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郢关(三)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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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郢关(三)

第380章郢关(三)齐军于郢山开拔,也是一路开凿,峭壁上并未有人工的痕迹,只是底下道路愈发平整,可见这从天而降的计策,齐人并未得偿所愿。而他们无法攀爬,张姮更不可能。

不过心忧之时也难得一丝庆幸;至少说明郢关还没有攻破,夷州之下还是安全的。可是.拼死抵御的魏国军魂,又有多少消亡在人世间了呢?

张姮不愿多想,只趁着黑夜慢慢摸索前进。可前方出现了火把,张姮见左右无可遮挡,就只能又潜入水中隐蔽。

这是一队巡查兵,白甲在月色和火光交替下,冷暖色调分明。不同的是他们还佩戴着白甲面具,手持长戟,气势逼人,绝非那些物资押运兵可比拟,只怕前面就是敌军大营。而听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也不知他们是还未收到山火蔓延的消息?还是根本不惧,正好背水一战,欲要彻底攻破郢关。

此处峭壁上下,皆是布满了秋后干物,若火势开启,最先波及的就是囤守于郢关外的齐军。但他们井然有序的后方正在处理,如此规模和速度,也不知哪一方最先抵达。张姮心中一点曙光也没有,毕竟对方此来有十多万人,绵延大山,真的能抵御得住齐人的攻势吗?

白甲巡兵已过,张姮已经受不住阴冷的寒水,可手一滑,顺着水流竟又漂泊起,最后努力攀到一处石头上才得以喘息。可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十分明显,这就让一个正在寒水中洗身的人发现个正着。对方一把抓住张姮的头发,害她又跌回水中,那人又迫使她抬头,月色这时大亮,张姮的面容趁得如白玉般光洁无暇。

“女人?!”那人诧异,而他的齐语,更刺激得张姮挣扎,可却是徒劳。但此举似乎勾起了对方的兴趣,又猛地将张姮淹入寒水中,直到她快要窒息昏厥,才拖到岸边。此时不远处正在巡视的齐军听到声音,忙上前询问:“将军,发生什么事?”

“没事.”对方自顾自擦身穿衣,浑身坚实且布满伤疤的肌肉,在寒月下很是骇人。那些齐人瞥见张姮倒在岸边生死不知,以为这参将军和军帐娘子在水中嬉戏,忙闭口退下。

夏侯玉祁待闲杂识趣退下,便又向张姮看去,见她穿得是齐国兵营的衣服,料定是哪个军帐娘子不知从哪偷来件身兵衣,想趁夜逃离。

呵,还真是够胆儿。

夏侯玉祁嘲讽一句,将人一手捞起,迫使她咳出水,便回了营帐。

今夜之事,无人敢提,也是无伤大雅。可当夏侯玉祁撕开张姮湿透的衣服,只觉得她满身伤痕很是刺眼,不明白一个弱质女流浑身的伤怎么和上阵杀敌的男人一般。将衣服放下,就叫人去找军医过来。

他是军中人,不拘小节惯了。何况张姮这身子骨瘦如柴,怕用不了一次就得散架,心中更怀疑她的来历;是哪个不开眼的把这样的人掳进营里来的?还是谁不懂怜香惜玉,做出这些混账事?亦或是她,其实是郢山里的野人?可这面貌,怎么也不该是风吹日晒出来的,还是说魏国夷州的女人都像她这样?好奇间,一名老军医被带到帐中。

夏侯玉祁挥吩咐军医救人,就站在一边看着,毫不顾忌男女之嫌。可深陷困境的张姮并未昏沉多久,她只觉得一股寒凉直接划过皮肤,猛地惊醒,就见个陌生老者对自己上下其手,立即起身将人推开。对方没防备,连推带撞下栽到在地,连药箱也翻得一塌糊涂。

夏侯玉祁一下将其制伏,张姮瞬间觉得剧痛席卷全身,可紧咬牙关不发一声。只听身后又嘲笑道:“嚯,是个烈货啊。”

此时,帐外冲进几人,夏侯玉祁吩咐道:“请军医带下去吧,另外,不该你们知道的事,把眼睛和嘴都给我捂严实了。”

众人不敢违抗,只能将才来的军医又请了出去,只剩两人在帐内。

夏侯玉祁占据主位,见张姮不在反抗,便先松了手,人立马如断了线的纸鸢瘫倒在地上。夏侯玉祁又将张姮碍事的头发撩开,一张出水芙蓉面在灯火下更叫人移不开视线,当然,如果张姮不是怒目而视,夏侯玉祁会更心悦。扳着她的下颚问道:“你是谁?告诉我。”

张姮不言,只想摆脱夏侯玉祁那钳子般的手掌。对方见状,继而将她丢到铺有兽皮的床榻上,又栖身压下夹带威胁地再次询问。可换来的除了张姮的反抗依旧得不到一个字。又试探道:“不会说话?哑巴?”

张姮在齐国人面前必须得是个哑巴。倒是夏侯玉祁更被勾动了兴趣,虽说他感觉得到张姮的胆颤和恐惧,可如此危急她竟还敢直视他,就像一头失去父母庇佑的幼兽,幼稚却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张姮像一条脱水的鱼,而事实上她也真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可这番反抗却激起了夏侯玉祁的欲望,扣着张姮的脖颈,粗鲁的正欲驱使本能。忽然身下人吐出一大口血,几乎染红了施暴者上身。

夏侯玉祁心头那点悸动被瞬间压下,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人,皱着眉冲帐外吩咐再将军医请回来。连番折腾,军医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再次回到参将营帐诊病的时候,发现病人的脉息愈发微弱了,又看向夏侯玉祁身上的血,虽然为难,但还是直言道:“将军,此女实在是不好,脉断息灭,已是濒临崩,溃”

军医没敢说下去,只因夏侯玉祁越来越阴沉的面容。最后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将军若不希望此女死,还,还请忌了房事,毕竟她目前的身子状况,真是不堪一击了。”

“.知道了。”良久,夏侯玉祁不情愿地答复,军医放下悬着的心,就去准备熬药了。等帐内再次清静,夏侯玉祁坐在床榻边心烦意乱;这算个怎么回事?!不过,看在她这张脸的份上,也值得破一次例。

军医离开帐子就去开药,毕竟大军困在郢关已有两月,兵将也折损了不少,他对于将军帐内的女人没兴趣细究。只是没想到,张姮在次日竟还在营中,可夏侯玉祁不准外人知,便当做不知。

张姮被灌了药,可吐出大半,清醒却是被呛醒,而一睁眼便看见昏迷前的施暴者,更是惊恐万状,往后面缩去。可一下又被人抓到近前,夏侯玉祁阴着脸说道:“不会说话,但挺会喊的啊。给我闭嘴!若不想被割了舌头,或者彻底成废人,就给我乖一点!”

张姮颤抖的气息抖露在夏侯玉祁近在咫尺的脸上,感觉就像只贵族家养的猫,用柔软的爪子抚摸在皮肤上,让人止不住的心痒难耐。不过军医的话在脑海中响起,夏侯玉祁只能忍下再被勾动起来的欲望。

张姮得了自由,立即将自己紧锁成一团,明显是不准人再靠近,可夏侯玉祁又怎会将这虚张声势放在眼里。此时,帐外有人传话请他去主帅营商讨,这才不得不离开。

帐内终于只剩下张姮一人,可她反而更是惧怕,如果没猜错,她已经只身在齐军驻扎郢关外的军营里了。虽然不知道将她擒住的人是谁,可听那些人对他的称呼,也能猜出一二。

可依附是不可能的,受制更是不愿,何况若叫对方知道她的身份,那换得的只会是凌辱和虐杀,然后将也将她挂在旗杆上,威胁关内的人。

随身携带的水囊已经不知所踪,只怕是那夜掉进了水中。唯一的欣慰是那枚骨哨,还挂在她的脖颈没被人毁去。思来想去,张姮只能选择静观其变,至于那骨哨,既已是救命稻草,就不能让人在意夺去

夏侯玉祁离开帐子时吩咐将人看仔细,就往主帅大营去,此时那齐国“拾骨”夏侯延正和众将,以及军师商量事情,见他姗姗来迟,有心呵斥,但还是压下道:“本帅接到后方的消息,隔火带没有阻止山火的突起,若顺风而下,我军怕是危矣。所以十日之内必须将郢关攻破,不能再耽搁了!”

天干物燥,山火突发也不是没有预料,只后方那些营地竟也不能阻止,只怕此次波及的范围甚广,众将当然不敢怠慢。只是会议散后,夏侯延却喝住了夏侯玉祁,口气十分不善:“我听说你昨夜将一个女人留在帐里,是吗?”

夏侯玉祁啧了一声,算是承认,心中不时掂量是哪个敢多嘴。夏侯延则道:“哼!你认得倒是干脆!去!回去将那女子处理干净!为将者,阵前怎么能贪恋驻足!”

夏侯玉祁却撇嘴道:“遗传,有什么办法。”

“放肆!”夏侯延怒道:“别以为你爹管不了你!我这个做祖父的也不行!你目无军规,依法当处以极刑!”

夏侯玉祁却狂妄的不可一世:“您要是想夏侯家绝后,请便。”说完竟不顾祖父的怒容径直离去,当真是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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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夏侯延偏偏奈何不得,想他虽有慑人的名号,带着家族连年征战,付出的代价岂止是惨痛二字。乃至于如今,家族子嗣更愿意贪图享乐,除了夏侯玉祁无人可堪大用。所以他非但不能断了夏侯家未来的指望,反而还得包容,而对那留宿的女子,心中更是深恶痛绝!

张姮不知外界事,只躲在营帐内思索着日后,可始终觉得前途未泯,除了绝望只有无望。蜷缩着,捂着口呜咽着。忽然一双臂膀将她圈住,竟是回帐的夏侯玉祁。感觉到张姮的抗拒,竟闭目威胁:“我什么都不做,但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张姮只能隐忍不动,或许这份乖顺取悦了夏侯玉祁,让他在夏侯延面前的戾气瞬间消散。

还真是奇怪,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轻易抚平除了斩杀千军万马才能消散的怒火呢?

夏侯玉祁想不通,也不想继续,只闻着她发间隐约的水气,贪恋着这份安逸。然而一深陷进去,就又忘记军医的嘱托,从贪图转变成了爱抚,直到再度想索取。

张姮大骇,可骨头像被铸在石头中,怎么也挣脱不得。但无意间瞥到一旁尚未熄灭的油灯,立即挣脱出一只手将其打落,灯油瞬间将踏上的兽皮以及一些杂物引燃,夏侯玉祁一惊,忙撒手去灭火,帐外人也发现不对,也忙进来施救。

如此,也就让张姮趁乱从他将营中逃出。

这一路自然碰到不少齐军,可谁也没防备一个女人的出现,张姮又左躲右闪,最后竟让她只身来到空场。那里矗立着十几根早已被鲜血染红的旗杆.可其中一只悬挂着具腐烂的尸体。

张姮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膛欲要炸裂,撑着大口,无论无和也合不上——那正是严琦的夫婿,她魏国的忠良,元氏次子,元浺。

可才要上前,忽然脖颈一紧被摔在地上,是紧追而来的夏侯玉祁,他不但出手狠,也怒不可遏,然后在周围惊愕的目光中将张姮捆绑结实,直接扛回了营帐。

他目无法纪惯了,齐军谁也不敢管,只是落在众将眼中,立时掀起不满的浪潮。

此时的帐中已经灭了火势,但床榻已经睡不得,只在地上简单铺了两层兽皮,当夏侯玉祁将张姮扔在上面,对方只觉得浑身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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