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另一条鱼
第7章另一条鱼
“长公主……”水瑶想挣脱出来,却不敌惜霜长公主的力道,毕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女将军,挟持人的力气并不比司徒将军的小,水瑶无奈。“长公主,我只是水瑶,不是瑶儿,不是您的女儿。”见人拒绝,惜霜长公主一手抓过她的手腕,再次将拿出细长伤疤暴露在空气中,她泪雨凄厉而下,“若不是瑶儿,你怎么解释手上的伤疤,我才不信的玩弄刀剑,能划出和瑶儿在相同位置上的刀痕。”
伤疤一出,楚沧夜清冷的眼神也不由得转深了几分,细细凝视着那处伤疤,他问向身侧的司徒将军,“那不是姑父教瑶儿学剑时弄伤的吗?怎么会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他蓦然抬眸望向沉静的水瑶,那人的长相虽然和瑶儿十分相似,可是性情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瑶儿永远都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而她却总是让人看不透彻。
可是又怎么解释那条伤疤呢?
水瑶无奈的摇头,“长公主,我真的不是瑶儿,这条伤疤也已经解释过了,若我真是您的女儿,也不会不认识你,而且我如今是第一次来到都城,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您和司徒将军了。”
她这番言辞说得恳切,惜霜长公主却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司徒将军也拿爱妻无法,又听见楚沧夜道:“瑶儿幼时曾在佛缘寺向清原方丈学艺,清原方丈识人慧眼,不若请他来辨认吧?”
“嗯,瑶儿小时候最喜欢和方丈争执经道,请他来必能辩出真假。”司徒将军也赞成的点头,随后吩咐下去。
所有人就在将军府正厅等着,暮色降临,晨色又起,没有等来清原方丈,却等来了一道前往河东的圣旨。
“河东又发洪水,周遭百姓流离失所,朕心难安,命三子楚沧夜代朕前往河东安抚民心。水瑶女公子水患治理策略得当,特命为治水使臣,同三皇子一道,速速前往河东。”
圣旨来得突然,纵使司徒将军夫妇想要留下水瑶,却也再也留不得了,来宣旨的公公已经将一切的行程准备妥当,从将军府出来的楚沧夜和水瑶便一同坐上了去往河东的马车,在出京都的城门口,与一道回将军府复命的侍卫擦马而过。
黑夜里,屋里并未掌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像是虫子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要仔细听才能听到。
躺在床上的人听到虫鸣,立即起身,低声说道:“来了吗!这记忆蛊长了翅膀,这速度真是不得了,韩国离楚国如此之远,竟然也能这么快就来了!”
“蛊儿,过来吧!让我看看我离开吴相府看,孟霄君是怎么处理吴若惜的事的。”那清冷如雪、美妙迷人的少年声音轻轻笑道。
黑暗中再次响起了细不可闻的虫鸣声,随即响起了一声少年的叹息:“唉!这孟霄君花招可真多,这种招都想得出来!不过……”
“那吴若惜到底是谁?看蛊儿带来的记忆,那吴若惜应该已经死了,怎么突然就复活了?莫非又是孟霄君搞的鬼?”少年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算了,反正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完成现在的任务,获得自由就可以了!“少年很快就决定不想了,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去往河东的路上,连日来下起了绵绵小雨,好不容易有放晴的一天,众人下车休憩。
水瑶与楚沧夜下车整顿,只等用过午饭后,下午便能赶到河东提督府。
“这几日舟车劳顿可还适应?”
耳边是楚沧夜的声音,水瑶无所谓的一笑,“我不比自小长在京中的大家小姐,家中只有我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年迈,许多事便是由我来做的。”
自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若非任务,对于这些皮肉向来不太看重。
“殿下不必忧心。”
清冷如三皇子楚沧夜,又何时忧心过旁人。
楚沧夜伸手替她拂去沾在肩膀上的一片青叶,“先前你在将军府时那般声色言辞,我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将你认错了,现如今你这副模样,倒是同从前的瑶儿一模一样。”
“殿下,我不是瑶儿。”水遥偏头避开他的手。
自己到底是谁?谁还能比自己更清楚吗?
自己其实都不是她,而是他,又怎么会是……
楚沧夜不作声,水瑶一下子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这位皇子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得对付,不过,若是这点小坎坷都过不了,自己今后要如何在京城中立足?
“我们下午便能抵达河东,对于这次水患你怎么看?”没同她在身份上争辩,楚沧夜自顾换了话题。
“殿下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呢?”话锋转的有些突然,水瑶缓慢道。
楚沧夜今日换上了一套月白色的袍子,发冠高束,带有几分俊秀隽永的书生气中又颇有几缕似有若无的尊贵。
他停顿脚步,对上水瑶的眸子道:“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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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话便是河东这一带没救了,”水瑶继续往前走,“真话便是我能救百姓一时的命,却救不了百姓一世的命。”
楚沧夜清冷的面色僵了僵,水瑶转身又对上了他的眼眸,“想必三皇子殿下已经知道了我想要说的话。”
化被动为主动,既然他软的不吃,那就只有用硬方法来对付了,她水瑶还就不信了,两世为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人。
她顿了顿道:“河东一带常年洪水积蓄,朝廷屡次拨款赈灾,却屡屡无果,其中的原由不用我多说,大皇子殿下手中握着户部这颗摇钱树,吞得可都是百姓的钱财,难道三皇子殿下就没有想过将这股腐朽势力连根拔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沧夜脸色变了变,沉静的眸子里似有一片惊涛骇浪般汹涌激荡。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水瑶从来就没想到过要收回来,反而是问道:“难道三皇子殿下就没有想过吗?”
想过什么?
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