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风中的联盟（上）
数日后，藏风率领刺影军团的一千五百刺魂者随迦叶抵达荆杒城，然而却得知已回到荆杒城的玄垣并未请回晦明王烬楠。入城时便听闻这消息的藏风即刻决定离开荆杒城，率刺影军团前往明玑城。
迦叶即刻阻止道：“这只是城中的传闻，为何不等问过玄垣，确定此事再做决定呢？”
“既然晦明王没有来荆杒城，晦明王自有他的理由。”藏风说，“或者这城中的传闻，不过又是玄垣的阴谋，觊觎陷晦明王于不利。”
“你认为这个时候，我还会陷晦明王于不利吗？”
两人循声望去，前方直通阿输迦神殿的主道上，玄垣与陌枷灵正率领羽林师夹道而来。
藏风看着迎面而来的玄垣，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让我觐见晦明王。”
玄垣说道：“我此前之行的确未能将晦明王请来荆杒城。”
藏风即刻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借道，让我率刺影军团前往东城出城。”
“晦明王没有前来荆杒城，未必就是荆杒城于我们不重要。”玄垣说道，“如今晦明王已解除五层元神禁锢，想来是于元神的命轮之上洞悉了天机。既然晦明王有晦明王的使命，我们便也唯有遵从于我们的使命。”
藏风直言问道：“这究竟是我们的使命，还是你的使命？”
玄垣一笑，答道：“此中的缘由并非面上的简单，而眼前的时局更是迫在眉睫，如今各族的命运都已系于荆杒城。”
“凝锋与沙伽罗西征遇困时，似乎也并不久远，怎么那时，你就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危在旦夕的局面呢？”藏风反问道。
玄垣于此并未回答，只看了一眼身边的陌枷灵，于是陌枷灵适时的接过话来说道：“我可以令人这就为刺影军团领路前往东城，您能否随我们前往阿输迦神殿，待玄垣大人详述此中隐情之后再做决定。”
玄垣这时又说道：“凝锋此时也在阿输迦神殿中，如果在你了解此中隐情之后，仍然决定离开荆杒城，我们绝不阻拦。”
藏风回头看了一眼星逸长老。
星逸长老于是凑近其耳边说道：“既然凝锋殿下都已来了荆杒城，也许真的事出有因。”
藏风稍作思忖，于是向玄垣说道：“就依陌枷灵所说。”
藏风随一众人去到阿输迦神殿。此时，凝锋便已在殿中等待。就在藏风抵达之后不久，伊睨也随后赶来。
众人聚齐之后，藏风便向玄垣直言问道：“曾在明玑城，决定西征时，你是否就已料到今天的结果？”
玄垣答道：“并非如此。”
“那我再问你，”藏风说，“西征联军这一战的失败，是否在你的预料之中。”
玄垣再次答道：“我的确有所预料。”
藏风又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当初，欧利亚的两个军团纵穿骞林王国境内时，没有出兵阻击？”
“因为欧利亚并不是西征联军真正的威胁。”玄垣说。
藏风语气愈发激烈的质问道：“即便这不是你的推托之辞，可当菲尼克丝率炽羽军团进攻明玑城时，骞林王国的天启军团又在哪里？”
“炽羽军团对于晦明王而言更不是威胁。”玄垣说。
“真的是这样吗？”藏风反问道。
玄垣一笑，转而说道：“你似乎忘了，在欧利亚的两个军团纵穿骞林王国境内之时，在菲尼克丝率炽羽军团进攻明玑城之时，你也身在明玑城。而刺影军团的主力当时正在前往枫林镇的途中。如果不是因为认同我当时的判断，为什么刺影军团没有阻击欧利亚的军队呢？”
藏风一时无言以对，之时片刻却又说道：“因为我知道，独以刺影军团无力阻挡欧利亚的军队。但至少辛希雅率领五百刺魂者从西木镇驰援明玑城。”
“那辛希雅是遵照你的旨意吗？”玄垣反问道。
“的确不是。”藏风说，“当时，我的确被私心所蒙蔽。因为我清楚，你们是要借以西征联军，令机械帝国与霜刃王国和塔陵王国彼此削弱，以令骞林王国成为唯一的强国，令修真者得以重新统治这个世界。所以我才会想到保存刺影军团，为将来的生存之争留有余地。”
迦叶适时的接过话来，说道：“这世间的生灵均有私心，树为独占阳光而成荫，草为求生不惜枯燃自焚，引火于树，于灰烬中获取再生。何况是我们。”
藏风不以为然地说道：“草木是为了生存，而玄垣的私心仅仅只是为了生存吗？”
玄垣转而问道：“你是否真的了解晦明王？”
“曾经，从荆杒城到火印城，重重经历，我阅人无数。”藏风自信地说，“我相信烬楠，最初若不是在猎影丘陵与他偶遇，我也不会与修真者结盟。”他这般说着，又看着凝锋，“我们曾经所以结成联盟，冥冥之中，难道不是因为烬楠吗？”他这言语间，又看着玄垣，“如果不是烬楠，你又会重返这乱世中吗？是你们借以他救世者之名将他推向至高的王座，而这背后的目的却是建立圣晖王朝，令他成为一个被你所操控的傀儡，令这王权落于你的手中，直至你将他取代。”
玄垣平静地一笑，“如果我告诉你，烬楠的确是救世者，但却不是我们的救世者，而是摩迦的救世者呢？”
“既然我们的世界是由摩迦所创造，这又有什么分别？”藏风问。
“有一个人将会带来答案。”玄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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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藏风问。
“雨默。”玄垣说。
一旁的伊睨听着玄垣口中说出的答案，不禁满心期待又困惑地问道：“可是早在羽士城沦陷之前，雨默就已经死了。”
玄垣说道：“雨默是否将元符哀霜授引于你之后，便随风而散，不留痕迹，更未留下她的躯体？”
伊睨点头道：“你怎么会知道？”
“羽士城的历任御神者所以被奉为圣女，不能婚嫁，并非没有原因。”玄垣说，“历任御神者在被授引元符之后，为修行玄术，必须令自体与元符哀霜相融，以水塑形，蜕变重生。”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雨默是我的生母……”
“那是因为雨默在继任御神者之初，依然心恋七烨，所以才触犯迦罗戒律。直至将你托付于七烨之后，才履行职责，重塑自体。”玄垣说，“看来，雨默虽然将元符哀霜授引于你，却并未引导你成为真正的哀霜御神者，也许是她不愿令你被这元符禁锢，这就是你虽拥有元符哀霜却不通玄术的原因。而在她将元符哀霜授引于你时，也将自己汇入元符哀霜，一并授引于你的体内。”
“那……”伊睨一时只觉茫然而不知言语。
玄垣接着说道：“因为雨默知道，终有一天，娑罗双树的第一重密咒终将解开，而那时，娑罗双树的能量将赋予五道元符的御神者新的力量，而雨默也将借此再次归来。”
陌枷灵这时说道：“既然雨默的玄术能通晓过去，而你的占术又能预知未来，不如这就解开第一重娑罗双树的密咒，令雨默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