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寡淡无味
第118章寡淡无味
甄嬛竟不知，那敦亲王和恒亲王也是“自家姐妹”了。
被赶鸭子上架，甄嬛（莞贵人）见皇帝迟迟不表态，只得起身致歉：“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年世兰（华妃）偏也激将起来：“不能跳就算了，何必勉强呢？纯元皇后之风姿，想必如今是无人能够媲美一二了。”
不过她做的不隐蔽，立刻就让脑子不太好使的李静言（齐妃）给说开了：“华妃这话倒是激将了。若是莞妹妹不跳，那便扫了曹贵人和惠嫔的颜面，也扫了大家的兴。若是舞了，如果舞得不好，也难免落了笑话，舞得好就罢了，只是若仿了纯元皇后之舞，那恐怕是对先皇后不敬了。”
宫中少有说大实话的，前世后来的叶澜依算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相比于欣常在的粗中有细，齐妃是因为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她也算是无形中帮了甄嬛，甄嬛原本一下子陷入两难之中，又偏偏有口难言，叫齐妃挑破了，也是好事。
有安陵容的帮助，沈眉庄（惠嫔）不知不觉中成长相较前世快了不少，于是开口：“皇上，这抓阄都是各位姐妹按照自已所长写的，想必写下此舞之人定然很是擅长。莞妹妹既说不擅此舞，臣妾想着，不如请这位姐妹舞上一曲，也不算埋没，还彰显天家嫔妃的风姿。”
曹琴默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皇帝也看出了是有内情，于是道：“既然惠嫔亲自开口了，不知是在座哪位写的字条？”
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这本来就是华妃和曹贵人准备的，意在给甄嬛出难题，让她出丑，又哪有什么擅长惊鸿舞的人在？
敦亲王越听越觉得有趣，从旁拱起了火：“皇上，臣弟在外听闻皇上又得一位莞贵人，才貌双全。却一舞不会，恐怕，连臣弟府内的歌舞伎都不如啊。这样怎能侍奉皇上啊？”
敦亲王本与皇上不睦，乐得给皇上添堵，只是这话实在僭越。
皇帝这才从梦幻般的沉思中醒过神来。
这会子不只皇帝听了脸色不好，就连各怀鬼胎的嫔妃们也深觉受辱，倒是难得的有了同样感受。
恒亲王见气氛冷凝，以他的性格，少不得又从中调和，但言语中多有对女子的轻视，这也与他急吼吼的找了个年轻貌美的侧福晋相互呼应了：“诶，女人无才便是德呀，跳什么惊鸿舞啊。只是长得赏心悦目也就是了。”
“如此说来，这才貌双全倒成了浪得虚名。只是以色侍人，更显得皇上以貌取人喽。”敦亲王却仍旧不依不饶。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甄嬛见他如此，一颗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
“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的。”乌拉那拉宜修（皇后）既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和纯元皇后有关的东西，也担心甄嬛出了丑，丢了整个后宫的颜面，于是出言阻止。
曹琴默此事是和华妃商量好的，只要华妃不开口作罢，她也只能一意孤行，并不开口说和。
她们以为甄嬛出身诗礼之家，便不精于舞蹈。
倒是沈眉庄（惠嫔）想了个说得过去的法子：“启禀皇上。莞妹妹素来醉心诗书，并不曾歌舞上用心。臣妾想，不如填词一首，为公主贺寿吧。”
可皇帝是决不许自已再任何一方面露怯的，嫔妃也不行。
安陵容有孕在身，又害喜严重，事关皇嗣，将她叫来实为不妥。
不管甄嬛是否真的不会跳惊鸿舞，跳的不好丢脸也罢，总有旁的说法，避而不舞却是绝对不行的。
“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也想看一看。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
甄嬛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片刻的失神没说出话来，明明之前皇上对自已那般宠爱，现在却为了他的面子，如此不顾忌自已的为难。
怎会如此凉薄？
可当着众人的面，既是皇帝亲开口了，甄嬛再也推辞不得。
“那就请容臣妾去更衣，片刻即回。”
敦亲王仍旧不知收敛，对着一旁的福晋，声音却大的叫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更衣就罢了，只要不是尿遁就好。哈哈哈哈……”
这样的嚣张跋扈无所顾忌，也难怪前世皇帝手握权柄，第一时间就是要除掉他。
就连一向温柔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出言提醒：“皇上面前别说醉话。”
敦亲王果然爱重福晋，闻言讪讪收了笑。
甄嬛默默退了下去。
“小主倒也不是不会跳，只是如今跳与不跳，好与不好，都是骑虎难下。”浣碧抱怨。
甄嬛（莞贵人）面有伤心之色，幽幽道：“别人要看的，哪里是宛若惊鸿的舞姿，怕是惊弓之鸟吧。”知道躲不掉，又吩咐道，“替我更衣吧。”
那是一件临时找来的胭脂水渐变白色绣有合欢红祥云芍药图案的舞衣，虽颜色鲜艳却平平无奇，头上佩戴的钗环亦是临时搭配，有些寡淡。
皇帝一见之下，心中有了比较，便觉失望。
“皇上，臣妾的衣服换好了。”甄嬛（莞贵人）说完，侧头看向沈眉庄。
沈眉庄（惠嫔）是不会放下甄嬛不管的，立刻起了身：“启禀皇上，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让臣妾抚琴为莞贵人助兴吧。”
为着面子，皇帝还是吩咐道：“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琴来。”
“先帝舒妃进宫当日，先帝特赐一琴名长相思，一笛名长相守，为定情之物。先帝驾崩之后，舒太妃自请出宫修行，这一琴一笛便留在了宫中。今日是你有缘。”乌拉那拉宜修（皇后）没有放过这个替甄嬛拉仇恨的机会。
说话间，小太监已经将长相思摆好。
沈眉庄琴艺极好，却如同皇帝所说，并无情致。
甄嬛跳起舞来畏首畏尾，故意避开与纯元皇后相似之处，可偏生学的就是纯元的舞步，亦难以发挥。
又没有安陵容的歌声相助，一切寡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