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救护与串供

钱丽雯想抱起张晓清，刚扶起头部，张晓清两腿就猛地痉挛一下，身子一挺，喷出一口浓浓的涎液，原本紧闭的双眼唰地睁开，定格样不动了。“啊！”

钱丽雯惊呼，僵住不敢动。

站在暗处不知摩挲什么的乔楚疾奔过来，说声“别动”，蹲下给张晓清把脉。

“脉搏还有，就是呼吸停了。会心肺复苏吗？”

钱丽雯愣怔一下，慌乱点头。

俩人合力，缓缓把张晓清放平，钱丽雯很专业地做起心肺复苏，乔楚则从怀里掏出个像笔袋似的细长袋子，从里面抽出一次性注射器，往张晓清腋下注射了一针。

“什么那是？”钱丽雯趁着动作间隙急促发问。

“我自己配的救命药，我叫它吊命神液，没认证，绝对环保。”

“管用么？”

“不知道。”

钱丽雯还想说什么，可显然不是能脱口而出的简短话语，心肺复苏动作间隙，大概说不出或者说不完，所以，一直都没说。

大约十分钟后，张晓清轻轻咳一声，嘴里又涌出大口涎液，不过比先前清淡了许多，基本趋于正常，大睁着不动的眼，也轻微动了动。

“张姐！”

钱丽雯叫得都岔音了。

张晓清眼珠缓缓转了转，但并没聚焦在钱丽雯身上。

在乔楚夜视能力超强的眼界看来，那种转动，完全盲然，其实哪儿都没看。

他甚至都不确定，张晓清此时，还有没有视力。

按乔楚交代，钱丽雯先自原路返回，在洞口卸下全副武装，东西就撂在原地，出洞，从皮卡车她自己的背包里找出野外专用的大毛巾和宽松衣服，再往洞里来。

她拿着东西刚到洞口，就见已卸装的乔楚，正缓缓抱起张晓清。

她按乔楚示意，大毛巾裹住张晓清腰部以下，宽松衣服盖住上身。其间，她发现，自己和乔楚进洞时的全套“装备”，都堆在洞口里侧死角，其间夹着张晓清的拖鞋和那身支离破碎的古装。

昏迷了的张晓清，勉强遮掩了身体，静静躺在皮卡车驾驶楼后排，钱丽雯缩身蹲在缝隙里守护，乔楚在前面开车。

“怎么又晕过去了？”

“晕着醒着都没关系，活着就好。”

“得赶快送医院！”

“赶快不了。她这情况，得上江海市大医院。附近你就是找着医院，我敢担保，也得让转大医院，那样更耽误时间！”

“她能坚持到江海市吗？”

“肯定能。我检查过，应该没有严重外伤，内伤也——”

“这么多血还怎么样才算严重外伤啊！”钱丽雯抢白。

“相信我，真的。张姐身上，包括我不该看的地方，都没有严重外伤。那么多血，应该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

“都是从我不该看的地方流出来的。”

“什么？！”

“现在，马上，电话搜索江海市的大医院，优选妇科或者精神科牛的，约专家急诊，关键语是救命，具体症状，随你怎么说。”

钱丽雯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动作起来，“人家要问病因什么的——”

“病因应该他们告诉咱们。除了状态和救命，其余的，医院不会问。问也是警察。”

“警察？”

“当然了。出这么重的伤，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咱不报警医院也得报。”

大约二十分钟后，钱丽雯联系好了一家在江海市以妇科疑难重症见长的三甲医院。皮卡车正驶向进入江海市的第一道关卡。

“医院说，过了前面收费站，第二个出口上辅路，他们有车迎过来。”

“太好了！”

车子过关后，乔楚急促道：“时间不多了，咱对一下口径——就说，一起出来玩，不辞而别，以为她自己先回家了；原打算去木渎玩，租了车，夜里睡不着，开出来兜风，找不回去正瞎转悠呢，路边发现她。发现时候，就是这样儿……”

“这叫对口径啊，这叫串供！”

“叫什么都没关系，反正就这意思。”

“就哪意思啊，不对地方太多了。比如——”

“比如她的背包，还有手机，对吧？记住，没有。所有那些都是你的。除非她自己说出来，跟警察什么的，反正只要不是她家里人，任谁问，都是这话！”

“那她要自己说出来，你这串供不就现了！”

“我倒真希望现了！”

“什么意思？”

“那样，就是她醒了，能说清楚了。可就怕——”乔楚不想说的太清楚，长吁口气，沉重摇摇头。