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名正言顺
第192章名正言顺赶了三日的路，他眼底还泛着乌青。
封玄亦轻咳一声，拍了拍李秋水的背，开口解释道：“庞大人曾是公主的恩师，今日公主下葬，庞大人百忙之中来送公主最后一程，实属难得。”
经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们才纷纷反应了过来，难怪辞官多年，向来不理凡尘杂事的庞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记得庞邕曾是皇上之师，却差不多都忘记了，在成为皇上太傅之前，他只是长明的恩师。
见他终究是来了，凤清瑶抿嘴露出一个笑来，抬眸朝灵柩看了一眼，像是在安抚她，看吧，他终究还是决定回来，回来再看你最后一眼。
良久，庞邕嘴角微动，声音沙哑道：“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婉娘跟在他身后，融入了送行的队伍里，庞邕站在封玄亦身侧，步子沉缓的朝前面走着，凤清瑶望着他悲戚的背影，眸色渐渐深沉下去。
听说庞邕回来了，封天辰和太皇太后两人皆是大吃一惊，品茹公主才下葬于皇陵里，庞邕还来不及同她好好道别，便接到了封天辰的召见。
跪在蒲团之上，庞邕面色不改，像是没听见身后太监的声音，笔直的跪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大人，皇上还等着庞大人过去呢，您多少劝劝？”那太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向身旁的封玄亦求助。
沉声应了一声，封玄亦凤眸微眯，“福公公，皇上也知道庞大人的脾气，晚些时辰，也不碍事，不若你先去外面等着，本王劝劝大人。”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真是麻烦凌王殿下了。”福公公一听，像是得到了解脱，朝着他一拜，便急匆匆的赶了出去。
福公公走后，封玄亦才上前一步，朝着庞邕微微抱拳，声音低沉道：“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埋怨你什么了。”
提到他的痛处，庞邕眸色一沉，两只手攥成了拳头，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是啊，她竟然这么决绝，我想过很多种结局，却从来没想过，会是她先离开。”
或是此生不再相见，她能将自己忘记，重新爱上旁人。
或是郁郁寡欢，做一辈子尊贵的公主。
可不管是那一种，他都希望，她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人情世故，伦常偏见，不过是旁人的看法，本王以为你应该比旁人想的通透，可到头来，你一直是个懦夫。”
封玄亦冷哼一声，冷冽的声音响起，讽刺着眼前痛苦万分的人，若不是他顾及的太多，长明又何必走的这般凄凉。
“是啊，是我的错，她都不在乎那些，我又何必在乎，我只是担忧她名誉受损，可是比起她能好好活着，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痛苦万分的说着，庞邕一手按在胸口，只觉得那里太过疼痛，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痛不欲生。
封玄亦凤眸微垂，身侧的手微微攥着，沉声道：“不，你要在乎，如果是本王喜欢的人，是容不得旁人诋毁半分，谁觉得她不齿，本王便会让他心服口服，哪怕，是血的代价。”
声音里带着不容侵犯的狠厉，让庞邕清醒了过来，看着他眼底的戾气，庞邕这才想起来，他喜欢的，是那个勇敢不屈服的凤清瑶。
而她们也是年龄差距较大，一个凌王一个嫡女。凤清瑶被万人唾弃也好，封玄亦也从来不觉得不齿，只是默默的一直保护她…
“你若是太过偏执，到头来，还是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凤清瑶如若身负凤命的话，能嫁的，也只有东宫，那时候你又能如何？”
庞邕打了个比方，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封玄亦，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同长明之间，虽为师生，却不涉及朝政大事。
可封玄亦同凤清瑶之间，却是夫妻，他根本理解不了自己。
饶是他多么精明难得，就算现在凤清瑶真的不是他的妃子。
而是嫁给了帝王，如若两人有关系，帝王也绝不会允许他们这样的丑闻发生。
“如若名不正言不顺，那本王便让她名正言顺，不努力一把，你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庞先生，到了如今，你可后悔？”
凤目微沉，里面散着星辰的光，封玄亦声音底气十足，让人没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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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庞邕兀自苦笑，“悔与不悔，又有什么意义呢，倘若重新来过，我定不会坐以待毙。”
说完这话，庞邕没再停留，福公公在外面等了许久，再不出去，怕是真要让皇上发怒了。
推开房门，路过凤清瑶时，庞邕微微停顿下步子，凝视她看了两眼，摇了摇头，叹气朝前面走去。
不知他这是何意，凤清瑶眉头稍皱，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回头便看见了缓步走出来的封玄亦。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你同他说什么了？”凤清瑶皱了皱眉头，朝他如是问着。
封玄亦凤眸微垂，看着她淡淡笑着，大手轻轻拂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我只是同他讲，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就算我们之间，隔着太多麻烦。”
他口中的麻烦，凤清瑶自然知晓他们刚纲说了什么，他们两人的身份，自然是最大的麻烦，见她眉头皱了起来，封玄亦心里一紧，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有些急迫的说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定会让你一直这么堂堂正正的，成为我的妻。”
封玄亦以为，她是在害怕，凤清瑶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玄亦，这一世，没有谁能左右我们，就算是违抗天命，我也要同你在一起。”
主动揽住他的腰，凤清瑶翘脚抱上去，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着，沾染着醉人的花香。
“嗯”了一声，封玄亦将她搂进了怀里，嘴角扬起一抹开怀的笑，她果真与旁人不同，不会在意那么多，她说的对，哪怕是天要与他为难，逆了这天，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