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我舍不得碰，他凭什么
第78章我舍不得碰，他凭什么
宋怜坐沙发半夜没睡，满脑子都是顾渲提到小白时，那紧张焦躁的表情，他对小白的存在是恐惧的。
换身干净衣服，顾渲打开落地灯，从吧台那里拿了俩橘子给宋怜剥橘子，仔细摘掉白色经络，喂宋怜嘴里。
“他是傻.逼，”顾渲埋进宋怜颈窝，“我都舍不得碰他凭什么，我要弄死他，只要小白下班，我肯定就弄死他。”
宋怜偏了偏脑袋，下意识想躲开，感受到他躲避顾渲身体瞬间的僵硬后，不自然地靠回来。
“你打算这么弄死他？”宋怜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他得趁顾渲问他为什么躲他之前赶紧转移话题。
顾渲叹了口气，把宋怜搂得更紧，“通常他下班进门时是防备最差的时候，我想躲在后面，往他脑袋上砸板砖。”
“嗯，挺好......”宋怜忽然想起他前几天往小白脑袋上砸刀柄的事儿，有点后悔没再大点劲，当时要是把小白砸死，他现在也不用陷入纠结和矛盾。
就像candy说得那样，她不管顾渲他会彻底完蛋的，可candy没有责任和义务这样做，时间长些她总要抽身离开的，有责任照顾顾渲的只有沈家和宋怜。
沈家那边儿别指望，顾渲落他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宋怜真不想管顾渲，可是又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
不能放任顾渲，还是得进行治疗，宋怜把自己放在路人的位置，单纯看他疯疯傻傻挺可怜，只要顾渲有所好转，配合治疗，他就回意大利正常生活。
顾渲很快睡着，有些长的狼尾发勾着冷硬的轮廓，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眉眼紧紧蹙着说明他睡得并不踏实。
现在这种棘手的情况，宋怜反倒不着急出去，毕竟他心里还揣着事儿，趁小白没占据主导之前，他得把老妈那件案子的经过从顾渲的嘴里撬出来。
俩人窝在沙发眯了刚不到俩小时，东方已经见亮。
宋怜迷迷糊糊睁开眼，放大到极致的俊脸贴在眼前，把他吓得一脑袋撞到沙发背，顾渲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你没睡？”宋怜把顾渲的脑袋推开，“你闲着没事儿看我干什么？”
“我睡不着的怜怜，习惯看点什么，以前是照片，现在能看得见摸得着了，我做了早餐快点来吃。”
早餐还是挺丰盛的，分开两年顾渲厨艺有所精进，吃完早餐宋怜收拾了，从厨房出来看见顾渲在吃药。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医生说我这儿有点问题，得按时吃药才能控制。”
宋怜垂眼不语，顾渲现在的模样很难和曾经倨傲的娱乐圈顶流联系起来，也很难和他从前的混账爱人联系起来。
父母去世后他长这么大，竟然没过一天正常的日子，不是被沈家控制就是被各种各样的精神疾病困扰。
是沈家对他的有意加害，也是顾渲咎由自取，到如今这步牵扯事情繁杂，宋怜不想简单地归因，也跟他无关。
宋怜把顾渲喊到书房，盯着他的表情谨慎问道：“我妈的案子还记得吗？”
顾渲凑过去摸摸宋怜的头发：“怜怜我是有病，但不是脑残，你不用总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话，跟以前一样就行。”
“不是脑残？”宋怜没好气斜着顾渲，心道这狗玩意不是脑残绝对也差不多，一板砖拍死小白那种话都说得出来。
顾渲倚着红木大桌，摩挲着宋怜的手轻声道：“那天有人给我打了通电话，让我去京郊东南三十里的废旧仓库。”
“记得是谁吗？”宋怜快速地问道。
顾渲摇了摇头说道：“是通过公共电话亭打的，而且打电话的是个小男孩，我查过附近的所有监控，只能录到那个小男孩，没看见到底是谁指使的。”
“我还试图找过那孩子，但公安系统的内部网进不去，其实我也可以进......”
宋怜立刻打断他：“得了吧，别到时候那小男孩找不到你再进局子蹲两年。”
顾渲低头笑笑，“我紧急赶到废弃仓库以后，就看见付阿姨被绑在椅子上，当时她没有任何异常，我们还聊天。”
“你跟我妈聊什么？”宋怜神色关切，显然不想错过任何他妈妈的消息。
“聊了他们那辈的恩怨，还有我父母去世的真相，也是跟付阿姨聊过以后，彻底看清了沈远山和沈傲寒的嘴脸。”
宋怜缓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我想给付阿姨解绳子的时候，她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我怕她咬舌头，就让她咬着我手腕当时流了很多的血，就是你进仓库看到的那幕。”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发高烧，醒来付阿姨已经......然后警方开始查我，在现场找到了所谓的带我指纹的针管，但也只找到那个。”
顾渲顿了顿继续说：“没有完整的时间线和证据链，警方就暂定成了悬案，这两年我一直在寻找直接证据。”
“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知道，怜怜，”顾渲温柔看着宋怜，“在你的心里应该也不是没有猜测。”
宋怜沉默不语，他的确有所猜测，就是不知道这种直觉正确不正确。
他攥着心口喘了口气，擡眼看着顾渲低声问道：“两年前沈傲寒那场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
顾渲挑了下长眉，对宋怜的疑问稍微有点意外，凑到他面前似笑未笑道：“你觉得是我找车撞的他？”
宋怜没说话，但表情就是那意思，顾渲抿着唇忍不住笑出声，“你没猜错，就是我干的，他沈家控制我那么多年，我要他双腿不过分吧......”
“......”宋怜无言以对，这种肆意报复行为他不好评价，他没在顾渲的位置，也不能感同身受顾渲的痛苦。
顾渲笑着笑着，忽然严肃下来道：“其实这事儿不只是为我自己，还有你，你既然问沈傲寒，而且是在谈这事时，也怀疑他跟付阿姨的去世有关系吧。”
“你猜得很对，在付阿姨出事之前沈傲寒找过我，他嘲笑我不够狠，说我不该对你留翻身的余地。”
“他说真正的摧毁，不是贫穷也不是失去优越的生活，而是脆弱和绝望，绝望的人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这种时候你给他根稻草，他没有选择只能抓住。”
顾渲看着眼睛泛红的宋怜：“你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回头寻找依赖和庇护，可是他没想到你一走了之。”
“你的离开对沈傲寒造成多大的影响和伤害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受不了，我拼命找你，可你还是选择离开我。”
“别说了......”宋怜近乎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顾渲给他的u盘，“这里面是沈傲寒害我妈的证据，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