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后会有期
温煦闻言张了张嘴,只是摇头苦笑,闭口不言。尉迟均随即冷眼看向许春秋,朝他挪近了一步。
他瞧着许春秋,冷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仙师作为武林前辈,竟然也会乘人之危,做着忽然袭击的勾当!”
许春秋忽然一笑,道:“小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为什么武林前辈就不能忽然袭击了?”
尉迟均闻言一愣,怔怔看着许春秋,似是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极为不可思议,倒是很难回答他,心中不禁暗暗骂道:“岂有此理!这南海仙宗怎滴全然没有仙师做派!如此无赖,真叫人哭笑不得!呵呵,倒是比那些一味假正经的伏妖楼之人难对付多了!”
刘写瞧了瞧尉迟均,又看了看许春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苦着脸道:“许前辈……”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许春秋便瞪着他道:“哼,你这小子倒也太糊涂了些,你现下又想说什么?”
刘写环顾四周,犹豫良久,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去宽解这几人的矛盾,便听到一旁的合不惹沉声啐道:“老许,罢了罢了,这些都是年轻小辈,你厚脸皮惯了不要脸,我还要点脸呢!”
温煦听到这话,也不禁宽慰许春秋,道:“许兄,不如咱们从长计议,如何?”
许春秋瞧了瞧二人的面色,忽然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要脸面有何用?只会耽误真正的大事!”
他说完之后,却也不瞧合不惹和温煦,径自走到当初躺着的地边,再次坐下,调息起来。
温、合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合不惹则朝刘写微微点了点头。
刘写微微颔首,转头瞧着尉迟均,被他拉着走向马边,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一匹马,而木临清也快速上马,三人便匆匆朝北离去。
三人埋头赶了一阵路,尉迟均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发觉许春秋三人似是没有追来,于是心里一松,驰马的速度也减了下来。
尉迟均回头瞥见刘写面色颇有些苍白,嘴角四周仍旧残留着方才拼斗的血迹,对其叹道:“今日多谢刘兄了!”
刘写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上仍旧留有血迹,对尉迟均啐道:“尉迟兄不必客气!”
方才他在拼斗中内伤很重,此时说话,语气虽坚定但仍有些轻。
他坐在尉迟均身后,思绪良久,忽然想到那些倒地不支的幻隐谷女杀手,疑惑道:“尉迟兄,方才那些倒地的女杀手,我怎么瞧着穿着甚有些熟悉,似是从前就见过一般,这可有些怪了!”
他紧紧皱着眉头,这个疑问之前便想对众人提及,直到此时才问向尉迟均,始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何时还见过穿着这些青衣的女子。
尉迟均点点头,啐道:“听闻刘兄是剑衍门人士?”
刘写点点头,“正是!”
尉迟均道:“不知这剑衍门是在何处发家的?”
刘写随意道:“在下正是敦煌剑衍门一脉,如今已只有我一人了……”
尉迟均听闻他忽然提及敦煌,心中咯噔一声,突然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思衬良久也未寻到究竟是哪里不对,于是又问道:“方才我听你说,是还有位东海云兄也在寻我?”
刘写点点头,“是的,我只知云兄从东海而来,却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缘故找你!你此番随我往北去,自然能够见到他了!”
“这可有些奇了,”尉迟均淡淡道,心中却对东海云煜并未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听闻许春秋三人言语,似是对这位东海来的老兄颇有些忌惮,他不认识那人,自然也不知道究竟这人为何想见自己,不过此时,他不愿意节外生枝,如今他还未到敦煌,还未见到渔处机,有些事情该低调时还是应当低调一些。
想到这里,尉迟均便问道:“那如今他在何处呢?”
刘写笑道:“几日前我与他分别,他当时只说需往西行几日,找寻一位好友,不多日便会来寻我,想必这几日应该能够与他汇合!”
尉迟均点点头,“此前你说问过一群人,告诉你前面二十里便有一个镇子?”
“是的,”刘写啐道:“是一群结队的商旅,这几日冬寒,又下雨我与他们结伴了一阵,想必他们距离此地也不远了!不知道会不会就在去往镇子的路上遇见他们!”
他正要询问刘写这些商人里都有什么人,是否是从敦煌来的,便听到木临清忽然道:“尉迟均,你身体方才受了些伤,真的没事吗?”
尉迟均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没有,我自有渔老传授的护体神功保护,一般小伤伤不了我!”
他说完,又看向刘写侧头道:“刘兄,不知道云兄是否就在前面镇子里呢?”
刘写想了想,说道:“先前我与云兄辞别之时,倒是想问他是否会在前方镇子里等我,只是我寻思他是位江湖高人,多半行踪不定,说不定在我们身后,又说不定已经在镇子里了!”
尉迟均嗯了一声,沉默下去,不再多言。
三个人骑着马儿一路无话,又骑马向北行了数十里,果真瞧见远方有个小镇的轮廓在雪影之间模糊不清。
尉迟均时不时的回望一眼,看完又走,突然拉了拉缰绳,将马速降下来,沉声说道:“刘兄,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很重要,此下不得不与你好好的商议一番,不如咱们下马小叙片刻,你觉得呢?”
刘写瞧见尉迟均说的十分严肃,便答应一声,直接跃下马来。
尉迟均呵呵一笑,却并未下马,而是夹了夹马腹直直向前又奔了数十丈才停住马,回转身抱拳道:“刘兄弟,此番多谢你相助,咱们后会有期!”
刘写一愣,神情尴尬,愕然道:“尉迟兄,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随我去见云兄的么?怎滴忽然就要跟我道别啊?”
尉迟均神情萧索,叹气道:“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
他说完,不忍再看刘写,径自夹着马腹,马鞭一扬便纵马而走。
刘写大惊失色,急忙向前追赶过去,急道:“尉迟兄!”
他之前被合不惹两招之后将五脏六腑震伤,还未来得及运转真气疗伤,木临清给的药仍旧揣在怀里,此时见到这一幕,不禁神情有些激动,奔的急了,突然呕出一口鲜血,踉跄几步,扑通栽倒在地。
木临清眼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头,望了望三人来时的路,扫了一眼倒地的刘写,沉默半晌便驾马朝尉迟均追去。
两人往前又奔了数十里,尉迟均却绕着镇子朝东行了数里地才往北走,又行了一段距离才哈哈一笑,对木临清道:“到现在,咱们才算真正脱身了!”
刚才他听到刘写话中似乎云煜和一群商队众人很快便会到镇子上,自然不敢贸然入镇,直到此时他才放缓了速度,与木临清堪堪骑马而行。
看到木临清风尘仆仆,尉迟均道:“木姑娘,要不然咱们尽快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吧!”
木临清淡淡点头,“尉迟均,方才你为何就此撇下刘写?”
尉迟均一愣,又笑嘻嘻道:“你可真糊涂,虽然刘写确实救过我们,解了我们燃眉之急,可是他行为虽然仗义,但天下从来就没有这等占便宜的好事!先不说那位东海云煜究竟是何许人也,但听他说自己是敦煌剑衍门的人,便叫人心生警惕!我们不撇开他,怎么去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