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再相见
第200章再相见坟头四周,没有多少荒草,看来,一直有人照看着。应该是这里的村民吧,怎么说,贾月灵还在世的时候,医过不少的人。
时过事迁,郝京妍犹记得,初遇贾月灵时,她那张天真爽朗的脸庞,好让人怀念。可是,就那样一个简简单单姑娘,也没能逃过命运的摆布。
郝京妍仰起头,望天,穹宇苍茫,她好想大声嘶吼。上天把人创造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戏耍?愚弄吗?
身体,又开始阵痛,郝京妍右手按住心口,难以缓解的痛,窜上她的眉梢,把她的眉宇紧紧的蹙成一团。只是她已经分不清,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是心在痛,还是毒在发作?而她手上戴的那只镯子,不知何时,已变得乌黑,大雨来临前浓云的颜色。黑吗?郝京妍最讨厌的一种色调。
没有找人帮忙,也没有借助锄头、铲子一类的辅助工具,郝京妍用双手,刨着膝下的土壤,直至指甲折断,碎石扎进指缝和刺破的皮肤里,十指鲜血淋漓,她没有停下来。郝京妍想用,身体的痛来掩盖掉内心的痛意。
最后,郝京妍把齐宿风的骨灰,埋在了贾月灵的墓边。她希望,经历那十几年,甚至是上百年的相依,能为来生,换一份纯粹的情缘。不论是齐宿风和贾月灵,还是花银和方士均。这一世的他们受尽了苦,若真有轮回,来生的他们一定能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安享百年。郝京妍在心里,默默的祝愿着。
在红霞村,郝京妍呆了两天,那两天,她都没日没夜的守在四座坟前。等天再一次的亮起来,她俯身,拍了拍膝盖处的尘土,带着夏侯丘的骨灰盒,向着豫京的方向去。
回到豫京的第一件事,郝京妍把夏侯丘的骨灰,带回了他父母的身边。那之后,她回了一趟郝府。可惜,推开厚重的大门,入眼的是一片荒凉之景。空有数不尽的回忆,旧人却都已不在,触景伤情,又平添一份感伤在心间。
最终,郝京妍没有走进去,就如同先前把门推开那样,她又把大门合上了。家不成家,哪里,还有她可去的地方?她在大街小巷子里徘徊着,或许是心在牵引着,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宫门口。
去看看吧。。。
“站住,何人擅闯皇宫。”守宫门的侍卫上前一步,拦住了郝京妍的去路。
郝京妍也不说话,现在的话,更是疲于说话,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
“参。参见。。。皇后娘娘。。。”侍卫看清了玉牌,那是皇后之物。几个侍卫犹豫着,还是下跪拜见,把路让了出来。
收回玉牌,郝京妍步子有些缓慢的往里走。这是她第三次回宫,可每一次回来的心绪,都不一样。第一次,被阳骆承强行带回来,她充满了愤恨和不甘。第二次,为了救阳显名而回,她发现,阳骆承占据了她心的全部。第三次,她对这里,依旧有着眷恋,确切的说是对里面的人,但那些曾有过的向往,却是在洗不净的血腥里一点点的死去。
那时的郝京妍,已有了想死之心。回来,只是想确定阳骆承过得好不好。
“你们说这事,还真是奇了怪了,明天就是新皇后的册封大典,消失大半年的皇后娘娘,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主子们的事,哪里能得到我们做奴才的去谈论。快别说了,隔墙有耳,要是给人听去了,脑袋马上就得搬家。”
郝京妍刚过宫门,几个侍卫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对不知情的人来说,整件事,很是匪夷所思,自然,也难免多出一些口舌之议。
郝京妍还没有走出多远,隐隐听到后面侍卫们的议论之声,她的脚步随之顿了下。明天,册后大典?是钟雨荷吗?再看皇宫里的摆设,张灯结彩,处处挂满了红布和红花,大红之色,喜庆之色。盆景花卉一类,也全都翻新过。由此可见,相当的重视。
见着那满眼的红色,郝京妍的心很复杂。阳骆承能有个人相伴,本该高兴的她,身体却在一阵阵的痛。她想笑,苍白的嘴角却怎么也弯不起来。本来,和他相守一生的人是她,但。。。好难受。
素装打扮,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认出郝京妍。大半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很多人忘记她的样子。
穿行过高厚的红墙,走过纵.横交错的玉宇楼阁,那些景致,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最终,郝京妍去了凤仪殿的旧址。什么也没了,看着眼前一片全新的花园,她笑了,可那惨淡的笑容,比哭起来更令人心碎。
以为可以放下,以为只要阳骆承能幸福,陪在他身边的是另外的女人也可以。当假设变成现实,所有的以为,都不复存在。理智告诉她,能这样子是最好的结局,但在情感上,她难以接受。她是喜欢他的,无法容忍别的女人对他的占有。
要这么放弃吗?走出皇宫,至此划清她和阳骆承之间的界限。说好,只是来看看的郝京妍好,却是矛盾了。
冬,除了偶尔飘零而下的落叶,四周静静的。郝京妍久久的,站在那片新建起来的花园前。轻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和衣襟,她也一动不动,远远望去,仿佛融入进了天地间。
直至,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的响起,郝京妍转身,阳骆承停在了四步之外,却是没有再走近。两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定格在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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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没有错,她真的回来了,就站在他的面前。凝望着近在咫尺的郝京妍,阳骆承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十指都在颤抖着。
“你说过,就算是地狱,也要拉我一起下。”是郝京妍先行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静,她也不知自己,还想要去争取什么,但她忍不住问出口。
地狱?听到那些字眼,阳骆承强行克制的那些情绪,一下子倾泻而出。明明,是她先背弃了她,现在,反而大言不惭的来质问他?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