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落下的那一课
第348章落下的那一课宋新竹刚要开口,元宝已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打!”在来时的路上,丫鬟已告诉了元宝宋新竹回院子后的表现,元宝见宋新竹还有力气折腾,深深觉得宋新竹受的教训还是不够,她的容忍既然让宋新竹产生了好欺负的错觉,那么,她就要给宋新竹补上这一课!
元宝话音未落,早有准备的丫鬟已抢步上前,伸出拳头,照着宋新竹的小腹,狠狠地砸了下去!
“呃——”一种重未体验过的剧烈痛楚从下腹处蔓延开来,如同把她整个人都撕裂了一般,方才的钝痛一下子变成尖锐的痛,犹如万千钢针齐齐猛戳,这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宋新竹连叫都叫不出来,两眼一番,全身抽搐着缩成了一团,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她的身上奔涌而出,不过一会儿,她就变得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做为多年的护工,元宝当然知道宋新竹这次受的伤哪里最严重,为什么有人说宋新竹活不长了,元宝估计那是因为她身体内部有些器官已发生了破裂。
这个时代没有外科手术,这些体内创伤很难修补,还容易造成内出血,现在的宋新竹其实就是在苟延残喘,却没想到,宋新竹如此恶毒,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不想自己的后果,在受伤这么重的情况下,还一味想着如何拉元宝和苏春生下水,这样损人不利己死不改悔的恶人,就该早死早托生,多活一日都说不定会害了多少人!
丫鬟打完那一拳后便退后,宋新竹现在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很难再下手了,而元宝吩咐得很清楚,只能隔着被子打宋新竹的小腹,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看出伤痕和端倪。
宋新竹抽搐了半晌儿,却没晕过去,实在是太疼了,她想晕都晕不过去,在元宝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双腿之间血流如注,殷红了一大片的被褥。
“我猜猜,你要跟我说什么?想让我帮你说句话,救救你,是吗?”一向不算心狠的元宝看着宋新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样子,淡然开口,“而且,你不会好好的求,你要么做出一副施舍的样子来,要不就会用你自以为的‘秘密’来要挟!”
“我没那么好脾气,赶来听你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辱骂我和我的娘,现在我就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远比你想的更加不好惹,你如果不会说人话,我就直接打到你学会了为止!”“呛啷”一声,元宝把手中的茶碗儿不轻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却让在床上微微颤抖的宋新竹全身一凛。
此时的宋新竹已再没有一点平日里的嚣张,甚至连一个恶毒的眼神儿都做不出来了,只有涕泪横流的苦苦哀求,“我求……求求你……”
“求什么?”元宝双眼冒火,不肯听宋新竹那断断续续的哭叫,“你若是只伤我,我或许还会看在你落到如此悲惨地步的份上儿,让你好好地去死!可你偏不,你不仅想害得我生不如死,还想害春生,你难道不知道吗?苏家的每个人都是我的逆鳞,不管你对他们谁下手,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不——”宋新竹发出一声虚弱的尖叫,她不相信元宝关心旁人会胜过本身,或者说,她觉得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哪怕她的亲生父母,也不会为了她这么做,所以她才在这种时候也不能放弃,若不然宋家今后根本再无她的立足之地,她必须要体现出她的利用价值,才能在回到宋家后保持住一点可怜的地位。
“你不知道……我要告诉你……”宋新竹持续不断地说着。
元宝再次打断了她,“告诉我什么?告诉我当年宋成业如何因贪图我娘的嫁妆,才先是迷惑,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和罗氏联手坏了我娘的清白,让我娘不得不嫁给他吗?”
宋新竹愣了一下,仿佛听不懂元宝在说什么。
元宝冷冷地笑了,“看来这些陈年旧事,你也不知道,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有手段,实际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就算被你的亲生爹娘卖了都不知道!”随后叹道,“当然,我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为了享受我娘的嫁妆,干脆不分给我,所以罗氏先是趁着我娘怀孕的机会害死了她,再很不要脸地去勾搭我齐家人,接着又收买了人想杀了我,只可惜,我机灵,被我逃了!”
宋新竹的眼睛蓦然间瞪大,“你……你竟然全知道……”
“是啊!”元宝笑着点头,“我不仅全知道,还很早就知道了,早过宋家将我认祖归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傻吗?没有完全的把握就出手?甚至连自己亲生的姨娘都出言威胁,以至于,他们两个明明知道你的计划有太多危险,依然假作不知,不仅不出手帮你,还连最起码的提醒都不说,要不然,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吧!”
“不,不会的……”宋新竹面如死灰,只觉得通体冰寒,相比之下,就连小腹上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她早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自私的,但她真没想到,他们对她的利用会达到这种灭绝人性的地步。
“不会吗?”元宝死死地盯着宋新竹,“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就凭你,也能找到武功那么高强的江湖人士?就连收买他的五千两银子,宋成业也连问都没问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给了你?还有,下药这种事儿,还有什么人比罗氏更擅长啊?可上次她来掩月庵时,竟然没主动要求留下来陪你,替你分担!在掩月庵中的事也就罢了,昨夜情况那么危急,不管宋成业还是罗氏,都没一个人肯在庵外帮你,包括你们宋家用了多年的得力管事什么的都没来一个,只有你一个人庵堂内外苦苦支应,得用的丫鬟也只有凝碧那么一个!”这番话是有挑拨的意味在里面的,但元宝觉得,她通过这么长时间对宋家的观察,是一个字都没说错的!
元宝遗憾地摇了摇头,“你想没想过,在那种情况下,但凡多一分力量,你就不至于这么一败涂地,最起码不会伤得这么重!”
这种情况实际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元宝相信,不管出多大的力,宋家想要战胜苏春生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双方的力量现在变得比较悬殊了。
不过,只要宋家想,留下宋新竹这条命,还是有可能的,只可惜,宋成业和罗氏,在宋新竹和齐氏的嫁妆之间,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才将宋新竹推了出来,让她成为灭掉元宝的那杆枪!
“你……你……你胡说!”明明已气若游丝,宋新竹还是在拼命否认着,仿佛只有这样,就能留下她最后的一点希望。
这样的宋新竹看起来是有几分可怜的,毕竟,将她害成这样的,是她的亲生父母,或者说,他们有很大的责任!
但宋新竹真的可怜吗?
“倘若你当初听了凝碧的建议,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找个合意的人嫁了,而不是想着一心地报复我,肖想本来与你无关的春生,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假如你肯少张扬一点,在面对自己亲生母亲时,但凡有一点母女情深和最起码的尊重,不用她和齐家的丑事做要挟,她或许就肯放过你,自己想法子报仇,而不是这样无情地利用你,甚至恨不得立刻除掉你!”元宝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化作利刃将宋新竹割得遍体鳞伤。
宋新竹呆呆地看着元宝,宛如看到了厉鬼,她哆嗦着问,“你……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如果说那些前尘往事,元宝还可能是听旁人说的,那么这些几乎就发生在这几天的事,元宝又是怎么知道呢?那时她也不在掩月庵啊,难道整个宋家都被元宝监视了吗?那元宝得有多大的势力?这种认知,让宋新竹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哈哈……”元宝发出一声轻笑,毫不掩饰她对宋新竹的嘲弄,“怎么知道的?你都能想到用五千两银子雇一条狗,用八十两银子买一包所谓的‘秘药’,难道我就不懂得银子好花吗?就不会用五万两银子找十个帮手,用八百两银子买更厉害的药吗?如果这些还不够,我就用五十万两,八千两,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拿出来上百万两的银子,直接砸死你?!”
宋新竹蓦然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可元宝并没想就这样放过她,她一步步走到宋新竹面前,“我没来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骂嘛,不是很不甘心,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凭什么吗?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论出身,我是嫡,你是庶,罗氏那个穷疯了的女人,不仅将自己的男人卖了,还将你们姐妹的身份都卖了!”
“论能力,我每个月的收入都有上百万两,就连表哥都钦佩我赚钱的能力,毫无二话地帮我,他一个从一品的大员,就连皇子公主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一个巴掌就能拍死宋成业,更别说你这样的蝼蚁!”
“论容貌,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有更多的银子用来打扮,最重要的是我清清白白人品端正,就算是个啥都不是的村姑,表哥和苏家兄弟也真心对我争着要娶我,不管宋家的名声被你们败坏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不会改变初衷!”
元宝一把抓起了宋新竹的头发,“你不是喜欢嫉妒吗?那你就嫉妒好了!本来像你和宋家这样的垃圾,连和我做对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连我娘那几万两银子的嫁妆,我都没放在眼里,不过是游玩儿两天的功夫儿,我的铺子就能赚回来,我何必为你们坏了心情?!”
“可你们偏偏贪心不足,要跳出来害人,还恬不知耻地问‘凭什么’?”元宝松开了宋新竹的头发,又朝宋新竹扬起了拳头,可宋新竹尖叫一声,拼命地朝床里面缩去。
现在的宋新竹真的怕了,因为元宝说的话,句句属实,她开始后悔,当初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自不量力地跳出来,偏生要和对付不了的元宝做对,明明宋新月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她却没有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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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现在再想这些,已经太晚了!
元宝厌恶看了一眼宋新竹狼藉不堪的床铺,对身后的两个丫鬟打了个手势。
两个丫鬟立刻上前,将宋新竹从床里面拖了出来,拉开宋新竹的手脚,将她摆弄成棍子一般的形状。
元宝挥拳,狠狠地朝宋新竹的小腹打去,“我可以让你死,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再没机会害人!我凭的就是这个,你知道了吗?”她一拳紧跟一拳,打得宋新竹连叫都叫不出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知……知道了……”宋新竹用仅存的理智弱弱地呼喊着,“求……求你……别……别打了……”
元宝气喘吁吁地停了手,她的武功和体力都不好,打了好几下儿,都不如方才丫鬟的那一下厉害,倒是出了口恶气,而且她也没想把宋新竹怎么样,现在的宋新竹其实已经惨得不能再惨了,根本不用她出手,也活不了几天,这不是宋新竹伤有多重的问题,而是宋家的人品问题。
丫鬟们也松了手,宋新竹又开始翻滚蜷缩了,元宝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该把我什么都知道的事告诉宋成业和罗氏,不然的话,你会死得更快,在他们心里,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他们的威胁,尤其是那些你本来不该知道的事!而且,你还会因此惹恼我!”
元宝相信,宋新竹会做出聪明的选择,尽管宋新竹已笨了一辈子,或者说宋新竹并不是笨,只是把她的聪明用错了地方,心术不正和贪婪嫉妒,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智和判断。就因为想到了这些,今天元宝才会如此好心地让宋新竹弄个明白,也免得宋新竹在最后的时刻,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胡乱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