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祸从口出
第24章祸从口出
是呵，树欲静而风不止，峰颖又何尝不知呢！“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长短。”那群女人，不正是专随人说长短的么！
好个谁人背后无人说，那个人前不说人。好个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长短。这对兄妹当真不是普通人，便是有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因素在里头吧！荣老夫人及两三个儿媳女儿如是作想，对这两兄妹有些佩服。“姗儿做祸害并不适宜。”峰颖忽想起妹妹那番“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我还是适合当祸害的好”的感慨。“那群夫人，道行上都是要比你更深的，祸害起人来，便是一张嘴皮子足矣。”她们想要祸害他、妹妹、父亲、母亲，却不想反被妹妹将了一军，马失前蹄。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一张嘴，便是用来说话与进食的，不进食的时候，便只好说话了。女人的一张嘴皮子，小瞧不得。瞄了眼那青翠的竹林，珏姗道：“女人是水，有似沟壑淙淙，有似小溪潺潺，有似清泉幽幽，有似湖泊静静，有似河流缓缓，有似江海涛涛。水，可以平平淡淡、柔柔弱弱、我见犹怜，更可以浩浩荡荡、波澜壮阔、翻江倒海。哥哥莫要小瞧，也莫要太过在意。”
莫要小瞧，也莫要太过在意。峰颖知道，妹妹这是在告诉他，那群女人未必会不记恨，但也未必能掀起多大风浪，随之去了。他了然，跟上妹妹离去的步伐，道：“是了，女人当真是水做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当确定珏姗兄妹已离开，荣老夫人一行人适才来到凉亭坐下歇息。而这时，人群中却又多了几人，便是荣老夫人的一个孙儿及两名俊秀公子。这三人年龄相差无几，早在珏姗说“女人是水”的那番话时就已来到荣老夫人身边。
“奶奶先前不让我们开口，便是在听那二人说话？”荣老夫人的这个孙儿是她老三的幼子荣方华，二十出头，一表人才。
荣老夫人并未回答，反是问了声：“方才你们听到的那番话，以为如何？”
“倒也新奇。孙儿还从未听过如此之说，女人呐、还当真是水！”载舟覆舟的水，温柔澎湃的水，哭啼不停的水。荣方华这一代弟兄不少，今次却只有他跟着祖母她们来了，而他来的目的大半还是因陈歌、陈悦两兄弟。
新奇，新奇的可就多了。荣老夫人也不与之多说，只与先前知悉听闻了前后的众人问道：“你们也听了前后，可有想法？”
想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老大媳妇先开口：“儿媳觉得这女子很是聪慧，说话有条不紊，一番言语不仅驳了悠悠众口更是褒扬了自家人，非同寻常。”
有了老大媳妇的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说上一两句——
“她那番话似只对一人一事，其实已然将所有包含其中，以一应全实乃妙人！”这是老二媳妇。
“是啊，那女子当真是个妙人，妙语连珠。”这是老三媳妇。
“此女以自己的任性反驳教养之说，以长兄如父反驳男人跟着女人转悠，以画眉女红、寻花问柳反驳哥哥不及妹妹；更是以没有嫡姐庶妹暗讽她们身边的争宠，以哥哥的‘不及’暗讽她们身边的花花公子，以赞美她人如牡丹引赞自己父母兄长。女儿以为，此女才思敏捷当代无第二人可及。”这是长女，封城公认的第一才女。
“嫂嫂们与姐姐说的极是。母亲，女儿想这女子恐怕四书五经全然熟读了，便只缘着一个‘相鼠’就将一切容纳涵盖，着实睿智得紧。”这是次女，能诗会画。
“祖母，”当荣老夫人将目光移至长孙女身上时，长孙女荣方雅开了口。“大娘、母亲、三娘和两位姑姑都已各抒己见，孙女想听听您的。”
荣老夫人扫了扫其他孙女、外孙女，却见她们纷纷点头，方才收回目光。再度瞧了瞧荣方华、陈歌、陈悦三人后，适才说道：“其他你们都说过的老身也不多说，老身就与你们说三点：她道她母亲是空谷幽兰、父亲是心虚直竹、哥哥是断香寒梅，这空谷幽兰乃喻人之高雅品质，心虚直竹出自‘竹直心虚乃吾友，水性淡薄是我师’，断香寒梅源于‘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而她、便自是那凝霜傲菊。——这是其一。一个人的身份不单看他的仕途背景，还看他的对手。若对手不简单那他也差不到哪里去，尔等切莫自降身份。——这是其二。女人是水，可平淡无波、柔弱无骨，可浩荡壮阔、载舟覆舟，莫要小瞧也莫太在意，当得好生一番思量。——这是其三。”
其一、其二、其三。当真，这里头是有着学问的。不说亲耳听闻了的人们，便是荣方华、陈歌、陈悦三人，便也听出了内涵。
“敢问老夫人，您口中的女子是谁？”陈歌有了兴致。有此等学识强识的女子，他有心结识。再者，他更好奇着益都何时有了这么位了不得的才女，此女子又是哪家千金。
是谁？是了，大伙儿都想知道此女子究竟是谁。
“老身听闻她自称‘珏姗’，她那哥哥唤她‘姗儿’。”荣老夫人说道。不仅她，其他人也怕只知道这些了，毕竟他们对益都都不熟。
珏姗？姗儿？荣方华对这两个称呼是没半点印象，而陈歌虽觉得耳熟可想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陈悦在呢喃着“珏姗”“姗儿”这两个名儿时想到了什么——
“呀——我知道了！”陈悦一拍手喊道。
“是谁？”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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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注视着陈悦，荣方华同陈歌更是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伊珏姗，她该是叫伊珏姗，伊峰颖的妹妹。”陈悦说。
“伊峰颖，他不是申炜的朋友？”陈歌对伊峰颖这个名字倒是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