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惊雷枪师 - 天命虫师 - 较瘦不瘦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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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惊雷枪师

尉迟均咚的一声整个人腾空撞破酒楼外墙,跌到外面的长街上,气血翻腾,胸腹之间极为难受。秦先生掐着浑身无力的木临清缓缓走出酒楼,望着尉迟均,轻声道:“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

不知道已经在何种境界的秦先生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鼓荡在这条长街上,无端生出一股股夹杂着碎语的罡风。

尉迟均凝神听了一阵,不觉悚然,似乎风中犹有许许多多的读书人正在字正腔圆的念着书,可是听着声音却颇为奇诡难受。

他听了一阵,便觉得气血不断翻涌,似是神魂都要被牵扯进耳边的风里,连忙运劲抵御四周罡风,一手已经探到后背,轻轻握住穷神的剑柄,盯着秦先生道:“好不容易能打架,我可没想走!”

他话虽然如此强硬,可只有三境聚元境的他,此时就连站都站不稳,方才也不过是看着被掐住脖子的木临清脱口而出的气话而已。

不过瞬息之后,想起这段日子他与木临清朝夕相处,虽然每日少不了被她挖苦嘲笑嫌弃,可眼瞧着这位遇到危险却为他奋不顾身的姑娘,他内心深处竟生出要与秦先生一决高下的勇气来。

秦先生嘴角浮起一丝讥笑,“呵呵,一个堂堂的天玑剑宗老宗主看中的继承人,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会为了一个草命姑娘拼命,这一幕可真是让人感动,哎呀,老夫此时应该吟一首什么诗作为你的墓志铭呢?”

“木姑娘可不是什么草命之人,”尉迟均缓缓抽出那把穷神剑,斜斜指向狞儒秦先生,淡淡道:“她是我天玑剑宗的剑冠木临清!”

“呵呵,”秦先生眼中精光一闪,“有了,瞧你这幅落寞样,不知道配不配得上这首好奇诗!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怎么样?好诗好诗啊!”

他吟诵完,一手忽然在手中的戒尺上弹了弹,忽的荡出两股气劲,转瞬便朝尉迟均激射而去。

当啷!

只听得当啷两声,却是尉迟均拿手中穷神剑来挡,只不过仅仅只是抬了抬剑锋,气劲还未射到身前,他已被那尺劲的余波扫中,重又跌出几丈远,摔在对面的茶楼台阶上。

原本站在此处瞧热闹的一大群人,哗啦一下散开老远。还指望能够远观拼斗的城内百姓,此时瞧见那狞儒秦先生的冰冷眼神,顿时作鸟兽散,顷刻间便逃了个干净。

“切,老夫还以为你还算有点能耐,”秦先生狞笑两声,“女人也好,空囊读书人也罢,都是这世间折磨人的东西,你瞧你,不过也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臭书生,满嘴的仁义道理,却撑不起你那副凌云壮志。你自己说,恶不恶心?”

秦先生眼中眸光微动,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被人构陷的惨状,似是对眼前的尉迟均厌恶更甚,另一手不觉加大了力气,死死的掐住木临清的脖子。

尉迟均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用剑拄地之后终于踉跄站住,冷冷的瞧着一丝残血从木临清的嘴角滑落,心忽然剧烈跳动了一下,不觉叫道:“秦先生,我知你心中对这世道有股怨气,别说你,我也有,活在这苍穹下的哪一凡人不曾有,可如若是这样,便要变本加厉的对这世道报复,岂不是枉了圣人教人的一片苦心?”

“圣人?苦心?”

尉迟均不说还好,一听到这两个字眼,秦先生的眼中憎恶情绪更甚,一手忽然扬起向斜刺里抽下,站在远处的尉迟均整个人似被一股力量抓在空中,又一头撞进地面。

“就你,也配跟我谈圣人?也配教我做人?”秦先生似是忽然被激怒了,他大吼道:“就你这样的小蝼蚁、小臭虫,也配教我圣人的仁义道德?什么特娘的礼义廉耻,不过就是卖不出去的狗屁道理……”

说完这话,秦先生那张脸忽然狰狞起来,嘴角裂开一个惊人的弧度,桀桀笑了起来,“呵呵,我懂了,你想激怒我?寻找老夫的破绽?”

他朝尉迟均栽进地坑的地方走了一步,哈哈大笑道:“小子,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对女人动真心?”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忽而笑的整张脸都扭曲了,“真心,它值几个价啊!”

秦先生说完,顿了顿,看向倒载在地的尉迟均,咦了一声。

尉迟均动了动手指,撑住双手将自己拔出地面,满脸血污的踉跄站起,举起剑指向秦先生,“我真的烦透了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手,修为高了不起啊,什么话你们倒是都敢说啊……”

啪!

尉迟均话音还未落,整个人便被一股劲气扫中,打进一旁的墙中,不再动弹。

“能与你讲这么多,不过是在等你们宗主!你也太不识相了!”秦先生放下戒尺,看向手里的木临清,“为了一个女人,竟悍不畏死,渔处机,不知道你瞧见这一幕,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呢?”

“恐怕宗主也会很失望吧!”

话语声中,一道身影缓缓的从街道尽头走向他。

狞儒秦先生的脸色如常,丝毫没有意外此人的出现。

如今伏妖楼和天玑剑宗的许多人都蛰伏在城内。既然伏妖楼之中,已经到了很多出名的大执事,那么不用说,天玑剑宗之中定然也会来许许多多此前二十年都未曾出现过的大人物。

恐怕,这一切,都得益于渔处机与诛丁在逍遥宫惊变之后暗中所做的努力。

尉迟均身躯滑落地面,全身散架了一般瘫在地上,似乎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他吃力的望向缓缓走近的男人,企图记住这人的模样。

很快那人走到距离秦先生尚有五丈距离的地方停住,灰衣灰靴,背上背了一杆一人高的长枪,望着尉迟均,丝毫未掩饰脸上那股夹带着失望的冷漠。

竟是天玑剑宗碧水池排行第四的惊雷枪师!

“宗主此前就说过,这一世既然能够当得了剑冠,就得有拼死的觉悟!你竟然为了一个随时准备死的剑冠置我天玑大业而不顾,别说宗主会失望,我也很失望,真是不堪大任!”

他说完这话,视线逐渐扫过秦先生,继而停留在被掐住脖子的木临清的面庞之上,没有安慰她,只是淡淡的冷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尉迟均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天玑剑宗的宗旨与道义,他不明白,也从未听渔处机说起过。

所以他对于来人所说的背负剑宗的大义,心中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负罪感,他做了这一切,不过是顺乎本心,不想辜负了渔老的一片好心。

与木临清相识,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如若非说是日久生情,实在是太假。

方才木临清舍命救了自己,如若让尉迟均弃她而去,他再狠心都做不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

秦先生扫视两人,疏而狞笑一声,手指发力就要掐断木临清的喉咙。

灰衣男子同时握住了背后的长枪。

虽然方才他话虽至此,可木临清到底是剑宗的剑冠,怎么都算是自己人,如果放任她在自己面前被伏妖楼的人杀了,不管是在其余宗门眼里,还是在渔处机眼里,总归是说不过去。

这不是见死不救是什么?

秦先生扯着嘴角调笑一声,将木临清掷出扔到尉迟均身下,转过身,对着灰衣男子抽出戒尺。

灰衣男子手腕一番,背后的长枪发出一声震颤激鸣,被他握在手里,枪尖之上的杀意竟凝如实质,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滴出水来。

他与木临清同属天玑剑宗碧水池剑冠,不过他的剑,却是手中实实在在的长枪。木临清在剑冠之中排行十一,而他,却是实力雄厚的第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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