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又中幻术
八境武将苏弘毅?
尉迟均虽然平时会被很多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惊讶到,可是此时此刻,他完全被老邢的话震撼了,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队伍里的镖师有些听见了尉迟均的惊叫,纷纷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又摇摇头继续朝前行去了。
水玲珑放缓速度踱到两人附近,看着尉迟均惨白的面庞,有些担忧道:“尉迟公子,你怎么了?我瞧你脸色不太好!”
方才在贺兰河边,她遭受阴气侵蚀,当时就被老邢用手段敛去了内伤,此时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经恢复了大半,气色也红润了起来。
尉迟均长舒了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她微笑道:“没什么!我是被老邢方才讲的故事吓到了,前辈倒真是一个江湖老前辈,一箩筐的故事,我还听不够!”
水玲珑狐疑的看了一眼郎中老邢,在她印象中,老邢一直是位沉默寡言的郎中,只是手段还算高超,平时在走镖时有他在任务相对来说也高效了许多,倒确实是水门镖局许多郎中之中威望挺高的一人。
她不知道这个老者具体的姓名,只知道很多人都喊他老邢,自己也便跟着叫了。
老邢张开那张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少东家,我跟尉迟公子唠唠,没啥事,你赶紧进队伍里,风大,别把你刚养好的身体又累垮了!”
水玲珑点点头,知晓他言语之中的关心,看了尉迟均一眼,便转身骑马走回去了。
她一走,尉迟均便忍不住低声问道:“前辈,您说的是真的?”
镇北王苏弘毅的大名,尉迟均作为一个王朝子民自然如雷贯耳,可是这位王爷不是还在北地打仗吗?
这么一位权倾天下的武将牺牲了,为什么王朝内并未有半点消息传出来?
难道镇北王苏弘毅并未死?
师傅他们的手术成功了?
他们六个人在勇进关的阴-水牢中,真的将人救活了?
可是瞧郎中老邢的打扮,不像是后半生无忧的状态,他这等江湖地位,会缩在一个水门镖局里躲着,了此残生?
绝对是事情有变,不然老邢不会如此。
尉迟均带着满肚子的狐疑,盯着老邢。
果真老邢脸色变了又变,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慌张。
看来的确有变故,尉迟均心道,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他找到师傅线索的程度。
如果镇北王真的牺牲了,那么如今北地、西北、东北战场上,就少了一个主心骨,军心动摇,就此让大赫王朝输掉接下来的一场又一场仗都不为过。
他的存在,更是大赫王朝皇室对外炫耀武力的手段,是王朝对世间的彪炳,其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八境武夫存在那么简单了。
见着老邢半天不说话,尉迟均有些急了,啐道:“前辈,您倒是说啊?镇北王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被人装进塭罐里?难道他真的死了?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不是正在北地领军抗击那些袭扰疆土的人吗?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何王朝内没半点风声?”
尉迟均语速极快的蹦出一个个疑问,说道最后自己也心惊了起来。
实在是镇北王的存在,太重要了。
老邢终于喝完了牛角壶中的美酒,仰着头倒出最后一滴,眼巴巴的看着尉迟均。
尉迟均无法,伸手入怀,拽出另一只牛角壶扔给老邢,盯着他。
老邢摆摆手,打了一个酒嗝,说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你小子大可以找你师傅打听!”
尉迟均脸上一沉,“我也想啊!我已经找他一年多了!”
老邢侧头望了他一阵,好似明白了什么,沉默下去。
尉迟均说道:“前辈,你们是不是失败了?”
他看到老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一阵怅然,明显起了变化,既有遗憾又很无奈,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悔恨。
最后,老邢点点头,看着辽阔的天际,说道:“没想到阵容如此之强的六个人,竟然真的失败了!这件事情非人力之所及!”
轰!
果然!
果然还是听到了这个噩耗。
这件事情一旦失败,那么身处其中的六个人必然会受到影响,想及师傅的遭遇,尉迟均忍着紧张问道:“然后呢?”
老邢侧头看着尉迟均,带着一股江湖前辈看待后辈的眼神,缓缓道:“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后来呀,也没了!”
“没了?”尉迟均低沉道。
老邢点点头,“这件事情,我原以为仅有我们六人,赤水城的城主知道,可是最终看来,不光如此,就是这些人,让我们的事情失败了!”
老邢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在呼啸的风沙里,让人听的不真切。
尉迟均将马儿贴近老邢,恳求道:“前辈,事关我师傅的下落,请求您能够多说一些,我师傅他最后去了哪里?”
可没想到老邢直接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包括我们在内的阴-水牢中六百人全部中了幻术,三日之后才幽幽转醒,醒来之后所有人都已经不在阴-水牢之中,我能够想起来当晚的事情,那是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郎中,中幻术之时用了一点手段,才勉强让自己少受一点罪……”
他抬手拍了拍尉迟均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别想那么多,你的师傅想必吉人自有天相!他之所以没有来找你,想必是在保护你!毕竟……”
“毕竟什么?”尉迟均抖着声音问道。
老邢的声音忽而玄幻起来,飘飘忽忽的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又在右,“毕竟,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是么?”
尉迟均忽然感觉到身体无比的累,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好似整个人的身体被掏空了一般,随时都要跌下马来。
他强定心神,看向身侧,不禁大惊失色,身旁哪里还有郎中老邢的影子,恍惚间他远远瞧去,竟看见老邢正骑马走在陆伟的身侧,与他有说有笑,好像从来都不曾与自己说过什么话,也从未有过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