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妖女,还不快束手就擒。你手中沾染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如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殷筹拔出自己的配剑,这把剑还是当时孩童时期国主送给他的第一件兵器,随后在他登基之后的一个月中更是召集了不少有名的铸剑师好好打磨了这把剑,现在它的威力大增,正好可以在这场战役中大显身手。原本的乐伶渊已经被平整成了肥沃的农田,里面的农作物生长的正好。红色的衣衫在绿色的农田中很是显眼。转过身来的南宫曼愣是吓了殷筹一跳,她脸上的曼珠沙华胎记在笑脸下愈发狰狞。
“不过就是一个靠母亲的命换来王位的胆小鬼,你家哥哥还没有说什么,竟轮到你这家伙出头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南宫曼掩面发出的笑声激怒了殷筹。他是处处比不上殷茗,在父王的心中是这样,在文武百官的心中是这样,在黎民百姓的心中也是这样。但是身为一个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君王又怎么可能允许这般的言论出现,他现在就要证明自己,就先从杀死妖女开始。
一瞬间原本生机勃勃的农田像是百草枯肆虐过一般全都变得焦黄起来,南宫曼随手扯下一片叶子,朝着殷筹的方向一扔。原本脆弱的叶片竟然在空气中发出了割裂的声音,殷筹来不及躲闪,幸得身旁有一个利落的护卫,伸出剑击飞了叶片,才免去了殷筹的皮肉之苦。
“男子汉大丈夫,行事作风自当光明磊落,用区区暗器伤人称不上是公正之举。”侍卫很是义正言辞地说着,眼睛,手以及手中的武器不敢放松半分,生怕远处的人突然发动攻击。
“还劳烦这位军爷好好看清楚,你们一群大男人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娇弱女子,实在是称不上什么光明磊落才是。另外,战场上讲那些枯燥的僵化的规矩,你就不怕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的首级就变成敌军什么人的军功了吗。”身下的马突然开始焦躁,蹄子不停地锤击着地面,就连夹紧马肚子,拉紧缰绳也不能阻止这群马匹陷入了挣扎。守卫原本只顾着安抚下受惊的马匹,结果却看见南宫曼得逞的笑容。
“主子不是什么聪明的主子,这手下也是个没长脑子的手下。”南宫曼笑得蹲下来,将他们的举动全当成是跳梁小丑的表演一般肆意取笑,玩弄。
先前出言的守卫是朝中赫赫有名的王将军家的次子,往日就被嫡亲大哥处处压了一头,原本以为弱冠之后入朝为官之后可以有什么说得出口的功绩,奈何这几年雪耀国不曾发动什么战争,又鲜少有什么外国入侵的事件,就只能能当一个游手好闲的武将,没有一展宏图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在国主面前露面的机会自然是想方设法地紧紧抓住。偏生又被一个女子耻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王守卫一个翻身跳下了马,握紧手中的长枪就准备去让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付出代价。南宫曼的眸子闪了闪,嘴角的嘲笑放大,果然是个没有脑子的蠢材,自家主子还没发什么话就自己贸贸然行动,尤其是将战场上看轻对手这一兵家之大忌发挥的是淋漓尽致,真是埋没了当初王将军年轻时以几百精兵的力量拖住了月息国三万军队的步子,等到了援军到来的性子。
身后的马匹突然发狂,直直的撞向了只顾着往前冲的王守卫。完全没有防备之下这个傲慢的家伙就为了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马一下子踏在了王守卫的腰上,一阵清脆的声音之后王守卫被剧痛痛昏了过去,等到人们驯服了发狂的马才看见他如此悲惨的样子,等到下去将他从马蹄子下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这件事情让在场的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比起边关三万敌军还要危险的存在。
一时之间王守卫的死成为了众人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刀,这把刀只要南宫曼愿意就会掉到他们的头上,两方就这么对峙着,一方是不敢轻举妄动,而南宫曼则是巴不得他们赶紧上来迎战,站在这么空旷的地方终归是有些没有安全感不是,远没有当初竹林中的小土堆更让她喜欢。
“陛下,不可轻举妄动!”殷茗喊着这句话来到了殷筹的面前,看到他还没有指挥军队去攻打南宫曼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就是这口气在殷筹的眼中就不是单纯地关心自己的弟弟受伤了,为什么南宫曼从摄政王府出来没有伤害摄政王府的人一根汗毛,就算是殷茗也就是身上沾了点灰尘,远没有王守卫的状况惨烈,更何况南宫曼以前可是殷茗的正妻,难保两个人不会联合起来做些什么,想到这里之后殷筹拉着缰绳离殷茗远了一些。
“你们若是不打,本姑娘可就要走了。磨磨唧唧的,比我这个姑娘家家的还有娘们儿唧唧的,浪费我的时间。”邪气原本想控制着南宫曼的身体冲进人群中大开杀戒,奈何南宫曼的反抗太过于激烈,连带着几乎被完全控制的曼珠沙华也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现在的场景对于它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少杀几个人罢了,远没有这具身躯来得重要。
“陛下不可,不如先饶妖女几日的性命,等到我们商量出完全的对策之后再来绞杀也不迟啊。”殷茗看着殷筹有着策马追上去的欲望,连忙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他前去与南宫曼发生争斗,眼里的焦急毫不作假。
“三哥这般拦着我,究竟是不想让我受伤,还是想要顾及旧情,不让我伤了南宫曼?”殷筹原本就不甘心,现在更是将不满放到了脸上。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怀疑殷茗的立场,他的身份太过于尴尬,就算是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殷筹也不敢将百分之百的信任交到他的身上,风险太大了。
无论殷筹拿什么样子的话来激怒殷茗,殷茗也只是挡在他的身前,嘴里重复着不要去追南宫曼这类的话,两兄弟就这么僵持着,胶着着,直到身后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殷筹才调转马头打道回府,只是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颁发了自己的亲笔诏书,要求摄政王在家中静养的同时面壁思过,若是在发现他和妖女有什么联系就直接不顾及手足之情,送他到天牢之中。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仅是殷茗,还有南宫曼。邪气在离开农田之后发现身后的眼线都消失了,好奇之际的她就转了个弯来到了摄政王府,正好听见鼻孔朝天的太监大声嚷嚷着圣旨的内容,最后不可一世的命令守卫守好摄政王府的四周,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自家人打自家人的戏码顿时让邪气十分满足,但就是这么失神的一小会南宫曼占据了身子的主导权。
怒火中烧的她自然看不得自己的人受欺负,但是如果这个太监在回宫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少不得又要赖到了殷茗的头上,于是南宫曼等着这个太监向殷筹汇报完情况之后直接在御花园打晕了他,剥去了他的衣服直接扔到了殷筹最宠幸的妃子的身上,谁让这个太监是个“假太监”呢,将真相公之于众的事情就不要太感谢她了。南宫曼行走在御花园中,周围的植物并没有出现枯萎的现象,于是宠妃和太监在第二天被宫女发现之后,殷筹直接一个处死一个贬到冷宫将这件事情作罢。
刚走出皇宫的南宫曼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邪气发现南宫曼周围的禁制被莫名其妙削弱不少之后又换了另一种禁制,以防止南宫曼再跑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血樱殿中,昙看着镜子中丑陋的脸庞失手打碎了镜子,镜子破碎的声音招来了外面侍奉的婢女。昙神情激动地掐着婢女的手臂,“我的脸是不是还在?你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快说啊!”
“您就别再当自己是什么上层的昙姑娘了,你现在也不过就是和我一样的低等婢女,既然你醒了那就赶快出去干活吧,我都已经替你干了三天了,你必须还回来才可以。”昙的手掐得婢女的秀气小脸皱成了一团,好不容易甩开之后就说出了昙现在的处境,一个毁容而且被废除力量的人恐怕连现在她的一根小拇指都打不过,居然还想占自己的便宜不干活?想得美!
“你在胡说些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小贱蹄子!”昙想要抓住婢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力量消逝了,这是继毁容之后的第二大打击,现在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地,然而身边的婢女还在止不住呵斥着她,让她去干活。
“我要见墨莲,我现在就要去见墨莲。”昙慌慌张张地起身,墨莲可是母亲的挚友,她是为了复活母亲在落到这幅下场的,墨莲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现在墨莲就是她唯一的救兵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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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远的昙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去见墨莲大人,真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