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告白

第437章告白

“我……”苏未卿一时语塞。她之前确是一心认为二殿下是自小厌恶于她，现下也不敢肯定二殿下对她的心思究竟如何，可经历了这许多事，她的一颗心已不再似当初那般安然自若，早已经乱了。“卿儿。”舒九离忽然抓起了苏未卿的手。苏未卿愣了一愣，想躲闪，却被紧紧握住，没能躲开，只能抬头向他看去，却不经意撞进了一双清亮深情的眸子里。

“我有话要对你说。”舒九离道。

苏未卿慌忙低下头来，心中忐忑不已。她隐约猜到舒九离会要说什么，却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归之心悦卿儿，想与卿儿长相厮守，白头不离。”

这话一出口，苏未卿就吓了一跳，飞快地把手缩了回来了。舒九离手中一空，心中更有如坠冰窖，非但空，且凉如冬雪，四肢皆麻。

他僵硬地缩回了手，生硬地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到了远方，灌了一大口酒，压下心头升腾而起的苦涩。

苏未卿那慌乱不已的模样，已让他知晓了结果，她向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而自己，又看得太清。舒九离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清辨识人，或许当真不是什么好事。其实明明开口前就料到了结果，只不过，不甘心还没争就输了。

可败局已定，即便争，也是争不来的。或许，在那日元宵会上，他便已经知道自己赢不了，那二人在花灯映照之下美如画，自己却隔了河川，一片灯火阑珊。又或许，十年之前，就已经一切都注定好了，迟了一步，便是永远迟了一步，他永远走在伯庸的后头，永远只差这一步，确终究是晚了。

苏未卿最担心的话，最终还是被说了出来，心中一片慌乱，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偷偷抬眼看了舒九离一眼，只见他目视远方，喝着酒，眼中一片寂寥。苏未卿感觉一阵歉意，却又觉得轻松，庆幸舒九离是个聪明人，看得通透，庆幸自己不用说出拒绝的话，却又觉得愧疚万分。

他聪明，成全了自己的蠢笨，不必开口他就已经然明了。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苏未卿起身离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舒九离知道她离去，却并有回头看她，反倒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心，不必再被伤一回。不说，也好，反正各自心中都已明了，又何必用言语再一次剖得自己鲜血淋漓？

文川从暗处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他旁边，瞥他一眼，轻笑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也失手了。”

舒九离瞪他一眼，灌了口酒，“笑什么，你不也一样？”

文川嘿嘿自得地笑道：“我至少输得没你这么难看。”

舒九离不屑一哼，“没脸没皮地死缠烂打，硬拉着人家姑娘要成亲，这也要好看？不知羞耻！”

“羞耻算什么？咱们就是输在了不知羞耻之上。”

一语毕，二人皆想起了那天苏未卿脖子上的那枚红印，登时，怒火升腾而起，借着伤感与酒意一发不可收拾，不约而同地骂了一句：“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