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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第二部致雷莫斯伯爵的献词》(46)

桑丘·潘沙如何被带去上任以及堂吉诃德在城堡里的奇特遭遇

据说读过这部传记原稿的人都知道,西德·阿麦特写的这一章,译者并没有逐字翻译,而是略去了摩尔人一些后悔莫及的话;无非是抱怨自己不该动手写堂吉诃德传这种单调枯燥的故事,来来回回只能讲主人公和桑丘,不敢越雷池一步、穿插别的更富教益、更有意思的情节。作者还说,他不得不束缚自己的才情和手笔,始终只写一个题目,只通过有限的几个人物的嘴巴说话。这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苦差事。他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在本书第一部别出心裁地插进了几个故事,比方《死乞白赖想知道究竟的人》和《战俘上尉》。两者多少有些跟本传脱节,不过书里讲到的其他故事却都是堂吉诃德的亲身经历,自然是非得记载不可。他还说,他早就预料到,许多读者只关注堂吉诃德的事迹,根本不愿理会附加的故事,不是匆匆翻过去,就是嗤之以鼻,哪里还会领略其中文笔之优美和构思之奇巧。就是说,这些故事如果单独出版,不跟堂吉诃德的疯癫举动和桑丘的可笑言行纠缠在一起,或许更能引人注目。所以,他决定在本书第二部不再添加零七八碎的故事,只收集那些看来似乎离题、实际上却是本传母题所派生的枝节,而且尽量做到言简意赅,用几句话说明就打住。作者尽管有足够的才情和技巧去囊括整个宇宙,可他却把自己严格地限定在传记主干的范围之内,因此他恳求切莫小看这一良苦用心。如果说行诸笔下的已足够得到赞美,那么他更希望人家颂扬那些不得不忍痛割爱的部分。然后他接着把故事讲下去。午饭吃毕,堂吉诃德把当日给桑丘的忠告笔录下来,下午便交给了他,让他以后找人去读。可是桑丘没接住,纸条掉下来落在公爵手中。大人当即便和夫人一起读起来,两人再一次感叹不已,没想到堂吉诃德是既疯癫昏聩又聪颖过人。他们已经决定把玩笑接着开下去,当天下午便送桑丘去那个他满心以为是海岛的镇子,还指派大队人马陪同。原来陪同队伍中领头的是公爵的一个管家,脑子机灵,喜欢逗乐(脑子不机灵的人是不会逗乐的),就是前面说过,把三尾裙伯爵夫人扮演得惟妙惟肖的那位。这样一个人,再加上事先又经男女主人的精心调教,知道如何应付桑丘,结局果如所料,人人心欢。我还得说明,当时桑丘看到这位管家,觉得他的脸面很像三尾裙嬷嬷,便转向主人说道:

“老爷,我可是个正派的教徒,您得对我发誓,公爵的这位管家的长相跟伤心嬷嬷一模一样,不然就让魔鬼把我从这儿带走。”

堂吉诃德仔细盯着管家端详了一阵,最后觉得看清楚了,就对桑丘说:

“桑丘,魔鬼没必要把你带走,不管你是不是正派的教徒。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伤心嬷嬷的脸确实就是管家的脸,可这并不等于说管家就是伤心嬷嬷。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全搅乱了。这会儿也没时间追究清楚,那会叫咱们钻进迷魂阵的。老兄,听我的没错,咱们最好还是诚心诚意地祷告我主,求他帮咱们驱赶居心不良的巫汉和魔法师吧!”

“老爷,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桑丘回答,“我听见他说话了,那声音传进耳里简直就是三尾裙嬷嬷的腔调。不过算了,我不再啰唆。可是从今往后我得留点神,也许早晚能抓住一星半点,证明我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这就对了,桑丘。”堂吉诃德告诉他,“不论在这件事上你发现了什么,还是你的公事进展如何,都及时给我捎个信儿。”

由大队人马陪同,桑丘终于上路了。他一身文官装束,最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狮棕色驼毛外套,帽子也是同样料子的,骑着一头高鞍短镫的骡子。依照公爵的吩咐,他身后紧跟着灰驴,披绸挂缎,驴鞍锃亮。桑丘不时回头瞅瞅他的毛驴,有这个伙伴跟随,他十分心满意足,哪怕跟德国皇帝对调一下,他也未必答应哩!

他跟公爵夫妇告别,亲吻了他们的双手,然后又接受了主人的祝福。当时堂吉诃德热泪盈眶,桑丘也抽抽搭搭差点哭出来。

亲爱的读者,就让我们的桑丘平静安稳地上路吧。等着看他怎么当官,准备捧腹大笑。如今,且来关注一下他主人当晚的遭遇。听过之后,即使你不笑出声,也准会像猴子龇牙一样,张开双唇的。总之,堂吉诃德的经历不是出人意料,就是引人发笑。

书上说,桑丘刚走,堂吉诃德就觉得寂寞难耐,差一点想更改初衷,撤销他的官职。公爵夫人看出他很忧伤,就问他为什么无精打采,是不是因为身边缺了桑丘;不过她家有的是侍从、嬷嬷和使女,照样能把他侍奉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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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身份下贱,

偏偏叫别人把罪受。

可怜的姑娘对你说,

她出身清白命运恶。

“您说对了,尊敬的夫人,”堂吉诃德回答,“的确是由于桑丘不在身边,不过这并不是我忧愁的主要原因。至于阁下的种种殷勤款待,我十分感谢您的一片心意,但是我只能接受并挑选其中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我在房间里的起居种种,还望夫人恩准允许我自己处理。”

她一定高兴又得意:

两只胳膊也都全在;

“就我而言,”堂吉诃德回答,“她们并非跟花似的,而是像扎在我心上的刺。她们不该进我房间,就是她们插翅飞起来,也甭想。假如高贵的夫人打算继续抬举不才,那就请您由我自便吧,让我关起门来自己处理起居事宜。我要在自己的情欲和操守之间筑起一道壁垒,不能因为夫人慷慨好客放弃这一长期恪守的准则。一句话,我宁肯和衣而卧,也不允许别人给我脱衣裳。”

“穷困呀穷困,我不明白那个伟大的科尔多瓦诗人[1]怎么想起来说你是:

不愧拉曼却的尼禄,

白底上面镶着金道。

你忠厚可靠更实诚。

“不妨这样设想,”公爵夫人告诉他,“他一定是悔恨交加,因为他不仅伤害了三尾裙夫人和随从,还有其他人;在他的巫汉和魔法师生涯中没准还犯过别的许多恶行,所以最后他决心毁掉自己行当的所有器具。其中最主要也是最使他问心有愧的就是带他四处奔忙的喀拉围赖钮,自然该首先焚毁。焚后的灰烬堆和那张记载此事的告示,将永远传扬伟大的堂吉诃德·德·拉曼却的威名。”

上帝担保我没说谎。

“我一点也不累,夫人。”堂吉诃德回答,“我敢向阁下担保,像喀拉围赖钮这样温顺安详、步伐平稳的牲口,我还是生来第一次骑哩。我不明白,麻狼怖蠕挪怎么忍心舍弃如此精良轻巧的坐骑,随随便便就把它烧了!”

外加绸缎裤子一条。

最甜的歌喉也难比。

一觉醒来到第二天。

长长头发拖在地上,

火上浇油你好狠毒!

是喝长虫的奶长大?

真想跟她来个对调,

东西南北谁人不知?

哪个能比你更英勇。

要么倒进你的怀里,

要么在床头陪着你。

你两眼睁开像日头,

大火烧焦了她心窝。

你扔火种把我烧着,

也不想法摸摸刀口。

姣好容貌天也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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