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来了
“真tmd冷，知道这儿冷，没想到这么冷。”大同裹着外套，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脖子。“跑两步就好了，老班长还在外边等着呢。”顾源向前快走，丝毫不给大同并排走的机会。
“你走那么快干吗？你tm又不冷。”
“你怎么知道不冷？我比你还冷！”顾源扯下衣领，遮住自己贼笑的眼神，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未停。
出了车站，老班长已在站口等候，见了二人，他什么话不说，调头就往东走，东边是一处很大的停车场，向前走一段，老班长示意二人停下，他老人家向前快跑几步，不一会儿便开了一辆黑色捷达过来。打开车门上车，那刘磊竟在后座里坐着！
“cal，你怎么来了？”大同吃惊，关门坐好，看到刘磊受伤的胳膊，关心问道：“没事了吧？”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痞性的刘磊头一仰，做出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前边的顾源撇下嘴，哼一声，懒得理这茬。
“你怎么也来了？”刘磊拍拍前边的顾源，邪性而感激的笑出声。
“要不是大同跟老班长在，我才不来。”
“要不是常亮在，我也不来。”老班长说话了。
“瞅瞅你俩，我不就发了两次邪火、欠了几顿饭钱么？这次回去，我一准儿还了。”刘磊装大气，虽然他底气一点也撑不起来。
老班长笑笑，顾源仍是不屑一顾的表情，顾源本想说刘磊‘话别说的这么早，回不回的去都是回事儿。’但刘磊都这样了，伤口上撒盐的话还是别说了。
等车出了城，老班长猛踩油门，瞬间将车拉到极限，‘嗖嗖嗖’的感觉就像开跑车，闪转腾挪间，这车的晃动相当大，有好几次，三人以为车就要翻了。
“不愧是老班长，开车的水平太溜了。”下了车的顾源有点想吐，当兵之前，他可是上了客车就晕的主儿，经了这多年的历练，也算熬过来了，不过，经了老班长的一顿狂飙，晕眩的极限似乎又被逼出来了。
眼前是一栋砖砌的二层小楼，那模样比饭店的宿舍楼还要差一些，小楼东边全是普通的民房，南边沿街处则有四栋格局一样的二层小楼，好一点儿的外墙上贴了瓷砖，其余的不是抹点泥灰就是原原本本的砖红色。路西边是一大片空地，最北边的两处似乎是村庄的所在地，放眼望去，突起的红白灰色很是显眼。
“那就是她大姨家的村，现在已经拆完了。”
“拆完了？完事了？”
“出了那事，两边各让一步，很快就解决了。”
“解决了？都解决了还闹哪样？”顾源摊开手，眼神茫然。
“地的事儿解决了，人的事还没完，后边让她哥一整，我不仅成了管闲事的，还是肇事逃逸、聚众斗殴的主儿。”
“事儿都完了，还抓着你不放图个啥？”
“这不亮哥那儿又接上了么，再说，这种地头蛇，被人挑了权威，总想扳回一头。”
“就是那个常亮？”
“不是他还有谁？要不是他，说不定再干一仗，得个便宜我就溜了。”刘磊点点头，吐一口青烟，眉头皱的跟跳跃的青筋似的，他的肤色本就不白，经了这些天的紧张，脸色似乎更黑了，皮肤亦绷的有些紧。
“到这份上，不是说溜就能溜的吧？”顾源反问，刘磊哼一声不回话。
“进屋说吧。”老班长拍拍顾源肩膀，招呼三人进院，关门前，老班长探头左右瞧了一眼，确定没事才进了院里。
这座院子的格局很普通，前边跟西侧是简易的平房铺装，墙面没有一点装饰，窗户都是单层铝合金的，地面铺了水泥，里屋的门是十年前的老款木门，进去后，那布局就是简单的四间平房上叠加了四个房间，里边没有通往二层的楼梯，想上二楼，得通过院子里的竹梯子才能上去。
“这房子是等着拆迁的吧？”看着简陋的陈设，顾源起了寒意。
“可能吧，亮哥一朋友的。”刘磊大拇指一歪，指着自己的身后摆话。
“好了，我说下情况。”老班长拿出张白纸，一脸严肃。“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因此，这事处理起来没多复杂，无非开个口子，拿点余粮使个诈，诈好了，把人解决了，冤屈了了，咱不声不响地也就撤了。”
“这么低调？”顾源打讪。
“尤其刘磊你，但凡低调点儿，多听常亮两句，也不至于把盘子散的这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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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刘磊话出口，见老班长眼神犀利，他自觉地憋了回去。
别说，来了这里，老班长像变了个人，顾氏烩里沉默少语、平易近人的面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狼一样的眼神、虎一样的姿态，那架式不怒自威，似乎现在的他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想想，连痞性的刘磊都打住了得瑟，可见老班长的过往绝非寻常。
“咱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两个字——‘偷钱’，把钱拿到手，这事便成了。”
“不用动手？”大同不解。
“他们是明处的白，我们是暗处的黑，黑的要跟白的动手，不赢还好，赢了只会被整的更惨，到那时，谁也崩想全身而退。”
“刘磊就是个好榜样。”顾源瞅一眼刘磊，刘磊脸色难看地张口哑语。
“其实，听常亮一说，这事即使我们不出手，这姓钱的局长也蹦不了几天了。他做的恶太多，揽的生意也不少，城里大大小小的停车场全跟他脱不了干系，拆迁工程几乎全由他外甥把控，城郊的百万庄园也是他的，挂在别人名下的房产别墅有二十多套，这么大动静上边不可能不知道，一些工程可能还跟上边起了冲突，等他再膨胀一点儿，这货不用别人捅，自己就把自己胀死了。”
“要这样，我们干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得了，别捅出窟窿泄了气，反而让他多活几年。”顾源的想法来的很快。
“那我怎么办？”刘磊急了。
“你就憋个几年呗，等钱局长胀死了，你的窦娥冤自然就伸了。”
“他要不死，那我不得憋死。”
“既然来了，我们肯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为了战友，为了冤死的兄弟，不收拾这地头蛇，誓不为人！”老班长的语气很平，但话一出，他表现出来的气场相当强，似乎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