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独饮

第436章独饮

舒九离轻而一笑，“好说也是十几年的交情，岂能因你这几句真假难辨的话，就着了你的道？”又转头对苏未卿道：“卿儿你也不必多想，不过是十年前的事罢了，知晓的真相的人也都还健在，待回到京城，查个清楚明白，再下定论也不迟。”苏未卿轻点了点头，嘴上应着，可心里起了猜忌，却始终无法安宁。

回到帐中，苏未卿心中失落无比，外头的喧嚣热闹也只让她心中更加难受。仔仔细细地回想着二殿下对她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安，原本以为早已忘记的一些琐事，细细一想，竟然也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可点点滴滴一罗列，那一丝丝地猜忌也跟着在细枝末节的微妙处无限放大开来。

越回忆，就越不安。想到那夜在河边下的事，苏未卿心里头就像扎了根刺，即便是逼他答应了不许说出去，可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自己。先前还可以偷偷想着，若此事当真让第三人知晓了，以她的身份，至少也能嫁进瑞王府去，保全一个名声，可现下，若二殿下当真是个不安好心的，她这下半辈子，可要怎么办？

苏未越不是不肯相信齐睿，而是在她的心里，早已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越是无路可走，就越觉得如履薄冰，越害怕发生什么万一。

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心酸，最后心一横，咬牙下定决心，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奢望什么了，若是二殿下当真不是个可托付终身的良人，她就在家中伺候爹娘归老之后，再找个庵子剪了头发当姑子去，反正这一世也是捡来的，活个平平安安就是了，何必奢求那许多？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好受了些。左右她已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不若出家当了姑子落得心里清静。

第二天，文川酒醒了，却仍嚷嚷着要和她成亲。苏未卿理也不理，半分好脸以也没给，二话没说就把人轰走了，看得舒九离好不得意，直笑他自作孽，不可活。

瞧出来苏未卿心里不痛快，文川也没敢再招惹她。倒是舒九离时常抽空过来看她，时不时地说几句齐睿的好话宽慰她。

过了几日，苏未卿心情已经释然许多之后，舒九离拎着一个酒壶，独自一人怅然饮酒，恰巧被苏未卿撞见。

一见他落寞的神情，苏未卿便想到，二殿下亦是舒九离的至交好友，听了那些话，他心中定然也是不痛快的。他从不在自己面前表露，反倒还一味地宽慰自己，却只把这些苦酒往肚里咽。

心头一软，苏未卿便上前去安慰。

舒九离自然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要说什么话，叹几声气，心中都盘算过一遍，就等着苏未卿来。

“卿儿，你当真如此在意伯庸如何？”

苏未卿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回道：“舒公子难道不在意？”

“我在意，是因为这十年来，一直真心实意地把他当真至交好友。若他真是个伪君子，我舒九离这十年来，就都是用瞎眼看了人。可卿儿你不同，你曾说过，你不会喜欢他，他自小就厌恶你。既然如此，他是好是歹，你又为何如此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