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混乱的世界
在枫林镇短暂的休整之后，炎晖军团再次出发，昼夜兼程赶往铃阁镇。在此之前，烬楠便已命人先行传信于索罗长老，令他暂时留守铃阁镇等候与炎晖军团集结。
当烬楠率领仅仅三千兵力的炎晖军团抵达时，于东城迎接的索罗长老不禁向烬楠担心地问道：“晦明王陛下，难道骞林王国和曚影王国就只派出这些兵力吗？”
列维坦更是不满地问道：“难道因为在明玑城叛军一战，就可以此为由坐视我们的西征联军生死不顾吗？”
烬楠一笑道：“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即便是这三千士兵，也是为了正义背离了他们堕落的王国随我前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索罗长老说，“此前我派人前往荆杒城求援，却收到玄垣大人从荆杒城传来的消息，菲尼克丝率炽羽军团叛乱，向明玑城发起进攻。骞林王国不得不先出军明玑城，所以无力驰援我们。”
“不止是这样，”列维坦接过话来说道，“就连原本率刺魂者赶往枫林镇的星逸长老，也忽然率军撤离。”
烬楠接过话来说道：“出兵明玑城不过是一个推脱的借口。但凡骞林王国派出一个师，明玑城也不至于沦为一片废墟。”他这般说着，又回头看着身后的伊睨，“倒是菲尼克丝的叛乱被平息之后，陌枷灵才准许伊睨率玄甲师的一千修真者前往明玑城。”
“这究竟是为什么？”列维坦愤怒而不解的问。
“为了玄垣最终成为圣晖王朝的王，为了骞林王国最终成为这世界的霸主。”烬楠说，“今时的骞林王国，兵权已尽握于陌枷灵的手中，迦叶虽身为王，却已被架空。一切都被玄垣和陌枷灵所掌控。恐怕就连曚影王国也已被其牵制。”
索罗长老于此并未多言，甚至阻止列维坦于此继续谈论下去，适时的岔开话题，转而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解西征联军的困境。此前欧利亚率两个军团绕过铃阁镇，我曾派列维坦率一千炼术师借以地形多番袭扰，但结果却出乎我们所料。”他这般说着，又看了一眼列维坦。
列维坦领会的接过话来说道：“暴风军团如今的龙鹰机体战力已大幅提升，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已增强，而且机甲师于机体的操控更胜从前，就像替换了士兵。不止如此，就连安朵丝的血狼军团也是一样，新型的血狼机体拥有极强的防御，甚至足以与犀岬机体抗衡，而他们的机动性不仅未受影响，更是有所提升。”
烬楠听着列维坦的描述，思忖着说道：“如果是这样，即便以我们的兵力相加，也不足以与欧利亚正面作战。现在看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尾随欧利亚前往机械帝国腹地，尽快派人联络凝锋与沙伽罗，以确保在欧利亚与巴尔对西征联军形成合围之前，从后方突袭欧利亚的军队，令西征联军得以突围。”
“那之后呢？”列维坦问。
烬楠没有回答，只说道：“如果西征联军不能突围，便不再有之后了。”
与此同时，荆杒城中，藏风收到消息，星逸长老已依照他的命令率部返回曚影王国境内。
藏风于是集结荆杒城中的刺魂者待命，随即前往御神殿面见迦叶。
得知藏风意欲离开荆杒城，迦叶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劝说道：“如今圣晖王朝正处风雨飘摇之中，如果就连你也离开荆杒城，也许就真的没有可能说服玄垣和陌枷灵出兵了。”
藏风失望的说道：“这些时日，数次的商议，结果却始终没有改变。今时的圣晖王朝已不再是曾经的联盟了。也许，起初寻回玄垣的决定就是一个错误。”
就在这时，从殿外传来一个声音，“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隐患。”
殿门敞开的一刻，玄垣和陌枷灵先后走了进来。然而自始至终，殿外的卫兵却均为传报。
藏风回头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话里有话地说道：“看来白荆和若茜离开之后，御神殿卫兵的挑选也更谨慎了。”
玄垣于此奚落并不放在心上，只说道：“您认为，如果我与陌枷灵有心阻止白荆和若茜前往西木镇传信，她们真的能离开荆杒城吗？”
“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明玑城一战之后，您的种种计谋必将致使晦明王与您决裂。”藏风说，“而不久之后，恐怕凝锋和沙伽罗也将脱离曾经的联盟。我唯一好奇的是，一个分裂的王朝究竟能实现您怎样的目的。”
“分裂，是为了更强的联合。”玄垣说，“也将令王者成为更强的王者。”
“可是您语中的王者，究竟是晦明王，还是那觊觎将他取而代之的人？”藏风直言说道，“如今各地流言四起，而所有的流言均不利于晦明王，难道这就是您所谓的令王者成为更强的王者吗？”
“您所以这样认为，只是因为您并不真正了解救世者。”玄垣一改方才的平和，严肃地说道，“所谓的救世者，一如娑罗双树，既可令这世界复生，亦可令这世界于毁灭中重生。”
藏风反问道：“所以您的选择便是令这世界于毁灭中重生？”
“正相反。”玄垣说，“毁灭中得获的重生也必将再次面临毁灭，这将是无尽的轮回。”
“既然是这样，那您今时的选择又是为了什么？”藏风问。
“为了令这世间的一切丑恶都尽显于救世者的面前，令救世者不再沉迷于光明的幻象之中。”玄垣说，“唯有如此，他才会看清他所要救赎的世界，看清他的救世之路究竟在哪里。”
藏风于玄垣这话中一阵沉默，不禁回首曾经，从离开荆杒城到火影城之乱，再至后来刺魂者被禁锢于猎影丘陵。他曾经所幻想的世界在无数的阴谋中一次次的破灭，在被禁锢于猎影丘陵之时，他也曾充满憎恨与愤怒，甚至迷惘。直至烬楠的出现，直至面对机械帝国的入侵各族摒弃前嫌而得以联合，他才仿佛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
玄垣看着沉默的藏风接着说道：“未曾经历背叛，便不知真诚的可贵。未曾沦入黑暗的深渊，便不识光明的真相。这、就是身为救世者所必经之路。一切的痛苦，既是黑暗的阴霾，也是光明的沃土。”
“也许您说的不无道理，但我依然不能认同以分裂圣晖王朝为代价。”藏风说，“我已令辛希雅率军跟随晦明王出征。而我也将离开这里，回到曚影王国，动员备战。”
陌枷灵却接过话来说道：“这果真是您的目的吗？藏风殿下。据我所知，星逸长老原本已驻扎在枫林镇，可是却在晦明王抵达之前撤回了曚影王国。而辛希雅更是未经授命，私自从西木镇出兵前往明玑城，她追随晦明王出征，似乎也不是因为得了您的命令。”
藏风辩解道：“但至少我没有传令辛希雅率军撤回。”
“那是因为即便有您的命令，辛希雅也未必会履行吧。”陌枷灵说，“一如伊睨一样。”
“即便您说的没错，我也必须重新审视时局。”藏风毫不客气地说道，“因为如今曚影王国所要防范的已不只是机械帝国。”
“您难道是在暗指骞林王国吗？”陌枷灵说道，“不要忘了，正是因为玄垣达人和迦叶殿下，在划分疆域之时，曚影王国才能得以猎影丘陵之外的领土。而这其中大部本是应属于我们骞林王国的疆土。”
藏风骤然怒道：“这么说，骞林王国要在这个时候向曚影王国出兵吗？”
玄垣于两人愈发激烈的言语间看了一眼迦叶。
迦叶适时的说道：“如今的圣晖王朝正面临危机，决不能再分裂下去了。”他这般说着，走向藏风的面前，“我将起誓，骞林王国绝不会进犯曚影王国。”
藏风却是一句，“只怕如今您的誓言在这骞林王国已是无足轻重。”说着，不等迦叶回答，便已转身愤然离开了御神殿。
迦叶看着藏风离去的背影，对身边的玄垣说道：“但愿你的远见不是偏见。”
玄垣于此亦未作任何的解释，在他的心中，对于如今的抉择始终满怀自信。
另一边，欧利亚率领两个军团已从浔龙河上游再次渡河，回到浔龙河西岸的机械帝国境内，驻营休整。
当欧利亚得知，此时的链城仅有圣盾军团的军需营一千炼术师驻守时，随即于这日清晨下令全军集结，准备向链城出发。
沙克斯得知此事，即刻赶往欧利亚的营帐，向其提醒道：“欧利亚大人，也许我们该延缓出兵。毕竟，一旦我们夺回链城，凝锋和沙伽罗随时都有可能改变战略，返回突围。”
欧利亚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也希望巴尔能与敌军先于我们交战。可是你应该知道，据情报，晦明王已率军抵达了铃阁镇，想必用不了多久，圣晖王朝的援军就将紧随而至。如果我们不能尽快与巴尔联合作战，重创敌军。一旦凝锋和沙伽罗改变计划，率军撤退，到那时，我们就将面临敌军前后两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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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斯说道：“可是据情报，晦明王率领的军队不住三千兵力，而且军队组成极为混杂。显然骞林王国和曚影王国并未出兵增援，这支军队不过是临时组建。就算加上铃阁镇索罗的两千兵力，也根本无法与我们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