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事实真相
第316章事实真相
楚霁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开口，“怎么连称呼都改了？从前不都是直接叫悦悦吗？”荀霍脸上的表情愣了愣，颇有些猝不及防的味道，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这不是现在你们俩都订婚了，我要是再这么说，奶奶该说我没大没小了。”
楚老太太因为小孙子的到来，总算心情好了很多，似乎也将方才跟楚霁之间的那点事情放下了，“这倒是真的，不说咱们自家人随便惯了，叫外头人听着，也觉得咱们家没有规矩。”
对这样的说法，楚霁仍旧只是浅浅地笑着，只是笑容浅淡到几乎让人看不大出来。
他抬眸看了一眼墙面上的壁钟，嘴角才浅浅翘起了一丝，“我倒是觉得没什么，算起来，关悦本来就跟霍霍更熟，之前听关悦说，你们中学都是一起念的，还一直在一个班呢！”
荀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她怎么还跟大哥说这个，没有说我在学校里的糗事吧！”
楚霁笑而不语，楚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却是隐了下去，“他们俩同年，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不出国，中学不就那么两个选择，进了同一个学校，不就注定一个班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荀霍并不知道他们祖孙二人话里面的机锋，说了几句才意识到话题偏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有人要针对我们楚氏吧！”
楚霁却转脸看向荀霍，“你跟关悦那么熟，当年许多事情，你知不知道？”
荀霍被这句话问懵了，看了看楚老太太，见她满脸怒气，才又转回视线到楚霁的身上，“什……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随口问问。”
说完他又随手摆弄起已经喝干了茶水的杯子来，看得楚老太太心里的怒意又，开始蹭蹭地往上涨。
才要让楚霁没事儿早点回去，就听到关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她换了一身衣裳走了进来。
她的样子明显有些不大对，那一双红红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哭过了的，老太太登时皱了眉，“怎么了？”
楚霁没有理会楚老太太探寻的目光，而是饶有兴致似的看着荀霍，只是可惜，对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这倒是让他有些摸不准待会儿事情会往那个方向发展了。
关悦慢慢地走到楚老太太面前，忽然双膝跪地，“奶奶，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我觉得我还是得把心里话跟你说清楚。”
她这么一来，楚老太太顿时就皱紧了眉，立刻站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拉她，只是仍旧保持着冷静的口吻，“你这孩子，怎么忽然间这么严肃，有什么事儿直接跟奶奶说就好了，还用得着这样？”
关悦没有起来，而是仰着脸泪水涟涟地看着楚老太太，“我知道奶奶您心疼我，是我辜负了您的厚爱，如果我不这样，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就让我这样跟您把话说清楚吧！”
楚老太太心里又恨又气，目光狠狠地在楚霁的脸上剜过，终于也冷下心肠，“好吧！那你就说吧！”
关悦哽咽了一下，看上去又无助又可怜，“奶奶，我知道您自小就希望我能跟阿霁在一起，这段时间，我跟阿霁在一起，您也很开心。
但是奶奶，我不能再骗您了，我……我不能跟阿霁结婚，这桩婚事，就这样算了吧！”
楚老太太和楚霁都知道她现在要说的是什么，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有荀霍，一脸震惊。
“你说什么？”
关悦却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放在楚老太太的身上，“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一直也没有跟您说清楚，更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小时候就知道自己长大了会嫁给阿霁，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除此之外的可能，一直以来就随着这条路往下走。
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条路根本就不合适，我跟阿霁根本不可能成为夫妻，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这都不是一件好事儿，所以，我这些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奶奶，我……我做不了您的孙媳妇了。”
楚老太太的目光在楚霁和关悦身上来回逡巡，好半天，才冷笑了一声，“好！好好好，现在一个个，都知道怎么让我不痛快了，一个个的，都来戳我的肺管子。
合着，你们两个人的婚事，只有我一个人热衷，你们两个都清清白白，是我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是吧？”
关悦不知道前面楚霁跟楚老太太说了什么，这个时候看她这么生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连忙安抚，“不是，奶奶不是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没有想好，没有跟您好好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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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太太却没有看她，而是转而看着楚霁，“你来说！这个婚事，你是不是悔定了？”
楚霁的目光却是落在关悦的身上的，“奶奶怎么不问问，关悦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婚可不是一个人就能结的，如果两个人都不愿意，那……还要强行绑在一起，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最后这句话像是含了两分挑衅，让楚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荀霍站在一旁，像是才找到自己的理智似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这才去了多久，就……发生什么事了？”
楚霁闻言，含了两分笑意看向荀霍，“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
关悦一听到这个话，立刻就伸手拉向楚老太太的衣服，“奶奶，奶奶，是我，是我不想跟阿霁结婚了，我最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也没有准备好要跟他过一辈子，我……”
她刚想说自己心里有另外喜欢的人，就听到楚老太太怒声问她，“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到现在才想清楚，那你的肚子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没想清楚？”
关悦像是打了个冷战，悄悄看过去，发现楚霁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闭了闭眼，感到两分绝望，颤抖着声音开口，“孩……孩子，不是阿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