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延安文学（2021年3期）》（30）

陕北青年诗人作品选王鹏杨岸玛琪惠兴文

王鹏的诗

作品

妈妈，现在我远离你远离了村庄

我尝试去接受一些事情或是被一些事情接

受

我时常犹豫不决也偶尔会像你一样果断

你说我的性格多半随父亲余下的部分像你

那天我看到孩童时的毕加索与他的母亲对

视

于是我想到你照镜子时我与你相视

妈妈，你额头上有一弯清秀的彩虹

你不必诧异那可能会是雨过天晴

为此我也不会觉得阴天的旷野黯淡无光

我想到手里的调色盘，想到镜子里的你

是否也会这样看我如一副作品还未完成

我知道我年轻的脾性一如村庄的天气

跟所有世俗的颜料一样我更喜欢蓝天白云

这也许会是我一生中最焦虑的作品

归宿

我们用眼神慰藉失落的彼此

在这之前，我们路过谷香的碾房

铜锁露着斑驳锈迹紧扣住门环

我们的目的地也高不过如此

我们一生的灵魂安放在此处

祭奠

结局和开始谁更接近神的旨意

为什么谈到祭奠就不该有欢呼和舞蹈

欢笑和泪水却也能同时出现

我们都未曾拥有些什么

却总在没有拥有前失去彼此的音讯

杨岸的诗

山的高度

父亲的墓地在山顶

这里也是父亲的责任地

我们曾一前一后地

种过谷收过豆

后又退耕还了林

父亲走得匆忙

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一天，父亲托梦给我说

爸欠你妈的太多了

以后在爸的墓碑上

把你妈的名字

刻深……

我想出卖诗歌

我想出卖诗歌

换一壶烈性的酒

穿肠而过

醉倒在信天游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