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79章所幸，她是真的回来了。……
第79章第79章所幸，她是真的回来了。……
凝云殿。
“啪！”
听到宫人回禀,二皇子手里的茶盏狠狠与杯盖撞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都不及他自己失声震惊：“找回来了？”
宫人不知内情，立时跪下请罪。
董贵妃也投过来诧异的眼神：“璟儿,你这是怎么了？”
闻人璟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激动,只说是太过于惊讶。
“当年那般阵仗都没有结果,如今倒是被个寺里的老和尚随口一说就找回来了，真是稀奇。”
莫不是苏清韵当真成功了？
董贵妃仍是觉得儿子似乎有哪里奇怪，分明前几日还一副与她势不两立的姿态,昨日却足足陪她到深夜，今日一早又来拜见，全然不是他的性格。
“你做了什么？”
闻人璟尴尬一笑：“母妃在说笑,我能做什么,倒是廖家现在找回了女儿,只怕满京城都要热闹起来了。”
说起这个，董贵妃思考得比他更深，昔年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东山长公主可谓权倾一时，后来正是因为女儿走失才逐渐淡出朝野,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
如今她找回女儿,只怕不会再安于平淡,这么多年她是不问朝政,可廖家依然在，当年依附于长公主的人未必都已改换门庭。
董贵妃想到此处，不由对二皇子心生怨怼，若是璟儿先前肯听她的，与邓淑云结亲,东山长公主便是现成的靠山。
闻人璟却也振振有辞：“母妃这就是想岔了，您自己也说，长公主得势那是先帝朝的旧事，彼时父皇也才登基，难免受她掣肘，但现在父皇已经在位那么多年，她就算再蹦跶又能如何？”
仔细想来，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但董贵妃毕竟亲身经历过东山长公主当年的风光，总还残存几分忌惮。
就算撇开东山长公主自己不论，她身后还有廖家，那可是辅政三朝的显赫门庭。
这一点闻人璟倒是不否认，迟疑片刻说道：“父皇如今看重太子，即便我们当真费力结成了这门亲，难道父皇会坐视不理吗？母妃若真想借廖家的力，又何必如此迂回？”
他的话不禁令董贵妃深思起来，不过有一点璟儿倒是说错了——顺宁帝看重的从来不是太子，他的眼中唯有权力。
“你说得有道理，舞阳的身份，或许真能为之一用。”
***
“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不不……”
太傅府后院，苏清韵抱着头蹲在房间的角落，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
从昨晚被廖家的侍卫带来此处开始，她便成了这般模样。
长公主的质问和突如其来的关押让苏清韵好似又回到了前世，她像茫茫海面上一只孤零零的小船，任由风浪裹挟，最终被巨浪掀翻，沉没海底……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重生，却还是变成这样……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将颤抖不止的苏清韵淹没，她总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段在东宫经历的彻骨疼痛，而昨晚东山长公主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神又一次触发了她的恐惧。
天家无情，这个道理她明白，可这一世她却仍想借着前生记忆的优势搏上一搏，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东山长公主没有死，廖家没有败落，阿洛亦如她所愿替她进了东宫，可为什么！为什么阿洛会变成舞阳郡主！
难道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阿洛进东宫开始的吗……
苏清韵试图从杂乱的猜想中找出头绪，但恐惧已经使她难以思考，只有一股一股的不甘情绪从心底涌出。
她不明白，明明上天已经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何还要这样戏耍她！
与她一同关押的楚玉君坐在房间正中，冷眼看着情绪已然崩溃的苏清韵，冷漠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房门t被打开，东山擡手示意看守的人离开。
“楚姑娘，又见面了。”
楚玉君沉默以对，确切地说，从被廖家侍卫堵在熙和园，廖太傅说出那句不必再等回信以后，她便再没开过口。
东山看清楚玉君的表情，目光微微一动，大抵明白为什么她会被那人选中了。
临危不惧，视死如归，是个好苗子。
“我的来意，楚姑娘这会儿应该想得差不多了，咱们索性就开门见山吧。”东山居高临下看着楚玉君，“舞阳当年被偷走，我便怀疑过他，但那时赴蜀的道路都已封锁，舞阳不可能被带出京城。放出舞阳身上有胎记的消息，是为了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保住舞阳的性命。所以，知道舞阳身上没有胎记，还拿得出舞□□件的人，必定就是当年行事之人，这一招黄雀在后，实是他的手笔。”
“当然，如果不是意外截获了你的信鸽，找到你还真的要多费一番功夫。借苏清韵的手推出清竹，你心知我一定会怀疑她，继而调查她，等我顺着线索追查下去，就会发现在清静庵找到舞阳。长命锁是你为清尘做的准备吧，她才是你选出的舞阳。”
楚玉君仍旧一言不发，但原本看起来毫无波澜的表情却出现了一丝波动。
没错，这确实是她的计划，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便功亏一篑。
东山轻轻一笑：“说来还要感谢楚姑娘，纵使阴差阳错，最终还是让我寻回了舞阳。”
楚玉君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接着又听东山道：“不过楚姑娘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现在你便可以离开了。”
“长公主不怕我泄露出去？”楚玉君终于开了口。
东山看着她笑了：“你替那个人做事，若事情败露，后果应当不必我说。楚姑娘是聪明人，做事何必我教？”
楚玉君明白她的意思了，但也确如东山长公主所言，她别无选择。
“对了，楚姑娘离开的时候一并把这个人带走吧。”东山扫了一眼角落里的苏清韵，该问的话昨晚已经问完，不论她是真的吓傻了还是在装疯卖傻，都不值得再花费时间了。
楚玉君静静看着东山长公主离开，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去看苏清韵，只见她还瑟缩在墙角，嘴里不住嘟囔着意识不清的话语，间或夹杂一两句“她明明早就死了”“为什么还活着”“怎么可能是她”之类的呓语。
这个人……楚玉君看向苏清韵的眼神幽暗，适才东山长公主说话未曾避开她，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