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棒杀重生
第3章棒杀重生
韩月下说的是咬牙切齿,可意思却说的清清楚楚。文婉被那邹府婆子扶着站了起来,没等她说话,身边站着的婆子已然开口,“说的简单!你们两个人反正是光脚不怕穿鞋,今日女君要是放了你,说不定过几日又会再来!今日女君因为小娘子归门对你们好言相劝,那他日呢?若是邹府没人出来,我郎主不是百口莫辩,任由你们污蔑甚至于有可能被人唾骂?!说的好听!今日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女君说要绑起来送官吗!”话音刚落,一群奴才就朝着韩月下跟红袖扑去,韩月下被气的浑身打颤,她跟红袖被人拽住,挣扎间,她眼角看着韩月下正温婉的朝着周边人道谢。
“文婉!”韩月下叫着,手腕被捏着生疼,很快就红了起来,一股火辣辣的烧疼袭上心头。“啪”的一声,土黄色的绳子落在韩月下的破衣上。
韩月下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红袖整个人已经扑在了韩月下身上,“贱人,你们绑就绑!光天化日之下,用绳来抽女人!你们还有没有心!”红袖抹着眼泪,一看韩月下被刮开的衣服,每一道红就好像落在红袖自己身上一般。红袖怒气涌上,手都跟着发抖,她瞪向文婉,恶狠狠的目光吓的文婉不由后退几步。
没等文婉出声,红袖已经放开韩月下,出其不意的扑向文婉。文婉身边就只有一个婆子,那婆子也是跟着文婉养尊处优几年的人,哪儿有原先做粗活时候的力气?她刚张开嘴发出一个破音,红袖已然一巴掌扇上了她的老脸皮。呼啦的声音不仅打蒙了老婆子,更是让一干动手的汉子愣在原地。
听了婆子的话,韩月下哪里会到这会还不明白文婉是怎么想的?文婉是真想让自己死,她来时就奇怪,自己一个女人既没带家仆也没做马车的,那赖老三怎么就会守着来邺城的必经之路来打劫自己一个女人?如果不是那个赵姓男人激他,韩月下可不正是会被掳上山?到时就是生,那也必定是生不如死。可自己被人救了,逃了出来。到了邹府门口,还撞上红袖为归义侯府鸣不平。她没出来,文婉便已是打定主意不让红袖活,她出来了,文婉又怎么会给她们留有生路?
既然左右都是死,她又何必端着憋屈死自己?
韩月下红了眼,冷哼一声扑在文婉身上。文婉当即就闭了嘴巴,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韩月下的双眼,那凌厉的目光就好像一把刀子,“你可、可别不识抬举,我已然说要放你们一马,只说让人把你们送官,太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旁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啪!”没等文婉说完,韩月下就“呼啦”一巴掌打在了文婉脸上。文婉的发髻当即就散开了,秀美的脸侧了过去,不消多时,嘴角就红了起来。只一下,韩月下从被夫家休弃至今的不满愤恨全散了出来,紧接着,她没等文婉张嘴,“啪啪啪”又是几下打在了文婉脸上。红袖手下的婆子一看,当即瘫在地上,这可比她自己挨打更加严重,浑浊的眼睛里边霎时就滚出热泪来,不用红袖动手,她就已然哭的是昏天黑地,最后竟然“嗷”的一声昏了过去。
红袖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吼着,“你们这些路人,只当是我们疯了,只当是我们傻了,我们若是疯了若是傻了,这必定是被这邹府里边的人逼的!是我们自不量力想去污蔑一个从四品官员吗?!是他们狼子野心,而老天不长眼!”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接连挨了几下,文婉这会哪儿有之前的温婉秀美,她一张脸五官挤在一块,狰狞的表情就好像跟之前判若两人,她哑着声音吼着:“你们都给我死了不成?!”
母亲哟,你说你现如今是邹府主母,掌管邹家家权。可我跟红袖在这外边闹了那么大半天,我那父亲都有出来帮过你吗?他到底是不敢见我,还是不敢来帮你?还是,我父向来喜新厌旧,莫不是又进了哪家新人房?”
文婉说了长长的一段话,这会耳根子清净了,韩月下的眼泪水“啪啪啪”的掉在她面前。文婉的脸忽然涨的通红,她怎么就跟着了魔一般,说这些话呢?文婉脸红耳赤的往两侧扫了眼,然后看向韩月下,见韩月下失神,举起双手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一推,随即一股脑从地上爬了起来。
红袖挨着韩月下蹲了下来,她冷着眼眸扫了眼周遭,瞪了眼刚才还抽打她们的邹家家仆,“你们要敢过来,我就拉着你们的主母去死!死了主母,你们也别想活下去!就算你们主母活着,你们这会看着不动,还指望她会放过你们?!”
“你们敢过来?!我就敢直接带着你们的主子去见阎王爷!我倒是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文婉,你有没有胆量跟着我去阎王殿上说一说,到底是谁该死谁该下十八层地狱?!你有没有胆量去见见我母?!”韩月下一手拔下文婉头上的发簪抵着文婉的脖颈,一手呼啦又是几下打在文婉脸上。文婉的眼泪水都被打出来了,“婠婠,你饶了我,你饶了我!那些都是我胡说,我骗你的!我真的骗你的!”
“说!”韩月下呵道。文婉本就是被韩月下逼着,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现如今看周边一干人都像没看见自己求助一样,一个二个看着韩月下动手,又瞧着韩月下这番硬气模样。
红袖颤抖着手几次欲说说不出话来,她走上前顺着韩月下的背脊往下抚,帮韩月下顺气。韩月下早就落了一脸的泪,她怎么都没想到文婉这么欺她的原因为的只是归义侯府的富贵与地位。“哟,我的继母,你这是不打算装贤良文婉了吗?”韩月下直起身冷冷的对上文婉的目光,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敬畏,“为财谋命,先是谋害归义女侯不提,更是谋夺归义侯府家财,继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我。害的我现如今被休被弃,出嫁四年,连个子嗣都没有。一张请柬,我就被休弃。你还买凶,若不是我被人救助,我这会指不定就在哪个山头生不如死。
可你呢,非但要抢我的东西,还要抢我女儿的东西!夫郎不仅仅是你的阿父,那也还是我儿女的父亲!凭什么她们见着你就要低头问好见你脸色行事,连拿个赏赐都畏首畏脚?!凭什么你一个女儿身就能守着泼天的富贵,而我就要领着子女在外边过穷日子?!
红袖指着被韩月下牢牢拽着的文婉,文婉的心彻底冷了,她没想到她就算是成为了邹府主母,还能被什么都没有的韩月下扇巴掌。
韩月下的狠劲一上来,文婉这会也绷不住那张伪善的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蓬头露面的女人扇耳光,文婉这么一个爱面子的人在邺城贵妇圈子里边,至少也要被人笑上大半年。
“贱人!”韩月下怒气冲天,指着文婉就骂道,“这就是你的心思?你自己自甘下贱去当人外室怪谁?!口口声声说我阿母抢你良人你夫郎,哼,当初那也是官家下旨招……我阿父入赘的!”韩月下咬了咬下唇,将“阿父”两字吐了出来。
文婉忍了十多年的火气终于被引爆,“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你阿母,邹璿那个废物能进归义侯府?如果不是因为你阿母,我会带着我儿在外边被人指指点点的过了七八年?!我忍气吞声的讨好你,我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要卑躬屈膝讨好你个小辈!
“骗我的?!”韩月下嘴角冷笑不止,“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有本事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我是谁?!说,我阿母归义女侯是怎么死的!说,为什么我明明活着你却说我死了?!说你从我手上都抢了什么?!”
我儿比你聪慧万分,自小就知道为母为父考虑,三番四次为我争光,就算是闺阁之内,谁不赞她一个好字。可为什么就是因为一个‘庶’字,我就算是挑花了眼,也找不着一个好儿郎上门。就是因为你占了个‘嫡’,她就硬生生拖到了现在才出嫁!
我倒是巴不得你傻了疯了死了,死在外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更好!说我抢你的东西,你怎么不说阿母不知廉耻抢人家夫郎抢人家良人?!她死那是她活该!死在产房不正好?!一尸两命,谁都不知道她是被人活生生拖死的!”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人绑起来!”文婉吼道。
周遭人也不像刚才,个个都帮她说话,说她大度贤良,是一个好主母了。文婉的眸子冷了下来,可脖颈却被冰凉的发簪尖抵着。
6◇9◇书◇吧
文婉的脸彻底的白了,她就好像被韩月下踩中痛点一样,“你胡说什么?!夫郎因为长女出嫁昨日喝多了几杯,这才没早起出来,谁说他是怕你了?!”
“日上三竿,当真是多喝喝了几杯!”韩月下忽的上前逼近几步,文婉想到放在韩月下的举动,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动手呀!”她扯着嗓门吼着。
邹府家奴这才像是反应过来,几个人围上去来抓韩月下与红袖两人。红袖剧烈挣扎,她的手指甲毫不客气抓上男人们的脸颊,疼的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文婉急了,“动手,给我打!”说毕,不知道谁从哪里掏出来的木棒,对着红袖就要砸下去。
韩月下心中一急,立时飞身扑在红袖身上,头颅上重重的一击,温热的液体顺着韩月下的发丝流了下来,头发混着血水纠在一块。韩月下瞪着一脸惊讶双目瞠大的文婉,她已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觉耳边嗡嗡乱响,喉头一甜,她哇地吐出一大口心血,接着眼前一黑便直直倒了下去,已然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