着刘据要往椒房殿中,看着闷闷不乐的刘据,不由的有些奇怪,拉着他的小手问道:“据儿今日表现的很好,父皇很是高兴,据儿为何不高兴啊?”

刘据的小脸一垮,似是委屈的不得了,“父皇说他们都是人才,可是为什么都把据儿当傻子。”刘彻安抚的拍了拍刘据的背,诧异于刘据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却也惊叹于他小小年纪的识人有方,“据儿,何出此言?”此话不由已有些考教之意了。

“方才据儿问他们为君之道,可他们说当我是小孩子,讲的都是骗小孩的话……”刘据很是认真的答道,似是很不高兴他们的举动,刘彻笑的不能自已,终究还是个孩子,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刘彻已是很骄傲了,捏了捏他的小脸,“还要父皇抱的,可不还是孩子吗……”

刘彻的调侃让他很是不高兴,挣扎着要下来,“我马上就要过生辰了,母后说了据儿是男子汉了,不是小孩子……”刘据的不服气果然还是带着孩子气,这点让刘彻分外喜欢,一个又聪明伶俐又能在自己面前完全展露天子的刘据无疑是他最为喜爱的,“好,好,好,莫闹了,一会摔下来,朕的据儿是个男子汉,不是什么小孩子……”刘彻紧张的抱住他,深怕他摔下来。

“哼……”刘据傲娇的将头扭了过去,直到临近椒房殿,刘彻才发觉小家伙靠在自己的肩上居然开始了装睡,只是那跳动的眼皮无疑出卖了他,不由的附在他耳边轻道了句:“臭小子,这下知道害怕了,看你小子还敢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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