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旧时怨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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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旧时怨

第337章旧时怨张姮沉默不语,这个步云边的毒,她事后了解过。

这东西的腐蚀性很大,人若服用,五脏六腑皆会受损,可于面上却一切如常;但这东西显然没有给皇帝服用,难道,是张昱自己吃的?可他干嘛服毒?何况说妖星局就是他谋划的,这东西他不可能不知啊?

张姮想到雁东离的话,既然那方士不是杜家人推举的,背后另有主谋,那这个人会不会是谋害张昱的真凶?可朝廷的势力已被他拔除赶干净,还有谁能不知不觉地毒害他?

宋钰看着她道:“多想无益,反正你也不喜欢那个叔叔,干脆就由得他吃毒药去呗。倒不如先把皇帝给整明白了。”

张姮何尝不愿如此,有人替他了节仇敌,何乐不为?只是她想搞清楚究竟还有谁跟张昱有这样的仇,如果她稀里糊涂的当做不知,那日后皇帝会不会也悄无声息的中招?忙叫来小哲子:“表兄这日子有跟你联系过吗?”

小哲子道:“宬王府特别,徐公子想是被看得紧,所以他与奴才接洽并不定时,只是有东西,他都会放在巷口的砖缝里。”

张姮道:“今日赵国质子的事,宬王不可能不知,你想办法知会表兄,让他好好查一查府里的事,看能不能透露些出来。”

小哲子道:“那还用麻烦徐公子,奴才们都知道。远的不说,就是最近,那第戎婆的丑事也能编一本书呢。”

张姮忙问具体情况,小哲子道:“这婆娘是个蛮子,自然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不但贪财庸俗还蛮横泼辣。端午头天,宬王府宴请宾客,也请了乐班。她开始无事,后来许是喝得多了,居然站到席案上,将身上的金银珠宝全扔了出去。徐公子听府里人讲,这是她撒酒疯经常干的事,任人在地上哄抢这些玛瑙金银,她就喜欢看人像狗一般抢夺她的投食。哦对,那天她还不知羞耻地纠缠林学士,闹得宬王那天丢了好大的脸。”

张姮有些瞠目结舌,只觉得荒唐又可悲,不过既然这新王妃如此挥金如土,那她一定为王叔“聚敛”不少家产了。心生一计:“既然新王妃如此仗义疏财,我看城内的乞丐可有不少,既然第戎人已经收敛,那不妨叫宬王妃,好好乐善好施一下。”

小哲子道:“殿下想得倒美,人家又不傻,哪能白白给你钱。”

张姮捏着他脸嗔怪道:“你这脑袋就不知道好好转转,干嘛非要将人轰到门口。你不会安置到附近啊,另外叫一些想帮衬的朝臣内眷也去施舍做些好事,我就不信有人在眼皮底下布施,他宬王能不顾名声还由得他婆娘胡作非为!”

小哲子心想这确实是一条妙计,而且长河府与宬王府算在一条城线轴上,中间隔着几条巷子大街,宬王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到公主头上,忙道:“这确实是件好事,奴才这就去办。”

张姮又道:“你去办,你打算怎么办?”

小哲子道:“当然先寻觅地方,让乞丐过来住。”

宋钰踹了他一脚道:“人家也不傻,你说让去就去啊。何况你一个宫里人,别人不想都知道一定有阴谋。”

小哲子有点无所适从,张姮却不点醒,只说道:“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了,钱不够找你平大哥要,有不懂的问你安二哥,好了,去吧。”

小哲子猛地被授予使命,一时还没回过神,等人清醒了,早被宋钰踹出门;他多少明白张姮的意思,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位置,就看能不能抓住机遇。

回宫的日子到了,只是张姮这趟回来,调查又有了新的方向。

除去皇帝的病症,启元的尸检也表示,为了保护尸身,宫里人用了水银。而他的肺部在药水的刺激下完全成黑,这就表示他生前必受能导致窒息的毒物所害,或者正因这样,才会叫人以为他患了风寒,从而死状又像肺病。

但矛盾的是,启元若是中毒,那曹太医这位主治大夫的亡故,就有可能是畏罪自尽。但这也说不通,他会隐忍这么久才想起动手吗?那若是想隐瞒,脉案又为什么那么写?目前太医院除了由太医,剩下只有两位,他们会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吗?就算知道又会说吗?

而且先不论这点,当初若肺痨确诊,因为危机皇上,所以不管真假,他都会下旨圈禁临明宫。要照这么想,是有人先给所有人下了迷阵,毕竟肺痨乃不治之症,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也就给了凶手一个可乘之机。可这一切都是猜测,就算有人存心害死启元,那他们是怎么把时间拿捏的那么好让他中毒?毕竟启元身边就是他的母亲谢荃啊。

张姮从成望宫回往东宫时,想着那根羽毛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过鸟或许本身不干净,但这羽毛没有被淬毒的迹象,何况若有这般叫人无力回天的毒,那鸟首先就承受不住,谢荃怎么可能不察觉?

这时,在宫墙夹道的幽暗处,忽然有人唤住张姮,正是那灰鸮暗卫,忙躲在夹道询问他又发现了什么。那人道:“属下将临明宫都用药水清洗了一遍,发现那孩子寝室的房梁,地面和窗沿处除了灰尘,均有其他粉状痕迹显现,属下查过,那些属于白杜鹃花粉。”

张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雀鸟不一定本身有毒,但它们可以带动花粉传递。那时又正好是杜鹃花的花期,如此也就好解释为什么启元的寝室,会有相隔几个宫苑才有的白杜鹃花了。可若他不慎吸入肺内,那最多只会引起过敏或者呼吸不畅,而曹太医在诊治时,用的药刚好与之相克,从而加速了他的暴亡?

张姮又对那暗卫到了声谢,然后忙回宫去,一进门就说眩晕恶心,东宫不敢耽搁,忙去太医院传了太医。只是今日由太医仍是不在,田玉央就算在,东宫人也不肯传唤。所以这一次,来了一位从未见过的许姓主薄。

张姮被他诊脉时问道:“之前太医院听说变动很大,除了御太医,还有一位郑院判,怎么今日只来了一位主薄大人?”

许太医听她口气颇有埋怨,忙答道:“公主金贵,而御医非圣人,上了年纪难免头疼脑热,怕玉驾前失仪,这才宁肯冒犯也不逞强前来,就怕病中出错,反耽搁了殿下。”

这人倒是能说会道,张姮也不再追究,改口道:“那本宫这番难受,究竟是怎么了?”

许主薄道:“殿下气血虚弱,出宫一趟怕是沾染了暑热,不过不打紧,微臣给您开些清冷去暑的方子就好。“

王纯在一旁,看到张姮的眼神视意,立即嗔怪道:“说得什么浑话!眼下这才六月怎么就暑热了?你们太医院现在是真不拿咱们殿下当主子了!居然敢糊弄!”

许太医道:“女官教训的是,微臣是不懂看病,也只会开病人想要的药方而已。”

张姮笑道:“许太医不是庸医,相反本宫倒觉得你比由太医的医术还好。既如此,那从今以后,许太医就是我东宫的主治大夫,日后本宫想要什么,主薄可不要吝啬。不过您是聪明人,在这宫里这么久,有些事即便不用开口,您想必也一定找得到东宫想要的。”

许主薄躬身行礼,很多事也就这么不谋而合。待他一走,张姮就吩咐:“纯儿,既然太医院说本宫染了暑热,那你去御膳房好好吩咐一下,做些时令又解暑的小菜来吧。”

王纯会意:“既然殿下有意,那不妨叫御膳房派几个到长庆殿常驻,如此省了奔波,也不怕菜变凉变馊。”

张姮应允,在这儿期间,温沨又进宫来授课,他一进殿就掏出王璇那药的药单,说道:“皇宫内院没人敢乱用虎狼药,贤妃服用的没有蹊跷,确实针对的伤寒疮。但只有一样,里面的鳖肉不可与薄荷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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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张姮想起之前曾因虫患,为何净柔想过一个薄荷草熏香的主意,还因这件事引起了一阵风波。是碧珪宫告诉了披香阁和苏兰宫吗?随即说道:“这件事我会继续查,另外,关于步云边的事,老师知道多少?”

温沨不解她怎么会突然问起宫廷秘药,张姮忙道:“前年的妖星事闹得沸沸扬扬,关于农田的毁坏,想必老师早已知道前因后果。可我最近发现,宬王府里炼制的药中,竟夹杂了步云边。那时我手下的大夫分析出了所配的药材,后来说交给了田玉央,在之后就不知了。我在想,会不会那时被什么人掌握去了。”

温沨道:“步云边的秘方一直在宫里保存,除了帝姬,皇宫外的人应该不会.”

但话到此处,他忽然想到那一年与林景臣出宫,刚好遇到了正欲进宫禀报的田玉央,当时他明确说抓到了几个暗中对粥铺米缸不轨的人,继而分析出了那药水中的很多成分。可事虽有蹊跷,但皇上那时已对诸事有了定夺,便阻了他的冒进,而那瓶药和配方.最后是让林景臣拿去了!

“你说宬王在吃含有步云边的毒药?那他本人不知道?!”温沨急问,张姮回道:“是不是他吃的,我不知道。但是那药出现在宬王府,我怕他用这东西害别人.老师是想到什么了吗?”

温沨在殿内来回踱步,将心中猜测吐露。可林景臣在张昱出仕前就已是他的幕僚,这件事如果是他做的,那他为什么会对有知遇之恩的张昱下手呢?何况现在位极人臣,也全是他的恩赐。

张姮对此虽然也觉得矛盾,可很多事自从回宫,见怪也不怪了,说道:“事情已经发生,那不如将思绪放开,或者一些想不通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温沨点头:“也对,毕竟谁能想到身边信任的人会害自己”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田玉央,一时相顾无言。末了还是张姮先说道:“这件事,老师交给我处理吧。”

温沨不明道:“你想直接跟他摊牌?可让他知道的话,无异于让宬王知道,你不怕打草惊蛇?”

张姮却无所谓:“这事张昱如果不知,那就由得他去闹吧,最好让他疑心病大起,看谁都是凶手。但若张昱他早就知道,那么我也算是提醒,他肆意安插眼线的本事我也有。但若这件事只是林景臣自己的主意,那么我就更得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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