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临河清梦 - 天命虫师 - 较瘦不瘦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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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临河清梦

尉迟均挠头道:“你可是天玑剑宗的大剑冠,我可不想你因为我,就这么死了!我当然要救你!”木临清微微点头欧,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哦,原来你救我,只是因为我是天玑剑宗的剑冠吗?”

尉迟均随口道:“当然呀,否则我跟渔老怎么交代啊!”

他想到某事,忽而又转头问道:“对了,木姑娘,我有些不明白,方才许春秋三人明明是摆明了态度,想要拿我们的东西,虽然最终我们是出来了,可是你也在当场,为何对他们不设防?对他们那般客气,还特意过去道别呢?”

木临清神色忽然一肃,“我辈行走江湖,如若遇见了江湖高人,需以礼相待那些前辈,这才是我天玑宗的门规!”

尉迟均闻言一愣,忽的想起渔处机几次遇见江湖同仁,似乎是从来将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与木临清此番说辞大有出入,想必是木临清自幼所受约束繁多的缘故,而渔老作为一宗之主,多半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出声问道:“木姑娘,难道与自己的性命相比,门规竟也如此重要吗?”

木临清淡然一笑,回道:“既然是天玑剑宗的弟子,自然行走江湖,需以天玑宗的门规、宗旨待人接物,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自然门第规矩要比身家性命来的重要!”

尉迟均有些愕然,挠了挠头,道:“木姑娘,这许多年,你是一直生活在哪里?”

木临清望着他道:“干嘛?少宗主为何对本姑娘的私生活感兴趣了?”

尉迟均心道:“木临清我瞧你没有多大,不知道是否是许久未在江湖走动的缘故,怎滴有些古板了!”于是转念呵呵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木临清道:“我自幼随着宗主在剑宗修行,后来被寄养在敦煌城,倒是一直有人在教授我剑法,宗主并未见过几次……”

尉迟均点点头,想及从前渔处机所说天玑宗的事变,想必就是那时木临清才离开剑宗到了敦煌城,这倒是不耽误她成为剑冠,对于她口中所说有人一直在教授她剑法之人倒是有些好奇。

尉迟均察言观色,想起之前两人刚见面时,她说起过自己的身份,又吐露出截断了一位欲来刺杀他的伏妖楼高人,不禁心里微凛,害怕她不耐烦心生恼怒,于是转口又问道:“木姑娘,在下很好奇,当时许春秋忽然对你发动突袭,你武功如此高强,为何要抢身回来,我瞧你当时模样,似是要去取自己的行囊?”

木临清淡淡点头道:“我当时便心生警惕,其实我跃近你身边,一是护你周全,二是我取行囊,不过是因为当时我的武器被我收在了行囊之中。”

“那把油纸伞?”尉迟均问道。

木临清点点头,便解释了两句。

原来她所学天玑剑法,源于幼年的一次巧合。那时她家境贫寒,瞧见富贵人家的小姐雨天总是打着花花绿绿好看的油纸伞,一直梦想自己也有一把同样的油伞。

已至后来学剑之时,仍旧对着油纸伞爱不释手。

当时的渔处机便突发奇想,命宗中一名长老将天玑剑法融进这伞剑之中,教授木临清学剑。

她说完之后,瞧见尉迟均颇有些惊讶,便继续道:“我作为天玑剑宗如今留在世间为数不多的剑冠之一,又逢这许多年天玑剑宗被伏妖楼打压的厉害,宗主嘱托我们平时需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未下雨之时,我便将油纸伞收起在行囊之中,以防被人认出……”

尉迟均想到从前渔老行事之时,确实曾经对他说过,行事待人需要低调,知晓木临清所说大概非假。又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可是一旦遭遇方才那种情况,虽然门人都很低调小心,终究免不了要动手打架,到那时不是身份又要暴露?”

木临清蹙眉回道:“我行事低调谨慎,只要不去招惹事端,怎会暴露自己?”

尉迟均听了连连摇头,啐道:“木姑娘,你竟这般……”

他其实特别想说“你竟这般迂腐冥顽……”,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

木临清扬眉道:“你说什么?这般什么?”

尉迟均啐道:“这般……这般生的好看!”

木临清神情一怔,脸色忽的涨的通红,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见到尉迟均那会儿,想起当时她故作亲密的窘态,一时羞愤不已,慌忙道:“你这厮……你这厮,怎滴如此油嘴滑舌,休怪我……”

她说话中,窄袖忽然一动,微微扬起。

尉迟均见状连忙躲避,正想要跟她辩解几句,谁知身子刚动便直直往后一倒,就此摔下了马背。

木临清神色一凛,急忙跃下马背,瞧见尉迟均身躯滚落在道旁积雪野草之间,浑身沾惹了许多污物也不自知,心中一跳。

连忙奔到近处,只见尉迟均两眼紧紧闭着,眉头紧皱,面色已然发起青来,竟在此时恰恰从口鼻之中流出滔滔鲜血。

木临清张口问道:“少主,你怎样了?”

她说完,心里却瞬间明了,“方才许春秋那一指春风终究是伤到了他的内脏,瞧这样子,该是受伤不轻了!”

木临清走到尉迟均身边蹲下,伸手按在他的脉门之上,不禁皱眉不已,他的内息之中已经彻底紊乱了,经脉之中的真气突突不歇,时而奔涨,时而低沉。

其实尉迟均之前受了许春秋的一指春风不假,可是他如今昏厥,非是单单受到此伤所致。

之前他长途奔袭草原,击杀响马贼无数,内力支撑许久终究不怠,被许春秋的一指春风撩拨内劲,终于劳损多度,伤及了本元。

木临清向尉迟均体内踱入一丝暗劲,暗自思衬一会儿,知晓尉迟均此番是劳损多度,内伤已然颇重,得赶紧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修养身子,心一横,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挽住他的手臂将其扶起,架在马背上。

尉迟均自然浑然无觉,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坐上马便又朝后倒去。

瞧见这一幕,木临清当机立断忽的跃上马背,坐在尉迟均身后,伸手将其扶住。

尉迟均便顺势靠进了她的怀里。

木临清皱了皱眉头,终觉得有些无奈。

虽然当初见着尉迟均,她却也做过一些亲密举动,不过那时只是遂着宗主要求与尉迟均亲近,终究不是自己本心所想,未成想最后竟又要与他共乘一马,还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两人呼吸与共,体温共存。

木临清生出一丝恍惚,又疏忽叹出一口气,只觉得这世间总是如此,叫人琢磨不透。

她轻声唤马,又催起马儿跑起来,朝着北边缓缓离去。

木临清听伏妖楼执事曹绰说起过西北已经有很多伏妖楼的人四处找寻尉迟均几人,担心自己撞见他们,便先往西驰骋了半天,才转头向北走。

她知晓尉迟均内伤严重,不可多受颠簸,便在其身后用左手牵绳,右手抵住他的后心,缓缓渡入暗劲至其体内,帮助他调理自己的内息。

如此两人行了一阵,走出去十多余里路,尉迟均的伤势也逐渐趋于平缓。

很快两人来到一处融雪河畔,木临清停住马,将仍旧昏迷不醒的尉迟均抱下马,又走去河边用手帕沾湿了水,仔细的替他擦去脸上血污。

越擦她心里却越别扭,只觉得从前她从未与男子这般相处过,脸色越加红润,当下羞愤有加,恨不得一拳将怀中的男人给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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