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得不偿失
龙忠廉走后，侯靖把偷听到的谈话内容告诉云鹏飞，让他去报告百长钱不多，自己继续监视老萧。云鹏飞走后不久，老萧也出了门，侯靖保持距离跟着，老萧一路上做了几次反跟踪的动作都没发现侯靖，这才放心地敲响一处大宅院的门。
宅子主人打开门让龙忠廉进去，随即关上门，侯靖掐好时间，飞身一跃进入院子，依然跟在老萧二人后面，躲在一棵树下听他们谈话。
“平山，什么事大晚上来找我？”
“舅舅，龙忠廉刚才给我说了一个情况，一个姓冯的年轻人在他银楼买金器时问他黄金进货量是不是很大，龙忠廉怀疑这个人是朝廷探子，外甥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才急匆匆来见舅舅，请舅舅定夺。”
舅舅道：“平山，吩咐下去，暂停黑市黄金交易，找到这个姓冯的小子，秘密干掉他，手脚放干净点。”
“舅舅，我并不知道姓冯小子的行踪，如何找到他？”
“你个废物，难道没长脑子吗，去找龙忠廉，两个人想办法做掉那小子，否则我们的发财路就会一直被挡着，快去。”
侯靖听了这段谈话，赶紧跃出院子，跑回镇安司向钱不多报告。
就在萧平山慢摇摇地去找龙忠廉时，钱不多已经亲自跑去齿留香饭庄向冯典报告了龙忠廉，萧平山和舅舅三人的秘密谈话。
冯典笑道：“我本想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竟打算自己送上门来，不过，我这人是个急性子，等不了他们来了，立刻安排人手抓捕他们三人。”
“教官，镇安司县部只有十来个弟兄，人手怕是不够！”
“这个简单，派人去武合县衙，请他们派人帮忙抓捕。”
“是，属下立刻去办。”钱不多叫一个飞鹰卫去县衙找帮手，随后他和冯典、一来二去四人回到镇安司，商量抓捕事宜。
当萧平山和龙忠廉正在龙宅商量如何找到冯典时，冯一来、侯靖带着一群衙役破门而入，将措手不及的两个人抓住，绑结实后带走。
随后，萧平山的舅舅和七八个家丁被二去和七八个飞鹰卫制住，绑结实后带走。
镇安司武合县部大牢里，审讯开始了，第一个就是萧平山的舅舅，冯典亲自审问。
“姓名？”
“哼！你这狗贼，别费口舌，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要死撑，一会儿我将在你脑袋顶上钻一个孔，然后插入一个漏斗，往里面灌进沸腾的油，到时候你想招都晚了，因为你的脑髓正在慢慢变熟，你疼得生不如死，想求饶也说不出话来了。”
萧平山的舅舅吓得大叫一声，“不要用刑，我全招，我叫丁贵友，是文合县县令高义则的妹夫，是他叫我在黑市卖黄金的，卖了后他给我一成。”
“把运输渠道和运输人员交代出来！”
“黄金由高义则派人运来，我只负责接收，所以运输渠道和人员我都不知道。”
“把你的下家都说出来！”
“我只负责接收黄金，分发的事都交给我外甥萧平山，有多少下家他最清楚，这个大人要问他。”
冯典接着提审萧平山，得到了一系列下家名单，随后飞鹰卫按图索骥，将这些下家一一抓获。
武合县的销售渠道人员被抓捕关押后，冯典三人又赶往文合县，将县令高义则抓捕，审讯后高义则交代，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是受上面一位大人物指挥的。
冯典进行一系列威胁后，高义则终于吐实，上面那位大人物是王上的外甥女婿、青杨郡主魏夏荷的丈夫裘天赐。
冯典可不是愣头青，他知道得罪青杨郡马的后果是什么，他亲自看押高义则，派冯一来快马加鞭给方阳送信，请他转交给王上。
方阳收到冯典的信不敢怠慢，迅速进宫交给华渊。华渊看完信后非常为难，他大姐华瑞原本有一子一女，儿子十岁时病死了，仅剩的女儿魏夏荷就成了她的命根子，宝贝得不行，从小娇生惯养。
魏夏荷十五岁时被华渊封为青杨郡主，十六岁嫁给大商人裘剑堂的儿子裘天赐。
裘天赐不但遗传了他老爹裘剑堂善于经商的基因，而且对钱财有着极端偏执的喜爱，有郡主老婆做靠山，裘天赐什么都敢干。
有一次裘天赐和家丁出去打猎，烧烤时发现露在地表的黄金矿石，品位很高，刨开泥土，又看见一大片金矿。
裘天赐内心狂喜，一条生财之道就在眼前，他也不打猎了，派人到处抓落单的青壮去挖金矿，冶炼提纯制成金条。
裘天赐知道武合县对黄金的需求量很大，而文合县县令高义则的妹夫就在武合县经商，裘天赐为了把黄金卖到武合县，就去找文合县令高义则。
郡马上门，高义则自然受宠若惊，赶忙行礼上茶。
裘天赐不等高义则问明来意就抢先说道：“高县尊，我手上有一批黄金急需脱手，不如咱俩合作，你把黄金运到武合县，由你妹夫把黄金低于市场一钱银子的价格分发到各下家，所卖的银子你和你妹夫占两成，我占八成。”
高义则听罢吓得要死，私卖黄金是要掉脑袋的，他一口就回绝了裘天赐的要求。
裘天赐寒着脸道：“高义则，有郡主做靠山你怕什么，实话告诉你，我有一座金矿，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保证你赚得盆满钵满，你要是不合作，我就杀了你的独子，让你断了香火。”
在裘天赐的威逼利诱下，高义则屈服了，他壮着胆子派人将第一批200斤黄金运进武合县交给他妹夫丁贵友，丁贵友又叫外甥萧平山通过黑市，将黄金以低于市场一钱银子的价格卖出去，分他一成销售额。
200斤黄金很快销售一空，买家都希望第二批尽快运来。赚到第一笔银子后，从裘天赐到萧平山一条线上的人都尝到了甜头，都希望卖出更多的黄金。
就这样，文合县不断有壮丁被抓去挖金矿，黄金冶炼好铸成金条后继续向下流通，通过黑市最终分发到各家金制品商户。
文合县壮丁失踪的事被县令高义则押着不上报，却被镇安司文合县部上报了。
武合县某位参与黑市交易的商人酒后失言，被镇安司一个编外人员听到，上报给钱不多。
按大华律法，金属矿藏属于朝廷财产，擅自开采、冶炼，运输，销售金属制品者一律死罪。
王上的外甥女婿犯了国法，按律当死，但是王上另有考虑，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姐年纪大了，自己不能让她在悲痛中度过晚年。
经过慎重考虑，华渊下旨：金矿查封，裘天赐家产一律查抄，剥夺魏夏荷青杨郡主封号，贬为庶人；判处文合县令高义则死刑，家产查抄，丁贵友家产查抄，判做苦役15年，萧平山家产查抄，判做苦役10年，从萧平山手里购买过黄金的下家按所买黄金数量罚3000到5000两数量不等的银子。
二十几个被迫过劳致死的壮丁每人家属得到一千两银子赔偿，其余人按劳作时间付给工钱后释放，镇安司文合县部，武合县部都受到奖赏。
裘天赐逃过死刑，华瑞与魏夏荷母女对冯典恨入骨髓，华渊再一次召见冯典。
“阅之，辛苦了，镇安司案子一件接一件，你到处奔波，为孤家分忧，此次你破获大案，按道理应该封赏，但你知道，案子涉及孤家的外甥女婿，不好办哪，孤家只能赏你八千两银子，希望你能理解孤家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