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过去与未来之谜（上）
对于沙伽罗前来荆杒城的目的，众人都已然有所猜测，一番协商之后，亦订下了妥协的底线，至于要如何与沙伽罗斡旋，最终，迦叶和凝锋等人一致认同唯有玄垣最为合适。在于此的商议告一段落之后，话题又重新回到了阿输迦树。陌枷灵和伊睨始终坚持，在这个时候解开娑罗双树的密咒是最合适的时机。如此不仅可以令荆杒城尽快恢复生机，更能借此震慑机械帝国。
然而玄垣于此却极力反对，“娑罗双树是早在我们的文明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可究竟是什么文明能够创造出如此强大之物，又何以我们于曾经的文明毫无踪迹可寻，而娑罗双树却依然存在于这世上。在这一切查清之前，决不能贸然解开娑罗双树的密咒。否则，也许我们也将像曾经创造它的文明一样从这世上消失。”
“可如果娑罗双树带来的是毁灭，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消亡，我们的文明又在此诞生？”伊睨反问道。
“也许，这正是因为我们面前的已是阿输迦树，而非娑罗双树。”玄垣意味深长地说道。
陌枷灵这时又转而说道：“对于您的占术，我们确信不疑。如果您真的预知娑罗双树将带来的灾难，那就请告诉我们，解开娑罗双树的密咒究竟会带来什么？”
“虽然我曾试图以占术预测种种未来，但却始终受到一个隐藏力量的干扰。”玄垣说，“就连我曾试图借以魂术联络迦叶也是如此。所以，我确信在这世界的背后，也许暗藏着更为强大的力量，而我们却无以判断这力量于我们的文明心存的善意还是恶意。”
一旁坐在藏风身边始终沉默的辛希雅蓦地接过话来，说道：“难道会是千仞山谷的远古机械师？”
玄垣立刻微微一摇头，“与他们无关，我曾与他们中间的零有过接触，他们只是文明的守望者。如果他们要破坏这个世界，以他们的强大，轻而易举。”
“真的有远古机械师存在？”陌枷灵不无惊讶的问。
“没错，但他们仅仅是寄居者，与我们的世界有着分明的界限。”玄垣说。
“难道他们就没有可能成为入侵者吗？”陌枷灵问，“或者，他们只是以此为伪装隐藏他们的阴谋。”
“我所以曾经要去往雪裂高原，正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那就是曾经第一任元符哀霜的御神者留下的一卷密卷。数千年前，第一任元符哀霜的御神者就以玄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过去，她讲它封印在一块方石中，交由世间的灵兽辗转于世界各地，直至最终消失于雪域极低。”玄垣说，“这个世界的过去正是毁灭于曾经的文明。在曾经的文明消失之后，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无尽的混沌与黑暗中，所有文明的痕迹都被破坏殆尽，这个世界几乎回到了原始的起点。而这一切极有可能与娑罗双树有关。”
“这样说来，也许就足以解释，为什么欧利亚在攻陷荆杒城之后，极力破坏阿输迦树。”迦叶说，“看来，罹锘应该也知道这秘密。”
“我想是的。”凝锋这般说着，却另有担忧，毕竟此前他曾经于此说出了迦叶的身世，由娑罗双树之魂借以阿输迦树绽放的奇花凝结而成的生命，在如今究竟将如何定义。
陌枷灵此时同样想到了此处，此时的她只觊觎，不会有人在这时提起那件事。
然而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月影。只见她站起身来，说道：“如果娑罗双树将是这世界的灾难，那、由它的魂以阿输迦树凝结成形的迦叶，还会是这个世界的拯救者吗？”
神殿中的众人之中，未曾加入此前的会议得知此事的人，无不一阵惊讶。尤其是辛希雅，满怀着对修真者的怨恨，趁机落井下石地说道：“难怪修真者引来了这个世界的混乱，看来这一切的根源除了过去那些腐朽的元老院，和御神者也脱不了干系。”
“你说什么？”伊睨蓦然站起身来，看着辛希雅，质问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辛希雅固执的反问道。
伊睨此时已不由分说，于双手的之间同时化出两道元符。
辛希雅亦反手从身后抽出一对朔月刃，刀背划过鳞甲拼合的黑色裙摆，发出阵阵清冷的声音。
“住手！”烬楠即刻站起身来，阻挡于两人之间，“难道才刚击溃机械帝国，我们就要为了一点小事内战吗？”
“她辱没御神者，难道还能算是小事吗？”伊睨怒道。
“这也算辱没？”辛希雅不屑的一笑，“难道御神者就不容半点质疑吗？在这样神圣不可侵犯的御神者面前，所谓新的世界，大概也与过去无异吧。”
“既然有疑惑，说出来，总比藏在心里去彼此猜疑的好。”烬楠说，“既然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同盟，就应该彼此坦诚相见。”
伊睨于烬楠的言语间一阵沉默，收了指尖的两道元符，垂目小声地问道：“是因为她吗？”
“什么？”烬楠不明白的看着伊睨。
“算了。”伊睨终是于众人的沉默中静静地退回了椅座上。
“就知道你会保护我的。”辛希雅这时却一面收起手中的朔月刃，一面侧向烬楠的侧间，暧昧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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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烬楠却一脸的严肃，甚至以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月影。
迦叶这时却从神座旁的高椅上站起身来，向众人直言不讳地说道：“月影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正如烬楠所说，既然我们生死与共，就该坦诚相见。无论你们作何决定，我都将遵从多数者的做出的决议。”
“等等，”陌枷灵这般说着，又在迦叶的身旁小声提醒道，“这极有可能是个阴谋，如今机械帝国退回浔龙河西岸，他们一定会设法剥夺您御神者的权力，这也许只是削弱修真者的第一步。”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便开始彼此猜忌，那我们又如何能真正重建这个世界？”迦叶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小声说道。
“可是，您不要忘了。”陌枷灵依然固执地小声提醒道，“无论是炼术师还是刺魂者，他们都与修真者有着极深的宿怨，一旦他们联合起来，我们必将失去在联盟中的地位。”
就在迦叶正要开口时，坐在大殿左侧地凝锋却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不论迦叶的生命是从何而来，他的心都始终值得我们信任，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的所为足以证明他高尚的品行。”
众人于凝锋的言语间，一阵短暂的沉默，紧接着，包括藏风在内的刺魂者也纷纷毫不犹豫的于此认同。
玄垣这时紧接着说道：“既然我千里迢迢来到荆杒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元符荼罗重回迦叶的体内。那现在就是时候了。”他这般说着，又对众人说道，“除了迦叶、枼椤，还有凝锋和我，其他的人请暂时离开阿输迦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