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审问

第401章审问

陪同太后在花园里走了一会，杨雪灵一点消息也没有打探出来。回到东宫，用过午膳，她着急见冯司尘。可是这个时间点，冯司尘定是从衙门去了军营。

冯司尘是个敬职敬业的官员，同样他还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上司，理解天气炎热，将士们难熬，他便放弃午休骑马前往，名为监督实则只为陪同他们。

明白他的人，自然知道他的用意。

比如深爱着他的杨雪灵，便明白他的心，同样也支持他的行为，就是有点心疼他。

此刻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时不时抬头问一声：“什么时辰了？”

“殿下，”听见她又问时辰，夏荷笑着蹲到床边，嗔怪地说，“您已经问了婢五次了，若是真的那么想少师，不如……”

话未说完，杨雪灵立刻爬起来，穿上鞋子说：“去府邸。”

“好，”夏荷跟不上她的节奏，见她已经下床，赶忙站起来帮她更衣。

如兰和慕容嫣也过来帮忙。

秋菊取来一件香薰过的白色襦裙，笑着打开。

杨雪灵看了一眼，下意识大声说：“永成，去军营告诉冯司尘，让他直接去府邸找我，天气热，叮嘱他不用着急。”

说完她笑着穿上衣服，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大家听了皆一同看向她，同样的表情满脸茫然，同时心里又非常难过。

秋菊整理衣服的手，就这样顿住了。

“殿下……”夏荷小声叫着杨雪灵，声音中夹着忧伤。

如兰蹙眉小声说：“殿下，永成已经不在了。”

“……”杨雪灵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刚才说错话了，都是因为习惯她才会这样，“我又忘了。”

说完她轻声叹气，“以往我想出宫见冯司尘的时候，都是永成安排的。”

这句话让大家心里非常不舒服，个个低着头不说话，记挂着已经离开了她们的永成。

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唯有曾经留给大家的笑。想起曾经的笑容，大家又渐渐笑了。

永成虽然离开了大家，但他曾经带给大家的欢乐会一直留在大家的心底。

梳妆的时候，如兰轻声说：“刚才婢已经让人去找少师了，等殿下到了府邸，少师应该很快就能到。”

“嗯，”杨雪灵轻轻点头。

*

每回杨雪灵前往府邸，总会带着弟弟，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杨卓逸今日有些不同，他不像往日进门便溜了，此刻他陪在姐姐的身边，两人坐在暗牢的外间，审问秦可郁。

被关在暗牢中的秦可郁，虽然外形上不似往日，但心里那份坚守依然存在，看见杨雪灵亲自过来审问，他面无任何波澜，还能用微笑面对。

他越是如此做作，便越能说明内心有问题。

杨卓逸皱眉瞟着他，对坐在一旁的姐姐说：“既然撬不开他的嘴，不如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小小年纪竟说这样凶狠的话，杨雪灵有点诧异。本不想让他参与此事，但不小心被他知道了，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坐在一旁听着。

没想到他居然开口，这不是杨雪灵愿意看到的。

“你莫要说话！”她看了他一眼，轻声嗔怪。

杨卓逸点了点头。

“呵，”蓬头垢面的秦可郁冷笑一声，看着杨卓逸说，“八皇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想来定是被这后宫的手段熏陶了。”

杨卓逸也不甘示弱，接着便顶了回去：“若不是有你们这些坏人，爹爹的后宫怎会如此凌乱！”

“岂止是后宫！”秦可郁竟想和一个九岁孩子聊起来，说完又看向杨雪灵，“殿下在前朝，只怕烦心事比后宫还多吧。”

杨雪灵定睛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过了一会，冷不丁地说：“江美人有了身孕，就在半月前。”

说话的时候，她仔细观察秦可郁的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中有事透过窗户，自然能看到些东西。

杨雪灵便看见了，他的眼神从茫然到惊喜再到失落，接着便继续黯淡下来。

这是一种心里变化，她已经了然。

安静了一会，秦可郁笑了，笑容有点得意：“美人一直希望能为皇上诞下皇子，如今有了身孕，着实高兴。”

话音未落，杨雪灵冷声说：“她没有皇子的命。”

在前世的记忆里，江美人没有生育过皇子，那么此次的胎儿，自然也无法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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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多自信，毕竟今生的很多事情都与前世有些区别，她不敢擅自说出来。

然而此刻在自己的府邸，又是在暗牢，她觉得无妨。

就在这时，冯司尘来了。

一看见他，杨卓逸就叫了声：“姐夫。”

语气亲昵自然，让冯司尘原本郁闷的心情赫然好起来，立刻对他笑了笑，边走边说：“我以为你不在呢，为何不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