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初吻
第257章初吻
第281章初吻(1)坐在平静如镜的尼罗河畔,那利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只见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瞬看,她简直是母后奈菲尔塔莉的翻版。
十七岁的她,已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是大姑娘了。登门求亲的王公贵族,异国王子不计其数,王女似乎不愁嫁呢。可是,她的归宿似乎早已注定。传闻,她将会成为拉美西斯二世的妾室,祖先们为了传承最纯正的帝王血脉,这样的婚姻一直持续着。正是为此,拉美西斯二世才娶了王姐爱西丝。可是,爱西丝因叛乱失败而香消玉殒,帝王纯正的血脉一直无讯。现在,她长大了,又因为长得极像母亲,深得父王的疼爱。大家对她的归宿问题,也就暗地议论起来。
为此,她惴惴不安。
“殿下,你在这里啊。”女官桑塔终于找到公主了,她的身后,还带着二十名特卫兵。
“怎么了?”那利站起身来,看女官和士兵一脸紧张,问。
“大事不好了。有刺客潜入了王宫,将陛下刺伤了。女官芙尔斯被刺中了腹部,现在正在抢救中。”桑塔惶恐。
“啊?”这么严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个刺客也太厉害了吧。
“刺客在逃,皇后担心你的安危,叫我带人来保护你。”桑塔眼睛扫向四周,跟前是辽阔的尼罗河,身后就是偏僻的南殿,附近戒备比其它地方松懈,不禁使她捏了一把冷汗,好似那凶残的刺客随时会从哪片阴暗的角落里窜出来,伤害金贵的公主。“殿下,您还是回去吧,呆在外面太危险。”
说着,桑塔立即使唤卫兵们护送那利公主回南宫。
“知道是哪里的刺客吗?”那利边走边问,但她并没有朝南殿的方向去,“父王在哪?”
“陛下已经回寝宫了,医生们正在忙着为他包扎。关于刺客的事,他蒙着脸,不清楚来历。”
那利加快前往法王寝宫的脚步,一路上,护卫军们忙着搜捕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刺客。整个拉美斯之家都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
拉美西斯哪里是好对付的,刺客从后花园里窜出来,直刺他的要害,他眼疾手快地躲过了,只伤到了肩膀,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倒是跟随左右的女官芙尔斯,被刺客连捅了两剑,胸部和腹部都受了重伤,医生们正为竭尽全力地抢救。
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刺杀事件,守卫森严的拉美斯之家被那个蒙面刺客不攻而破,拉美西斯和他交过手,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悸,那家伙招招凶狠,直指要害。若没有足够的力量,还真是挡不住了呢。
拉美西斯脑海里全是那个想要他命的蒙面刺客,越想越气愤,猛地把桌上的医药箱打翻了,身子一动,伤了的肩膀方才包扎好,又崩出血来。
“把他找出来,本王要千刀万剐他。”受伤,使拉美西斯气急败坏。他就像头发了疯的狮子,怒不可遏。奈菲尔塔莉在一旁劝慰了许久,他才稍稍平静下来,坐在椅子里让医生重新包扎伤口。
那利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愤怒。站在大门前迟迟不敢向前。护卫长布力在寝宫外的长走廊里指挥士兵们加大搜捕,她隐约听到他说那个刺客在和法老搏杀时,也受了伤,一定逃得不远。
太子,她十一岁的王弟阿斯特旦携着六岁的妹妹宾塔奈特赶来了,他们听到房间里法王的咆哮声,也都不敢再向前去。
“姐姐。”宾塔奈特小公主扯住她的衣角,见到父亲怒发冲冠的模样,她吓得眼里布满泪水。
她弯下腰,将妹妹抱起来。“不哭,父王受伤了,好痛呢,一会儿我们一起进去看望他。”小公主搂着姐姐的脖子,点点头。
那利怜爱地摸摸妹妹的头发,站在门外安静地等待着。宾塔奈特是母亲能为法王生的最后一个孩子,那年难产,差点没要了母女的命,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将她们呆了下来。自此以后,母亲元气大伤,身体受损,再也不能生育了。而宾塔奈特做为难产儿,身体也一直很虚弱,在母亲和女官精心的照料下,才能存活下来。纵使长到六岁,仍要小心呵护,稍有不慎,小小的发烧感冒也会要了她的命儿。
“孩子们都来看望你了。”奈菲尔塔莉看脸色铁青的法王,提醒道,“大家都在担心你,瞧啊,宾塔奈特也在外面候着呢。”
拉美西斯朝门外看,这才发现他和奈菲尔塔莉的孩子们都在外面静候,殿厅里四面敞通,夏天的风徐徐刮过,对于常人而言,那是舒适的凉风,但对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宾塔奈特而言,那是引发病症的致命之风。孩子们都爱他,这让他倍感欣慰。冲妻子点点头,看着她小跑到门外,将儿女们牵进屋里,他将愤怒压制,脸上流露出苍白的微笑。他朝他们伸展双臂,阿斯特旦和宾塔奈特跑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父王,还疼吗?”宾塔奈特的小手指轻轻抚在父亲扎着崩带的肩膀上,怯怯地问。
“看到你们,就不疼了。”拉美西斯用手指轻轻刮了一把宾塔奈特的鼻子,微笑。
那利向法老行了个礼。“听到桑塔说您受伤了,一路提心吊胆地赶来,现在看到您没有大碍,真是太好了。”
对那利的疼爱,从小至今从未改变过。只是,最近她似乎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看着她眼晴里掩饰不住的忧郁,拉美西斯猜测着她的心事。此时,他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刺客带来的挑衅和愤怒。他疼爱地看着安静地站在跟前的那利,她完全长大了,就像清晨里沾着露水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她像极了他最初认识奈菲尔塔莉的样子,这无疑令人迷惘。前几日,到塔尼斯看望图雅皇太后,她又问起了他和那利的婚事。这让他显得很是为难,他希望那利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显然的,长大的公主心中的理想对象并不是他这个父亲。如果那利像后宫里那些女人一样爱他,他很乐意纳自己的女儿为妃—为了纯正的王室血脉。然而,他从她的眼睛里读取到是另外的一种信息。他不会强迫她,只要她说一声,他绝不会缚束她,哪怕皇太后不高兴。
从法老房间出来,那利如释重负。关于法老要纳她为妃的事已经传开来,这似乎是刻意安排的节目—为了让她在接受他前刻意放出的话,好让她有心理准备。她无法违抗王室千百年来的传统,所有被相中的帝王之女,无论与法老有怎样的联系,都要听从祖先留下的规矩。
折返南宫的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些事情,突然地,她又想念起雪来。雪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导师。她那独断独行的思想与行为,真是让人羡慕。她身上具有无穷大的力量,怎样的牢笼都无法禁锢住她。
南宫一带,聚集了更多的卫兵。布力才带着一小支分队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脸上尽是失望。显然,他们怀疑刺客躲到了南殿里,却又找不到他。
“公主殿下。”见那利要进房,布卫在外头拦住了她。
“什么?”
“有士兵发现南宫花园后有血迹,怀疑刺客藏在南殿内,士兵的搜索工作没有结束,安全未得到确认,公主还是不要进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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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在西殿给你安排妥当了。”女官桑塔刚才就接到了布力的通知,她从西宫的方向赶来,急急地说。
“能有什么事。刚刚不是搜过了吗?”她可不愿意去西殿,那个叫爱妮娅的坏女人就住在那边,最近,伊斯诺弗莱特王妃被爱妮娅整得快要崩溃了,母后又忙着神庙里的事情,对管理后宫之事分身乏术。她的脾气,一旦跟爱妮娅撞上,怕是又要闹得翻天覆地了。
那利公主完全没将布力的话放在心上,示意对方让道,进了房间。布力见状,立即令四名卫士尾随。
“我累了,桑塔你快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沐浴完我要小睡一会儿。”傍晚临近,那利想在晚餐前眯下眼,最近的烦恼让她完全提不起劲来。她进了房间,‘噌’地将门就合上,将卫兵挡在外面。
“公主殿下,刺客还没有捉住,还是小心为妙。”布力在门外劝道。
“我还希望撞上他呢,好让他见识下本公主的本事。”那利冷哼,边脱身上的纱衣,边朝衣橱方向走去。
“公主—”
“好了,有事我会叫的。你们刚才不是搜过了吗?如果刺客躲在房间里,你们没搜出来,那只能说你们失职,难道你对自己的工作都不放心吗?”那利将纱衣挂在衣橱边的架子上,她没有宫女侍候左右的习惯,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显得格外安静。玫瑰的芬芳满屋缭绕,残阳的红色从格子窗上照进来,在光亮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投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的质问让房外的布力哑口无言。
隔壁的浴室,传来宫女们忙碌的声响。她打开衣橱,去取更换的裳裙,不料,掌心握到的却是一股粘稠的液体。轻轻蹙眉,缩回的手摊在眼前,却是一片刺眼的红。
“血?”她暗惊,盯视大开的衣橱,里头挂满长长短短的裳裙,若不是仔细翻看,根本不会看到沾在衣裳上的血液。衣橱并不深,大开的橱房,里头一目了然。显然的,没有人暗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