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镜像（1）

耀英檀

“耀英檀~快来让我看看最近掉肉肉了没。”在同宫永赢还有唤雷少年聚餐时，芳芬雅趁我们都不注意，悄悄点了一瓶酒。

然后像是灌汽水一样喝光了，直到我看见玻璃瓶才发现，一边的蓝雁山则完全在犯困。

这一定是在魔塔镇遗留记忆的影响；但是今天芳芬雅的情绪表现有些不对，就好像她刚刚经历过什么感情打击一样，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怜惜中掺杂着怀疑感，在出租车上时尚还能保持清醒，回到家之后就开始变得黏黏糊糊，左右试探，面颊上散发着酒精味。

从沙发椅上跃起扑到我的身前，嗅闻到的空气里几乎只有她自己的味道，血族女孩突然揪起我的衣领，把我拽到她房间里去。

“砰砰。”

然后用双手拍拍蓬松的垫毯，示意我也去那边趴下。

“怎么了。”

在躺下之后，我有意识地透过地摊上粉紫色的绒毛观察她的面颊，打算读出点什么，

芳芬雅当然对此也另有准备，她用体重压扁了脸庞，这使得我什么微表情也看不出。

然后她让手臂举过上方，落在了我的头顶，慢慢抚摸着。

带有疏松的纤毛感，她的身体现在带有一点静电，这使我的脖子受惊了，整个人猛然抽搐了一下，来自前几天中身体本能的危机感瞬间显露。

“我今天试了试那种方法，感觉酒也不是特别好喝，而且犯恶心……我现在很难受……”

芳芬雅用双手揪住我的脸，整个人都凑了上来：

“那个地下酒馆就有那么好玩么，哥哥你……去那种地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调查而已吧。”

“呜——可我就是单纯就是去调查，我想切身了解一下，能容纳魔物的场所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

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朝狰狞飘忽，然后变成了急切的表现，突然又凑近了。

“那都是真的？可就算是那种地方也分三六九等吧？等等，你真的单纯只是这么想？”

“真的……”

我确定我现在没有说假话，那些行走轨迹中生出的欲望缺失和满足只不过就是在时间中生长的霉菌，对别人来说，实际上不重要。

如果芳芬雅现在是在情绪化，秋后算账一般总结我那天导致我遇险的事故，那我也只能在精神层次上挨打。

现在想想，鹤羽晴阳真的很善良……

然后芳芬雅就保持那个距离盯紧我，不想放过任何从我面部闪过的细节，我感到有些害羞，但那也没有让我去想其他事情，因为想不到。

然后我缓慢启齿说：

“真的，我连没过期的药都准备好了，我之后除了突然失去部分行为目的性，有表现地很恶劣么？”

“是啊……对，我忘记这件事了，以前你没跟我讲过，我只是记得其他变异人对你的态度都很奇怪。”

她突然像是担忧冒犯一样缩回身体，浅浅地打了一个嗝，挡住鼻下，做出沉思的模样。

将身体蜷缩了起来。

我没有行动，脸皮才刚被揪到发麻，身体内并未浮现燥意。

对于这些熟悉又保持陌生的个人家具，以及被她占用的房间，浸泡在这些东西里的感觉令我回到只有幼年期才能出现的滥造满足感，作为成人享受不愿被打断的时光。

我很少主动找芳芬雅寻求这些，但这些事情在别人的眼中会被当作是暗中执行，缓慢印证的常态；或者是割舍理想一般的批评态度，来达成必要时自我保护的效果。

实际上，我只是把我想象成一个被恶虎捕食的猎物，给掠食者展现一点自身的鲜艳和美好，还有其他具有引导功用的美丽色彩，试图了解过芳芬雅的本能，甚至启用了我难以接受的笔记行为。

“哼……”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拥抱过来，用额头贴紧了我。

“耀英檀，其实我期待的现实不是这样的，我们就不能从这里逃走，去别的地方走走，定居下来，拥有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别人的施舍，你的心中有这样的欲望是吧。”

“我的寿命是无限的么？”

我答道。

那一刻我有了想要流泪的感觉，但是睁大的眼眶就像是柔软的水坝，及时止住了那些。

“……”

她的脸颊再次运动了起来，我感觉我的唇封中被填入了很温热的物品。

那是个正在努力行动的活物，此刻正在被驱使着奉献给某种愿望。

探入其中，近乎强迫性的纠缠。

她最后抬起身体，包容了我充满疲劳的单眼。

“你给了我很多东西。”

然后她站起身，恢复满足又充满侵略性的微笑，回到房间里打算暂时错开，芳芬雅却马上跑回来把我推入她的房间里，用力之突然让我一屁股翻倒在地毯上；我愣住了，呆坐在那。

“嘘……”

她做出噤声的手势。

“……”

但这些还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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