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戳穿

夜晚的冰场空无一人。  头顶明亮的灯光映照在冰面上，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乔牧身着冰球服，手持球杆静静立在冰面上。

他双眼注视着前方的冰场入口，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片刻，另一道同样穿着冰球服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向着他走来。

对走上冰面的简易轻轻一笑，乔牧戴上头盔，扬起手中的球杆。

看着站在冰上面带笑容的少年，简易也笑着戴上头盔，做好了准备。

乔牧挥杆，伴随着“啪”一声清晰的声响，冰球直直飞向前方。

简易快速滑行着，挥杆抢球。

两道身影在冰面上时而追逐，时而对抗，流畅的动作和谐而优雅。

最终，还是常年训练的乔牧更胜一筹，冰球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被他击入球网，结束了这场只有两个人的比赛。

简易慢慢停了下来，她摘下头盔，喘着气道：“不行了不行了，累了。”

乔牧滑向她，他也摘下头盔，笑看着简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乔牧还是先开口了：“那天我们——”

他刚开口，简易就立即抬起头打断他，她脸上是刻意表现出来的镇定：“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乔牧怔住，他呆呆地望着简易，她却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转过身就走。

看着简易挺直的背影，回过神来的乔牧重新扬起笑容，他对着简易的背影大喊起来。

“我会一直留在球队的！”

听着少年宣告一样的声音，简易没有回头，嘴角却轻轻扬起。

————

巷口暖黄色的灯光映出一片热闹的烟火气。

陈彻站在街边，远远地望着奶奶的小面摊。

塑料桌椅前坐满顾客，陈建昆正站在餐车后面熟练地忙活着，一边煮面一边调料，奶奶则坐在旁边看着他忙活，还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他说着什么。

他们看上去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母子一样，温情又和睦。

陈彻看着这一幕，胸口像堵了一块浸了一大桶水的海绵一样，闷得难受。

他该打破这虚假的和谐吗？可是奶奶……

不远处的陈建昆恰好端起一碗面要送给顾客，仿佛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刚好看到了陈彻。

父子两人目光相接，陈彻看到陈建昆的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心虚，然后又变成了急切。

陈彻的心像是巨石沉入黑沉的湖底，他看着他回身，和奶奶说了什么，然后就径直朝他走来，他也看到奶奶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担忧与不安。

但就像有另一个人控制着他的身体一样，陈彻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陈建昆走过来。

他站在他面前，语气急切地开口：“你怎么来了？保险公司给你打电话了？”

陈彻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漠然的视线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陈建昆的眼神有一瞬间躲闪，但最终还是贪念占了上风，他对陈彻说：“过几天跟我去做一份伤情鉴定，我找他们去。”

他话音一落，少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冰鞋上的螺丝是你卸的吧？”

虽然是质问，可他的神色却明白地告诉陈建昆，他已经肯定是他了，陈建昆下意识地装糊涂否认：“什么冰鞋啊？我不知道。”

“监控都拍下来了。”从心底涌上来的疲惫让陈彻完全不想和他扯皮，他直接将证据说了出来。

铁证如山，也许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拍到，陈建昆霎时愣住，再也说不出话了。

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陈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甚至笑了出来：“你儿子的命，就值保险那点钱吗？”

“你这不好好的嘛，我是想拿着钱，让你们……”陈建昆嗫嚅着，不敢看陈彻。

“你这是在骗保！”陈彻却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话了，他直接打断他：“我可以不举报你，以后也别打奶奶的主意，我们不会给你钱的。”

眼神变得冷酷而锐利，陈彻望着心虚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男人，冷声道：“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一道黑影静静地落在地上。

听着他们的对话，老人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惊愕，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直到一墙之隔的两人开始走动，她才仿佛回过神一般，走回到餐车前。

没一会儿，陈彻也慢慢走了过来。

只有他一个人，陈建昆没有跟过来。

陈彻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和奶奶解释，可老人却并没有询问他。

面摊的生意红火，餐车前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少了陈建昆的帮忙，已经有些顾客不耐烦了。

陈彻走过去站在摊位前，熟练地开始煮面。

煮好的面加上奶奶特制的调料，扑鼻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陈彻端着面放到顾客面前，继续走回去煮下一份。

奶奶就在一旁坐着，怔怔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