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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悬疑世界·罗生门》(6)

斑点带子之回归(美)爱德华·d·霍克/著张晓雪倪诗锋/译责任编辑/哥舒意

爱德华·d·霍克(1930-2008),著名推理小说作家,被誉为“当代短篇推理之王”。1968年以小说《长方形的房间》(theoblongroom)拿下爱伦·坡奖的最佳短篇小说奖,同时,他的《不可能犯罪诊断书》系列也备受好评。先后两次摘取“安东尼奖最佳短篇小说”的桂冠,并陆续获颁“金德林加奖终身成就奖”、“夏姆斯奖终身成就奖”、“安东尼奖终身成就奖”以及“爱伦·坡奖终身大师奖”,是这一类型文学当之无愧的大师。他一生共创作了近千部短篇小说、五部长篇小说,出版了十五本短篇作品集和编辑了六本推理名家名作选集。

八三年的四月永远都会被牢记。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朋友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去萨里的斯托克莫兰,在那里我们碰上了这件最最不同寻常和最最吓人的案子,我把这件案子记录下来,取名为《斑点带子案》。现在,我要写一件可以说是那件不同寻常案子的续集、但更加古怪的案子。这个案子涉及一个狡猾、可鄙的谋杀者,当时的情形和之前那个可怕的晚上一样危险。在之前那个晚上,我和福尔摩斯在斯托克莫兰海伦·斯托纳的卧室里默默地等待着。

但我还是从头讲起吧。这个新案子实际是在八三年的九月才开始的,是在斑点带子案结束五个月后。那个时候,贝克街宁静祥和,福尔摩斯刚好利用这个空隙开始创作他关于人类耳朵的所谓专著。哈德森太太敲门告诉我们有来访者的时候,我正在看早上的《泰晤士报》。

“男的,还是女的?”福尔摩斯正在写作,抬头问道。

“先生,是个男的。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他说事情很重要。”

“那么,带他上来吧,哈德森太太。”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那个她之前描述过的男子进来了。他说他叫亨利·戴德,然后在福尔摩斯示意的椅子上坐下。“我很感激你能立即见我,”他说道,他有些口音,但是我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这件事情很重要。”

“啊,戴德先生,”福尔摩斯说道,笑着走上前来,“我知道你放弃了吉卜赛人的那种游荡生活,定居下来从事铁匠行业了。”

那个黑发男子吓了一跳。“谁告诉你我是吉卜赛人的?萨拉之前来过这里吗?”

“不,不。我只是观察到你有两个快要长好的耳洞,这说明你以前戴过耳环。而且,很容易就看得出来,你焦黄的衬衣是因为拉风箱造成的:你衬衣焦黄的部位正好是铁匠的围裙遮不住的地方。”

“你真是个神仙,福尔摩斯先生。我听到的关于你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那么,你现在坐下,让我给你倒杯热咖啡。今年的九月有点冷。那么,现在请告诉我,是什么事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亨利·戴德不确定地朝我看了看。“这件事是机密……”

“华生是我的左右手。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早就完蛋了。”

“那么好的。”亨利·戴德接受了他的评价,定下心来,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最近放弃了吉卜赛人那种四处游荡的生活,定居下来,成了一个铁匠,我住在萨里西面的斯托克莫兰村。”

夏洛克·福尔摩斯听了这话立即有了反应。“斯托克莫兰。那么今年四月的时候,你就在那里做铁匠喽。”

“是的,先生。我知道你和罗伊洛特医生之间的事情。你也可能听说了,我们在三月最后一个礼拜起了争执,那是在你来之前不久。他推了我,我翻过护墙,掉进了小河里。我想叫警察把他抓起来,但是他的继女海伦·斯托纳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闭嘴。”

福尔摩斯打铃叫哈德森太太,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让她送一罐咖啡上来。然后,福尔摩斯说道:“告诉我,四月那次事情之后,现在斯托纳小姐如何?”

“她去法国的南部度假了,完全从上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好的,那么你继续说。”

“格里姆斯比·罗伊洛特一向是我们到处游荡的吉卜赛人的朋友,他让吉卜赛人驻扎在他的土地上。事实上,这也是我们那天争吵,然后他把我推到河里的起因。我的兄弟拉蒙一直和一帮吉卜赛人待在罗伊洛特的庄园里。他很想让我回到他们身边。他反对我和村里一个叫萨拉·廷斯戴尔的年轻女子结婚,那天,我指责罗伊洛特撺掇我的兄弟来针对我,于是他将我推入河中。

“你知道罗伊洛特在庄园里养了一头印度豹和一只狒狒,它们在庄园里自由地活动。四月,在他死后,斯托纳小姐不想再要它们了。我的兄弟拉蒙出了价,海伦小姐接受了。那两个野兽就归了我兄弟,还有庄园里其他的野生动物。斯托纳小姐只是想要处理掉这些动物。”

“继续说。”

“罗伊洛特死后,我的兄弟在庄园外面发现了那条可怕的斑点蛇的配偶——四月悲剧的元凶,致命的沼泽蝰蛇。”

“不可能,”我叫道,“那里只有一条蛇,我亲眼看到福尔摩斯把蛇扔进保险箱的。警察后来把蛇处理了。”

“罗伊洛特在庄园外屋的铁笼子里还养着第二条蛇。我兄弟找到了那条蛇,连着印度豹和狒狒一起带走了。我害怕他学罗伊洛特那样用蛇来害人,害我和我妻子的命。”

“他威胁你了吗?”

“比威胁我还要毒——他威胁萨拉。两天前,萨拉在村子里碰到他。蛇就在他的马车上,他给萨拉看了那条蛇。她吓得半死。”

福尔摩斯拿起烟斗,添上烟草。“先生,在我看来你应该到当地警察局去报案,而不该到伦敦来找一个侦探。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疑难可言,我没有给人当保镖的习惯。”

“我之所以会来找你,是因为先前的事情,福尔摩斯先生。他们说沼泽蝰蛇是印度最毒的蛇。你看到过,也战胜过。我求你帮帮我和萨拉,让我们不至于被我愤怒的兄弟害死。”

我几乎能看到福尔摩斯脸上的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哈德森太太端着热腾腾的一罐咖啡进来了,福尔摩斯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刚才那种熟悉的笑容。“当然,我会和他谈谈的。事先阻止犯罪比事后解决犯罪要好得多。”

“那么,明天你来斯托克莫兰?”

“我明天早上坐早班火车去,”福尔摩斯答应道,“你可以在皇冠客栈给我们订个房间。我记得那地方的住宿条件很不错。”

喝完咖啡之后,我们的客人离开了。福尔摩斯盯着窗外,目光注视着他的身影。“怎么回事?”我问道,“你似乎不自在,福尔摩斯。”

“整个故事听上去极其牵强,华生。这个关于第二条蛇的故事也许只是吉卜赛人的诡计而已。”“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呢?”

福尔摩斯笑着回答道:“如果这是诡计,我想知道这个诡计的意图。我想知道,斯托纳小姐度假回来后,这个诡计是否会对她有害。”

早上出发的时候,想着我们上次的斯托克莫兰之行,我把左轮手枪藏在外套的口袋里。这是个潮湿阴冷的秋天,异常舒适的夏天之后的一个秋天。发自滑铁卢火车站的火车很准时,我们坐到莱瑟黑德站,在火车站的客栈雇了辆马车,就像六个月前的那次旅行一样。

“这次天气不怎么好,”夏洛克·福尔摩斯说道,“但那个时候是春天,春天总是比秋天孕育着更多的希望。看,华生。那里有个吉卜赛营地。”

我们正路过格里姆斯比·罗伊洛特庄园灰色的高墙和高高耸立的屋顶,远处,在树林的那一边,我们可以看到吉卜赛营地袅袅的炊烟。“福尔摩斯,就是这里了。我想我看到了其中一头野兽——印度豹——在四处走动。”

“车夫,”福尔摩斯叫道,“让我们在这里下吧。”

那个戴着黑帽的马车夫转向我们。“从这里到村子里还有一里路呢。”

“没有关系,我们打算自己走走。”

“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福尔摩斯付了钱,我们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掉头回莱瑟黑德站。然后,我们开始穿越整个村庄,穿过路边的篱笆,登上通向吉卜赛营地的小山丘。我们快到的时候,那头印度豹闻到了我们的气味,低着身体向我们靠近。在那个危急时刻,我伸手去摸外套里的左轮手枪。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吉卜赛青年跑上来,抓住豹子的项圈。

“我找拉蒙·戴德,”福尔摩斯说道,“我听说,他是这头豹子的主人。”

那个脸颊黝黑的男子放松了些。“我就是拉蒙,谁让你来的?”

“我的名字叫夏洛克·福尔摩斯,从伦敦来的。我受你兄弟亨利之托来这里的。”

“亨利,”他狠狠地说道,“他不再是我兄弟了。他抛弃了他自己的部落,选择生活在那个村庄里。”

“他现在结婚了,是个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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